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嫉恨
「這幾個月準備大婚，事情必定不會少，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這場婚事，你莫要出了差錯。」
沙啞的聲音從白芸雁的頭頂落下。
她回神，抬頭看他。
莫越風負手而立，接著說道：「過幾日，應該會有宮中的嬤嬤前來教你規矩，然後再進宮面見皇后與各位娘娘。」
這流程清楚的，就好似莫越風已經成過親一樣。
似乎是看出白芸雁心中所想，莫越風抿唇，「這些都是你應該知道的。」
白芸雁點頭。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本來游湖也只是做給別人看的。
到臨近傍晚，瞧著時間差不多了，莫越風便親自送白芸雁回府，一路上極其的招搖。
還沒到將軍府，遠遠的就瞧見白羽彤等在門前。
看見二人的身影，眼睛一亮，連忙是對著二人招手。
隨即便一路小跑過來。
距離莫越風還有幾步之遙時，白羽彤突然腳步一頓，身子一歪，朝著莫越風身上倒去。
「哎呀！」一聲驚呼！
事情發生的太快，幾個人都是沒反應過來。
倒是莫越風，條件反射一般，飛快的躲開。
本應該摔進莫越風懷中的白羽彤因為莫越風這麼一躲，整個人是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重重的摔在地上，驚起一陣塵土。
「妹妹？」白芸雁的嘴角忍不住的咧開，強忍著笑意，調整了情緒。
追來的婢女連忙是將白羽彤扶起來。
一張小臉，這會兒是黑一塊白一塊，與那街上的乞丐也沒什麼兩樣了。
白羽彤辛辛苦苦畫的妝，此刻與沒畫沒什麼區別，她委屈的看向莫越風，不明白莫越風怎麼會躲開。
「嫡姐，你回來了，羽兒還擔心來著。」
白芸雁還沒搭話，莫越風反而是攬過白芸雁纖細的腰肢，淡淡道：「有本世子在，有什麼好擔心的？」
聞言，白羽彤一噎，結結巴巴的解釋：「世子殿下誤會，臣女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最好。」莫越風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些，對白芸雁憤憤不平的目光視若無睹，直接攬著她越過了白羽彤。
莫越風到府門前就停下了腳步，還沒成親，他與白戟也不好走的太近，免得惹人猜忌。
等莫越風走後，白羽彤便委屈巴巴的湊上來，跟在白芸雁的身後，也不說話。
等到白芸雁都回的院子，她還是默默的站在白芸雁身後。
想忽略都難。
「妹妹還不回去換身衣服？」白芸雁問道。
白羽彤面色猶豫，攥緊了帕子，「嫡姐，羽兒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聞言，白芸雁來了興緻，她到是要看看，白羽彤能說出什麼。
她將白羽彤迎進屋子。
「妹妹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白羽彤這才好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柔聲開口：「這話說了，嫡姐許是還得以為是羽兒在從中挑撥，可事關嫡姐後半輩子的幸福，羽兒不得不說。」
白芸雁抿唇，等待著她的下文。
「京城中有傳言，世子殿下弒殺成性，且……且還是個斷袖之癖，嫡姐嫁過去，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白芸雁還以為是什麼，原來是這事，她笑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撇去浮茶吹了吹，輕抿一口。
十分不在意的樣子。
看白羽彤一臉焦急。
那點心思，真真是心知肚明，白芸雁放下茶杯，拉過白羽彤的手。
「京城傳聞？」
不過就是裝柔弱，她也會。
白羽彤不知道白芸雁的意思，點了點頭。
豈料，白芸雁問道：「那依妹妹來看，京城中傳言我與雲殿下之間關係曖昧，你覺得是真是假？」
聽罷，白羽彤抿唇，不知該如何做答。
如今，白芸雁身為未來世子妃，自然是不能與別的男子扯上關係，可她與莫越雲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
這可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想了想，白羽彤只得折中，輕聲細語的回答：「傳言而已，嫡姐不必放在心上。」
「不錯，傳言而已。」白芸雁撥弄著袖子上的流蘇，漫不經心的回答。
一瞬間，白羽彤便明白了，白芸雁這是在說莫越風的事情。
她與白芸雁說的，不過是傳言而已。
此刻，她終於是確定，白芸雁是變了，心思變的更加縝密，以後再想唬她，可不好糊弄。
「妹妹還沒用膳吧？留下來與我一道？」
白羽彤起身，盈盈行禮，「羽兒不打擾嫡姐用膳。」
說罷，人便離去。
人直到出了院子，還沒緩過神來，白芸雁的氣場變的更加強大，讓她心中的嫉恨，發瘋似的生長。
紫衣小心翼翼扶著白羽彤，生怕出了半點差錯，「小姐。咱們現在回院子嗎？」
白羽彤搖搖頭，「我要去見母親。」
對！母親一定有辦法對付白芸雁那個小賤人！
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白羽彤快步來到蘇姨娘的院子。
蘇姨娘身子窈窕，半躺在軟榻之上別有一番風味兒，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娘。」白羽彤撲進蘇姨娘的懷中，心才覺得安定了些許。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平日里教你的全忘了？」
白羽彤窩在蘇姨娘的懷中，委屈的搖搖頭，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蘇姨娘聽罷，眯起眼睛，泛著精光，可語氣確實十分的不在意：「這有什麼？」
她扶正了白羽彤的臉，替她擦去淚水，語重心長的勸慰：「性子真的變了又如何？」
聽蘇姨娘這麼說，白羽彤心中徹底安定下來，抽抽鼻子望著蘇姨娘，「娘可有什麼妙計？」
只見，蘇姨娘冷冷一笑，語氣陰森的道：「明日，宮中就該下來一位嬤嬤來教導白芸雁規矩，到時候就讓她好好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規矩！」
白羽彤心中一凜，「娘，您的意思是……」
蘇姨娘沒有搭話，卻就等於是默認。
第二日，就像是莫越風與蘇姨娘所想的那樣，宮中派下來一位年長的老嬤嬤，親自教導白芸雁的禮儀規矩。
這嬤嬤長得一臉橫肉，五大三粗，滿臉的褶子都能夾死人。
一雙小眼睛，透著精光。
白芸雁一瞧見這個人，便是一愣。
這不是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