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此不相干
眾人聽到顏詩詩的話都比較驚訝,誰不知道顏詩詩曾經有多麼歡喜能嫁給陰王爺,她可是最歡喜陰王爺的人,而如今竟然說出這樣子的話。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跟你家主子稟報。」顏詩詩冷目瞪了一眼無淚。
無淚覺得身子一顫,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上位的人時才會有這種感覺,何時在顏詩詩的面前有過這種感覺啊,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到那人離開之後顏詩詩返回了房內。
太子臉上掛著笑容,「我看陰王爺怕是要被顏郡主氣到了,他那人最愛的就是禮數,你不敬他,他便要記恨你。」
「不僅如此還會記恨太子,怕是以為你在攔著。」顏詩詩看了一眼太子,她心知肚明,這太子和陰王爺表面上是親兄弟,實際上一直都在暗中較勁,一個是怕皇儲的位置被人搶走,一個是處心積慮在謀奪皇儲的位置。
果然,仙鶴樓之中的人聽到無淚說的話之後勃然大怒。
「王爺,看來這個被你解除婚約的未來王妃了不得啊,我看王爺不久之後就會後悔。」白洛笑吟吟地看著窗外,他望著對面翠玉樓的方向,「這太子暗地裡的產業可真多,朝中的文官都要被他籠絡了吧。」
離朗陰看了看對面的翠玉樓,「他也只會這些了。」
聽到陰王爺說的話,白洛笑了起來,一個偏文,一個偏武,兩個人彷彿生下來就是不對頭的,也不知道這不對頭的時日要持續多久。
皇上似乎也很清楚這兩個兒子的才能,因此讓一個負責兵權,一個則是負責朝中事務,負責的是蒼軒國大大小小瑣碎的事情,這幾年來兩人所做的任何事都沒讓皇上失望過。
拒絕了陰王爺的邀請,顏詩詩心中並無波瀾,對她來說那個離朗陰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罷了。
正在聊天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主子,大事不好,南陽出事了。」門外的人呼吸急促地說道。
顏詩詩聽到看了一眼太子。
「進來說話。」太子說道。
門打開,一個滿頭大汗的侍衛拿了一封信交給太子,太子打開一看,直接把信紙拍在了桌子上。
「豈有此理,竟然還有這等事。」剛剛和顏悅色的太子看完信之後大怒。
送信的侍衛忙跪在了地上,不敢動。
「太子息怒。」跪在地上的侍衛說道。
顏詩詩喝著茶不言不語,目不斜視。
太子氣呼呼地坐了下來,「立馬讓南陽的官員去調查,看看到底是何處出了事,這剛剛修好的堤壩怎麼會沒到一個月就壞了。」
「奴才立馬去辦。」
雖然送信的人是走了,但是太子依然氣的不輕,胸膛一直起伏著。
顏詩詩不便插嘴,便細細喝著茶,心想這茶喝完了之後不知道會不會失眠,最近倒是睡得比較踏實。
「顏郡主,剛剛我失態了,這南陽修堤壩的事情父皇交於我負責,如若父皇知道這件事怕是會更氣,這堤壩一壞不知道有多少老百姓會流離失所,唉……」太子有些憂愁地端起茶杯來一飲而盡。
顏詩詩早就聽聞太子是一位仁慈的人,如今一見果真是如此。
「南陽那邊是多雨的地方,修過多的堤壩還不如多修水道。」顏詩詩十分自然地說道。
「水道?」太子疑惑地看著顏詩詩,他從未聽過水道是什麼。
「便是把湖水引到各處去的水道啊,只要這水道多起來,便不會擔心洪水,雖說這水聚在一起威力極大,但是若是無法聚在一起,那對老百姓便是天大的好事,這農田便不再缺水。而且修一個堤壩的材料能修百里的水道。」顏詩詩說完之後才意識到她似乎說的有些多,這太子竟然目光炯炯地望著她。「詩詩多言了。」顏詩詩抿了抿唇,她怎麼總是這樣呢,總是喜歡出謀劃策,也不知對方到底喜不喜歡她的言語。
「顏郡主,此言差矣,雖說當朝都是男子當官,但是這與老百姓有關的事情便應該讓老百姓出言,只是不知道這水道是怎樣修?」太子虛心求教。
顏詩詩看了一圈房間,發現了不遠處竟然有筆墨紙硯,她走到桌前拿起了毛筆。
沾了沾墨汁,顏詩詩便把水道畫在了紙上。
只是輕輕幾筆南陽的地形就躍然於紙上,而各條水道的起始與轉折都清清楚楚。
太子輕聲走到桌前,驚訝地看著面前的畫,這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的畫作,只是幾筆竟然畫出了整個南陽城。
