第491章 回苗疆
儘管看著她們站在一起，葉如言還是很難相信，原來娘親的身份居然如此不簡單。
苗疆聖女，原本是下一任族長，結果因為出走十餘年，一直以來都由上一任族長暫代，直到現在。
苗疆族長只能在位二十年，十八歲即位，二十年一過就得要將位置禪讓下一代，這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規矩，而是從她們血液中就存在的羈絆。
「娘的名字，叫做花桓。」陳氏如是道，「後來來了彥國才改了名字，隱姓埋名嫁給了你父親，直到現在……」
說起這個，一旁的姍瑤嘆了一口氣，她摘下了面紗，約摸著也是三十有餘的年紀，和花桓是故友。
「姍瑤從小陪著聖女長大，這麼些年來一直在尋找聖女的蹤跡，可是聖女特意掩藏痕迹，除非她主動現身，否則我們也無能為力……」
苗疆從前，也是個繁華之地，可現在……
「族長已經在苗城等候多時了，還請聖女和新族長不要推卻，快快跟我們回去吧！」姍瑤神色稍顯急切。
葉如言卻是皺眉，下意識看向陳氏，卻見她似有心動，可眉眼之間也同樣帶著猶豫。
「你們都下去吧。」姍瑤看出來兩人的猶豫，只開口把所有人都給喝退。
房門關上，只見她利落跪下，竟是生生朝陳氏磕了個響頭！
陳氏驚呼一聲，連忙過去要將人扶起，淚流滿面：「你這又是何苦呢，苗城是我的故鄉，如今是我盡職盡責之時，我怎會拒絕？」
「花桓，我姍瑤從未求過你什麼，就連當初……也是我一念之差，你也說過欠了我一個人情，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族長跟我們回去……」
原來，那毒體壓根就不是刻意培養。
上天給了苗疆女子特殊的天賦，讓她們天生擁有和這些蛇蟲鼠蟻打交道的本事，卻也因此給了她們致命的缺點。
若沒有族長命定的加持，苗疆女子通通會在十八歲成年時死於非命！其癥狀和這毒體一模一樣，先是陷入沉睡，既然永遠迷失在夢境之中……
「你失蹤這些年來，族長不知道用了什麼秘法強行延後了所有女子病發的日子，這才一直撐到了現在，可是又是十八年過去，族長卻是再也沒有這樣的能力了……」
「阿娘她……她怎麼樣了？」花桓低下頭，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珍珠一般落著。
葉如言心中一驚，原來現在的族長就是她的外婆？
「族長情況很不好，離十八年之期還剩下一個月了，現在回去一切都還來得及！」姍瑤只道。
這一切都只有一個解釋，葉如言之所以能夠救得了那毒體，引得出他身上的毒蟲，就是因為她是下一任族長，上天註定了只有族長才有這樣的能力。
而一開始姍瑤也只是拿族長交代過的秘法造成毒體已經痊癒的假象。
「原本時候未到，病並不會發作，可是族長早就已經失去了治癒的能力，儘管付出了許多，可是臨近十八之期，苗城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發作了。」
她們找了十幾年就是想要再十八之期之前找到新任族長，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族長一脈相承，她們只能寄希望於出走十幾年的聖女已經綿延子嗣，更忐忑於血緣的污染是否會影響族長的能力。
還好，葉如言能夠治癒得了，就說明能力還在。
苗疆要找的人找到了，也轟動了皇宮裡的人。
只是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即便沒有說明原因，也不好多問什麼。
陳氏原本只是葉榮的髮妻，此前一些年更是常年被一個妾室壓著一頭，雖然這兩年又開始了逆轉，但之前的印象也不是那麼容易淡去的。
可是如今陳氏不是陳氏，而是苗疆聖女花桓，這身份可就是天差地別了。
不過叫葉如言奇怪的是，原本這件事情葉榮應該反應最大才對，可是這些天卻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不見人影。
既然找到了人，姍瑤一行人都住進了郡主府，連同花桓一起都住了進來，葉榮愣是半個字都沒有過問，輕易就把人給放走了。
回去的日子耽誤不得，她們收拾收拾就得離開京城，姍瑤並沒有讓葉如言進宮面聖，也不知道和皇帝說了些什麼，竟是直接拿了准許。
不過臨近要走的日子，葉如言卻有些心不在焉。
姍瑤進來時就見她在發獃，這些天發生了許多事，關於新任族長，她聽到的也不少。
「族長，您怎麼了？」
葉如言回神，回以一笑：「聖姑不必這般喚我，按照你的說法，我只需要回去解了毒就是，至於族長之位我並不感興趣，你們還是另尋他人吧。」
「可是……」姍瑤有話要說，卻被葉如言給打斷。
「我知道聖姑心中顧慮，十八年一次，所有族長都只能叫做花桓，這麼幾百年，犧牲的也不少了。只需要解毒就是，苗疆應該也不想要徹底隔絕於世吧？」
十八年前聖女失蹤，為了不讓外界聽見風聲從而對苗疆一族產生不利的影響，她們封鎖了所有道路。
可儘管這樣，誰想要徹底隔絕世外呢？
只有族長還不允許與外界男子婚配，其他卻不用遵守這樣的規矩，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存下族長的能力。
說白了，就是傀儡罷了。
「這是身為族長的職責，苗疆上萬之眾，難道族長忍心看著這麼多條人命就這樣葬送么？」姍瑤握緊了拳頭。
「所以我答應聖姑了，與你回去解毒，盡自己一份能力，但若要我永遠困在苗疆，卻是不能。」葉如言神色淡淡，只一眼便洞悉了姍瑤所有想法。
既然只是解毒而已，那便簡單了。
深吸一口氣，姍瑤最終還是點頭：「族長的話，我沒有權利左右，只是先族長她……」
「這些我自然會重複與她，不會有半點改變，且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聖姑老老實實回答我。」葉如言只道，盯著姍瑤的眼睛，「我娘當年，為何要出走他國？」
姍瑤想到了葉如言會有這樣的疑問，卻沒有想到她問的如此直白，嘆了口氣：「當年，花桓和你有一樣的想法，連我都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