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偷人
路星心剛跑出門口就撞到一個堅實的胸膛，鼻息間全身桂花的香氣。
這味道！
她趕緊退了一步，「對，對不起？」
「這麼急，去哪兒？」
鹿夜離低眸看著她，見她額頭有些汗珠，以為她不舒服，伸了下手，卻被她躲開了。
「姑娘說要去方便。」
鶯鶯跑了過來，恭敬的看著鹿夜離。
「那你們不陪她去，還杵在這兒幹嘛！」
鹿夜離眸光掃過兩名清秀可人的少女，眸中沒有半點憐惜之意。
「不，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路星心趕緊拒絕，跟著她，那她還怎麼逃。
「你自己找得到嗎？」
鹿夜離彎了下唇，看向圓桌上的菜肴，「快去吧，不然一會兒菜涼了。」
說罷，抬了抬手，示意鶯鶯脆脆帶她去茅廁。
路星心看著左右兩側的少女，這是連她上廁所也要監視啊！
完了，逃不掉了。
待從茅廁回來時，鹿夜離已經在圓桌邊坐下，她眸中閃過一道疑光，「你……要在這裡用膳？」
「這裡是鹿府，我在鹿府用膳很奇怪嗎？」
鹿夜離招手讓她坐到身側，她忐忑的靠了過去，看著他那張沒有戴面具的絕色容顏，「不奇怪，可是我頂多是六乙平民，你，你要和我同桌？」
在等級制度森嚴的蚩朔國，相差三個等級以上的人是不可能同桌用膳的。
鹿夜離偏了下腦袋，嘴角的笑肆意而妖嬈，「有何不可？」
路星心只覺他那笑容有些滲人，完了，他這是紆尊降貴監視她用膳，保證她的皮膚滋潤健康。
這頓飯鹿夜離吃得滿心愉悅，眸中不時有些竊喜。
路星心卻食不知味，魚翅當粉絲，山珍似豬草。
二人剛用完膳，初夏跑了進來，將手中一木盒交給鹿夜離。
他嘴角淺彎，取出盒中之物，「你試試。」
路星心看著他手中拿著的一雙珍珠白繡花鞋，眉頭微蹙，「給我的？」
他收斂笑容，擺出一副難道是給他的的表情。
路星心小心翼翼的接過繡花鞋，坐到一邊，試了一下，剛剛好。
「你怎麼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她抬眸看向鹿夜離，眸中有幾分猜測，這人給買鞋是什麼意思？
城中布莊只賣布，不賣成衣，但要賣做好的繡花鞋。
畢竟權貴們的衣裳都是量身定做，而平民百姓多是自己買布縫製。
這雙鞋的花樣顯然不是府中丫鬟所穿的鞋子，而鹿若雪只穿黑衣，連鞋子也是黑的，初夏那樣子顯然又是從外面回來。
所以鹿夜離特意吩咐初夏上街給她買了一雙合腳的鞋子。
鹿夜離薄唇微抿，看著她腳上的繡花鞋，「服侍姑娘換一套衣裳。」
說罷，掃了鶯鶯脆脆一眼，抬步與初夏離開蘆花廳。
路星心換好衣裳后，走到哪兒鶯鶯脆脆便跟到哪兒，完全沒有機會逃走。
劇情不應該發展這麼快才對，鹿若雪成功換膚的情節都快大結局了，這才起頭，鹿夜離還沒有真正踏上黑化之路。
難道？
難道！
她是鹿若雪換膚路上又一失敗的炮灰！
她的命運要不要這麼悲慘啊！
……
亥時，蘇府。
蘇宸末房中。
「什麼！你讓我跟你去鹿府偷人！」
蘇宸末聽完汪澤洋的一席話，匪夷所思的看著他。
「這怎麼能算是偷人呢？辛星心本來就是我汪家的丫鬟，我只是去把我的丫鬟帶走而已。」
汪澤洋拉著蘇宸末的胳膊，滿臉堆笑，眸中帶著幾分懇切。
白日他從礦上回來，鄭管家轉告他路星心被帶去了聖手醫館，他心中暗想莫不是昨夜他將路星心傷得太重，鹿夜離根本沒把她治好？
難怪那姓鹿的從不治病救人，是沒那本事，現在跑去找他哥了。
隨後他吩咐了幾名小廝去聖手醫館打聽路星心的情況，可在他與汪博倫用完晚膳后，出去的那幾名小廝回稟他，他們跑遍了城中五家聖手醫館，都說鹿二爺沒有帶病人去過。
沒去聖手醫館？
那把人帶哪兒去了？
汪澤洋心中起疑，於是直接去鹿府問鹿夜離，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哪成想鹿夜離竟然避而不見，他連鹿家的大門都進不去。
自從那次蘇以柔偷入晚風苑后，鹿家的看守就變得極為森嚴。
他花了點銀子打聽，白日有人見過鹿二爺帶著一位姑娘入府，聽描述他確定那姑娘就是路星心。
他本想帶人闖入鹿府要人，可為了一個丫鬟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爹非扒了他一層皮不可。
畢竟城中百姓最喜歡看他們壕橫六家的笑話。
可他已經為路星心辦好了照身帖，她是汪家的下人，憑什麼被帶去鹿府，他咽不下這口氣，竟然趁他不在的時候將人帶走，簡直是卑鄙無恥。
不能明著搶回來，那就只能暗偷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鹿夜離的對手，就算能偷潛進去，在鹿夜離眼皮子低下帶人走還是有些困難。
但是他的好兄弟蘇宸末的武功在鹿夜離之上啊，若是他們二人同時潛入，蘇宸末幫他牽制鹿夜離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行，不行，君子怎能做出如此行為。」
蘇宸末彆扭的扯了扯嘴角，他還真是什麼都敢想，「不過就是一個丫鬟嘛，汪府又不缺。」
「難道鹿府缺嗎？憑什麼我家的人他說帶走就帶走啊！這個鄭管家也是，老糊塗了！」
汪澤洋喝了一口茶后，將茶杯重重一放，「你看今夜月殘星疏，正好行動，走吧！」
說罷，便拽著蘇宸末往外走。
「真要去？要不明日白日再去鹿府問問？」
蘇宸末扶住桌子，站穩腳步，他可真不願去做那偷雞摸狗的事啊！
「問什麼問，他若不是心虛，為何不見我！」
汪澤洋將他的手一甩，佯裝生氣，「你為了見傅靈，找我幫了多少忙啊！我現在讓你幫一次都不願意，看來是沒拿我當兄弟！」
蘇宸末聞言眸色微動，疑惑的繞著他看了一圈，「你拿她和傅靈比，莫非你……」
「不是，別誤會！我就問你幫還是不幫？」
汪澤洋的心臟停跳了一瞬，抬手打斷他的話。
「幫！幫！馬上走，現在走！」
蘇宸末抿著薄唇，雖然他昨夜和此時的表現差異太大，但有些事就是說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