顏詩詩對於畫畫沒什麼興趣,但是簡筆畫她可是箇中高手,畢竟她的主業就是搞房地產,看了不少的地形,知道這什麼地形會富裕起來,只是如今這些才能全都沒什麼用途了。
窗邊,一男一女相鄰站在桌前,遠遠望去之好一對恩愛的眷戀。
關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洛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著身旁的男人,不知道他為何要關窗,剛剛的畫面看起來還不錯。
畫完水道圖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太子小心地看著水道圖,特意留下顏詩詩來一起吃晚飯,兩人就水道的事情討論了許久,最後太子滿意地帶著水道圖離開,還派朗月護送顏詩詩回府。
第二日朗月親自上門求見顏詩詩。
府中的人趕緊去稟告顏宰相。
顏詩詩過去的時候看到顏宰相正客客氣氣地同朗月說話,只是一個太子的侍衛而已,居然讓當朝宰相這般客氣,如若是太子來了,這宰相怕是要跪在地上磕頭了吧。
「朗月,你來找我做什麼?」顏詩詩一進去只看到了朗月,對於那個毫無感情的男人她是看都不看。
「孽女。你難道不知道先跟我請安嗎?」坐在上位的顏宰相看到顏詩詩這個態度之後大聲呵斥道。
「剛剛是誰在說話?是那個不管女兒死活,不給女兒吃食,縱容妻女剋扣女兒銀子,不派人保護女兒讓女兒被人欺辱的男人嗎?」顏詩詩說話時依然沒有看顏宰相。
「在外人面前你胡說什麼?還不快點給我跪下認錯,怎麼能如此出言放肆。」顏宰相大怒。
「那也要看你配不配,朗月,我們去偏廳聊。」顏詩詩看都不看顏宰相,直接帶著朗月去了偏廳。
到了偏廳顏詩詩看到了朗月帶來的一箱子書籍和一盒衣服。
「這是……」顏詩詩不解。
「是太子記得昨日顏郡主說出門是為了衣裳與書籍,便派屬下找來了這一箱子難得的書籍,還有南朝進貢來的天絲衣。」朗月道。
顏詩詩摸著盒子中潔白絲滑的衣裳,這手感怕是再沒有衣裳能夠比擬。
再打開箱子,箱子中擺放了許多書籍,有許多野史趣聞,都是十分難得的書籍。
「太子有心了,詩詩謝過太子。還望朗月幫我轉告太子。」顏詩詩道。
收了禮物,送走了朗月,顏詩詩正要回西羅園,沒想到看到顏宰相帶著二夫人與顏綵衣從外走進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怎麼?準備以多欺少?你們可別忘了我一腳便踢死了三個丫鬟,我記得你們三個都不會武功吧。」顏詩詩掃了這三人一眼,對於這三人她根本沒放在眼裡。
「大膽逆女,你可知道你在和誰說話?」顏宰相氣的臉都變成豬肝色了,以前顏詩詩的娘親都不敢同他這麼放肆,雖說確實也十分放肆。
「你還不如問問這些年來你這個二夫人背地裡吞了你多少銀子,還有,把家中內務交於我,再怎麼說我也是宰相嫡女,又沒有什麼親戚朋友需要救濟。」顏詩詩嘴角噙著笑。
顏宰相本來還在生氣,但是聽聞這句話轉頭看向身邊的枕邊人。
「老爺,沒有啊,這是顏詩詩這個賤人在倒打一耙。」二夫人驚慌地說道。
「我有沒有倒打一耙你和你女兒最清楚,這麼多年你們少說也吞了宰相府十萬兩銀子吧,我可不想再這裡跟你們浪費口舌。」顏詩詩說完這些話看了一下身旁的僕人,「你們幫我把這些東西抬到西羅園。」說完便率先離開了偏廳。
二夫人和顏綵衣本想要出言阻攔顏詩詩,但是看到顏宰相震怒的表情之後都嚇得不敢言語。
「小姐,你剛剛好厲害啊。」紫翠跟在顏詩詩身邊,語氣中滿是崇拜。
顏詩詩笑了笑,那些人打是打不過她,而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和人對罵,還是快刀斬亂麻最好,有武功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
晚上,宰相府的劉管家親自來西羅園,說顏宰相把宰相府的一切事務都交給了顏詩詩負責。
至於二夫人和顏綵衣,全都被顏宰相痛罵了一番,聽聞那母女倆是哭了一地的眼淚,但是絲毫沒有讓鐵石心腸的顏宰相動容。
這些事情都在顏詩詩的預料之中,畢竟沒有人會和自己的利益過不去,有時候面子是小事,金錢和權力才是大事。
皇后壽宴在即,這一日顏詩詩穿上了太子送來的天絲衣,隨著顏宰相一同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