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己那樣真的對嗎?
第62章自己那樣真的對嗎?
徐晨坐在車裡看著公司,思緒越想越遠。
隨著隨風飄落下的樹葉,飄向了記憶的深處。
回憶里,徐晨第一次動手打人是因為同學的嘲笑。
那時候父親剛進監獄,母親剛帶著出院的自己到另一個城市。
當時徐晨總是不想去學校,他總是纏著媽媽,一臉嚴肅的表情。
但是手卻很自覺地拉著母親的衣袖,不情不願地開口說道。
「媽媽,我可不不可以不去學校啊,我想呆在家裡,學校一點也沒有意思,求求你了。」可是媽媽總是摸著他的頭,輕聲地安慰著他,開口問。
「我們小晨怎麼啦,為什麼不想去學校呢,是在學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跟媽媽說說可以嗎?」
徐晨仔細想了想,想到學校里發生的那些事情。
覺得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跟媽媽講了吧,他不想再讓母親擔心這些事情了。
她已經要忙很多事情了,學校里的話,或許自己可以解決。
徐晨搖了搖頭,最後跟媽媽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學校。
學校很大,人也多,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性格,有些人會厭惡與自己不同的人。
他們會用故意的語言傷害別人,無意的舉動欺凌他人,這種惡,不分年齡不分場合。
孩子們都喜歡下課鈴聲,可同別人不一樣,徐晨不喜歡下課鈴聲,因為那是噩夢的開始。
班裡的幾個孩子從開始就莫名討厭了起來他,徐晨甚至都不知道原因。
他明明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坐著,就這麼被人厭惡了。
大家都會喜歡漂亮的東西,也當然會嫉妒漂亮的東西。
而那一群人正因為發現了徐晨不正常的美,所以他們心中的惡之花綻開了。
徐晨第一次進班的時候,同他人不一樣,他是陰沉著臉進來的,還帶著一臉的傷。
他表情冷漠,性格也陰沉的不像話。
不和別人有過多的交流,也不參加社團活,總是一個人。
他們覺得徐晨是個異類,畢竟怎麼會有人不和他人交流,像個機器人一樣。
他們開始用言語打趣他。
「你為什麼不說話啊,你是啞巴嗎?」
「你怎麼一臉傷,不會是被別人打的吧?」
「徐晨你是不是腦子不好,所以不會開口講話啊?」
用最純真的臉龐說著最惡毒的話,一刀又一刀扎進他人的心裡。
徐晨一開始是逃離他們,後來他們得寸進尺。
開始了動手,讓他寫作業,讓他買東西,拿他出氣,扔他的作業,撕他的本子……
徐晨跟老師說過,可老師不會聽他的一面之詞,要證據,問他是不是他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徐晨放棄了,再撐撐吧,反正自己也不會在這裡呆多久。
可是這一次,徐晨忍不了了,那幾個同學想往常一樣,下了課就都圍在他的桌前。
徐晨便知道又開始了,可是外面明明下了課,走廊里嬉笑打鬧的聲音在耳邊迴響。
可是自己卻現在身處於黑暗之中,看不見曙光。
他們中的其中一個男孩子,笑著問道。
「聽說,你爸進監獄了,我說你怎麼老是不跟別人講話呢?原來是因為你爸的事啊,你爸是為什麼進的監獄啊,不會是殺了人吧,我覺得應該是,畢竟看你就不像好人,估計你爸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人犯的兒子還敢來上學,你可真是有勇氣啊,話說,你媽是不管你嗎?還是說?你是個孤兒啊?」
說完,他就看向自己身邊的那一圈人,笑了起來。
徐晨聽完,死死地捏住了衣服,他說道。
「你再說一遍。」
那人見徐晨有了反應,像是看見什麼外星人一樣,驚訝地說。
「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啞巴呢,你讓我再說一遍啊,好啊,我說你是沒媽的孩子,我說你是殺人犯的兒子你聽清了嗎,要我再說一遍嗎?」
徐晨只是陰測測地笑了一聲。
「不用了。」
說罷,他就拿起座位旁邊的垃圾桶,狠狠地砸向了那人的臉。
垃圾撒了那人一身,連帶著周邊的人都被垃圾沾了一點。
大家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動手的徐晨,一時都怔住了。
可徐晨沒有給那個人一點反應的機會,他將那人撞到在地,一拳又一拳的打著。
那人臉上的垃圾和血混合在一起,格外噁心。
而徐晨突然覺得很痛快,看著在身下哭著喊別打了的人,徐晨覺得解氣了。
他站了起來又狠狠地踢了一腳那個人,這才作罷。
他第一次用那麼大的聲音說道。
「你們說啊!繼續說啊!不是好笑嗎!笑啊!對,我就是殺人犯的兒子好了吧。」
後來發什麼了呢?
徐晨坐在車子里想了想,自己後來好像被開除了.
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母親,這時候才突然問道自己。
「自己那樣真的對嗎?」
答案或許早就告訴他了吧。
坐在車上的徐晨從回憶里掙脫出,他看著像被墨水渲染的夜色。
自嘲地笑了笑,心裡說道。
「哪有什麼對不對的,我已近沒有回頭路了,不是嗎?」
可是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公司,徐晨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
又或者說是心裡感到很寂寞,空蕩蕩的一樣。
他好像聽到風,從心裏面刮過發出的「呼呼」的聲音。
他曾經被爺爺補起來的心又一點點地裂出縫隙,徐晨又看了看公司,隨後這才離開。
他點燃了一支煙,把車開到了江邊附近的路上。
這裡人少,夜晚的風很大,溫度也一下就冷起來了。
可是徐晨不想回去,回到那個所謂的徐家,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徐家。
香煙的煙霧隨風飄向遠方,飄進遠方的小區里,飄向一戶人家,飄進廚房,變成剛燒好的菜的熱氣。
徐晨把車停下來,起身下了車,站在檯子上,抽著煙看著江邊。
「好久了,不知不覺都過去了好久了,我都好久沒吃過桃酥了,別人都有著家,好像就我一人一直孤孤單單的走著。有點煩。」
徐晨眯了眯眼,或許是風刮的也可能是別的。
徐晨的眼裡有點水光,但是很快就擦掉了。
他滅掉了煙,走回車裡,轉身開向了夜幕之中。
「我不能再看哭了,畢竟我答應過你了。我沒有可以哭的地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