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清風
「媽，您怎麼了？」
「快，撥打120。」
「奶奶您可不能出事，秦家還要靠您維持大局呢！」
一時間秦家眾人亂做一鍋粥，口裡儘是孝子賢孫的模樣，卻並沒誰上前一步去攙扶老太太。
這一刻誰都不敢去攙扶，誰知道會不會被倒打一耙，說是他害死了老太太。
甚至不少人眼中還露出期待眼神，好像巴不得老太太快點駕鶴西去。
近在咫尺的秦建元，更是連連蹬腿使勁跟老太太拉開距離，使勁撇清，表明這一切跟他沒半毛關係。
四周的賓客更是沒有誰上前，連老太太親兒子，親孫子都怕惹禍上身，他們那還敢去扶？
「奶奶，您醒醒啊！」這時還是秦沐雪主動走上前去，拉著老太太手，眼裡含著一絲淚花，焦急道。
固然老太太對她一家都不是很好，可說到底也是親奶奶，又怎能不著急。
眼見老太太始終不醒，秦沐雪就拿出手機撥打了120。
看著背過去的老太太，楚羽內心沒有多少波動，甚至還有一絲莫名快意，真的很想說一句，看看你偏袒的孝子賢孫，沒有一個上前，甚至還巴不得你死，然後瓜分秦家家產。
想了想，楚羽還是打算出手醫治，怎麼說也是沐雪親奶奶，他也不想看到沐雪為此傷心。
還不等他走兩步，便被人給攔住去路。
「楚羽你想幹什麼，要不是你，媽也不會這樣，現在你還想加害，我要報警！」只見一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攔住楚羽去路，義正言辭道。
「秦文斌？你要報警就報吧，到時候看是你兒子進監獄還是我進監獄。」楚羽白了對方一眼，此人正是秦建元老爸，老太太三子秦文斌。
「你放屁！要不是你故意拿真畫下套，建元怎麼可能上當，也就不會讓媽中風，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今天要是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別想走出這個大門！」秦文斌冷笑厲聲道。
「對，他就是殺害奶奶的劊子手，不能放他走！」
秦建元這時也跳了出來，眼神帶著冷笑，把髒水全潑在楚羽身上。
「把我當替罪羊嗎？」楚羽笑了笑，就近坐在椅子上，不再發一言，本來想救人一命，現在他不打算出手了。
見楚羽再也不說話，秦家眾人這才把目光注意到秦家老太太身上，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一個個聚攏到老太太身邊，聲嘶力竭哭喊起來，還順帶把秦沐雪給推開。
還是李純東看不下去開口道：「打120是來不及了，這裡離明堂中醫館很近，誰去叫於館主來一趟？」
「我去吧！」先前那名攙扶李純東的小年輕，主動開口道。
不一會兒，就看到那人領著一名老者回到酒店。
人群響起陣陣議論聲，似乎那老者來頭不小。
「號稱江東市醫道聖手的於清風？」
「真是於老，這次秦老太太倒是有救了。」
「該死！誰選的酒店怎麼離明堂中醫館這麼近？」
不少人都對老者到來而鬆了一口氣，對於清風醫術很是信賴。
而秦家那些人，一個個臉色卻不是很好看，心裡快把當初選定酒店的那人問候了八百遍，卻還要擺出笑臉相迎。
「於神醫，我媽可就全指望您了。」秦文斌臉上擠出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熱情籠絡道。
「老太太病情我不敢保證，還是看過再說！」於清風提著醫藥箱，沒有理會秦文斌，而是迅速檢查秦老太太身體。
在於清風檢查老太太身體時，楚羽也注意到了他，眼裡閃過一抹精芒。
明堂中醫館，是江東市最威名遠播的中醫館，館主於清風更是人稱於神醫，在江東市中醫界地位極高。
對各種疑難雜症比較擅長，最出名的就是曾醫治好，被醫院宣判死刑的患者，一時間名聲大噪。
「老太太是氣急攻心，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素質跟不上所導致的中風，很是兇險，為什麼現在才來通知我？」
就在這時於清風帶著怒斥的聲音響起。
秦家眾人眼神閃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當然是不敢將心裡真實想法說出來。
「希望還有救！」見到這個狀況，人老成精的於清風，心裡已經有了大致推斷，不再多說什麼，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
先是拿出一枚百年老參片，含在秦老太太嘴裡，又取出十幾枚一次性銀針，分別刺入穴位。
「有點封門二十六針的影子？」坐在不遠處的楚羽，見到於清風針法后，眼神一亮略顯詫異道。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光是針灸一說就有不計其數的針法，當然真正逆天針法屈指可數，這封門二十六針就是其中效果極為不俗之一，難怪於清風在江東市名氣這麼大。
不過很可惜，這並不是完整版，而是殘缺版本，又經過一些融合的針法而已。
「若是真正封門二十六針還有救，可惜……」楚羽搖搖頭，已經斷定於清風救不了人。
「醒了，老太太醒了！」恰在此時，人群中不知是誰驚呼一聲，所有人目光瞬間都聚焦過去。
先前還昏迷不醒的秦老太太，悠悠睜開了雙眼，茫然看著四周。
一時間各種對於清風的欽佩聲此起彼伏。
中風這種事可是十分棘手的問題，醫治及時那也得偏袒，更別說親老太太這種上了歲數，又被耽誤了時間的病人，能救回一命都是邀天之倖。
於清風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是保住老太太一命。
但還不等他露出笑容，蘇醒過來的秦老太太，身軀就好似癲癇發作抽搐起來，鼻子，雙眼更是流出鮮血，氣息迅速萎靡下去。
「這……不好！」於清風臉色狂變，來不及多想再次取出幾枚銀針，打算再次施針。
四周圍觀人群，也再度混亂不堪，對於清風的欽佩轉變為置疑，懷疑他是不是釣譽沽名之輩。
「以封閉氣血之法，只能治標不治本，你封閉的穴位越多，病人反噬也就越厲害，直到最後回天乏術！」
正當他準備再度施針時，耳邊卻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