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女人，你覺得你配么？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力道重的她左耳當場就聽不見聲音了。

右耳隱約的聽見那個老人在嘶吼：「看看你這個賤人帶出來的廢物女兒，連個年級第一都考不了，想我兒子少華從幼兒園開始，可一直都是年級第一，真不知道這小賤人是不是少華的種！」

母親溫暖的懷抱擁著她，壓抑的聲音對著那個老人道：「媽，你怎麼可以打椒椒？成績真的有那麼重要麼？你用成績來羞辱我跟椒椒，你有把椒椒當成您孫女么？！」

女人的聲音顫抖，卻自帶一股安慰人心的力量。

阮椒沒有哭，挨了一巴掌依舊面無表情，她掙開母親的懷抱，小小的身子正視眼前這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

沒錯，她是故意的，就是看不得這老女人總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她，用言語羞辱自己的母親，才故意把一直引以為傲的成績，拉了下來。

「成績決定是不是親生的，那麼敢問，外婆，您當年，有每一次都是年級第一么？」小阮椒半邊臉腫著，眼眸卻冷的不可思議。

老女人瞪大了眼睛，指著阮椒，聲音尖銳的喊：「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小賤人，阮雪嬌，這是她該叫我的稱呼？我是她奶奶，不是外婆！」

小阮椒笑了，十分的嘲諷：「老女人，你覺得你配么？」

那是阮椒第一次，跟家裡掌握主權的外婆頂嘴，也是那一次，落下了耳朵殘疾的毛病，至今，都聽不見一些聲音。

阮椒抬起自己的手，忽然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跟池瑜的處境完全不一樣，他是溫室里長大的花朵，沒必要跟她一樣，非得自己殺出一條生路來，池瑜，根本就沒有理由，從第一掉下來。

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旦他一直維持的年級第一不再是年級第一了，會遭遇多少壓力負擔，光是家人的，便承受不住。

就像，當初，小小的她一樣。

自那之後，阮椒再也沒有真心實意的笑過了，那雙眼睛，永遠都像北極的雪，冰原是冰，深淵裡不見一絲陽光的黑曜石。

真的，沒必要。

辦公室里忽然傳來一聲劇烈的摔碎杯子的聲音，隨即傳來一個男人的咆哮，那聲音振聾發聵，就連阮椒這個半聾都聽的清清楚楚。

「今天不給我說出原因來，就給我滾，我沒有你這麼不成器的兒子！」

聲音很陌生，阮椒判斷，大概是池瑜的父親吧。

「池瑜父親，您冷靜一下，彆氣壞了身子，孩子還小，成績下滑很正常的……」

辦公室里幾個老師七嘴八舌的在勸池瑜父親，池瑜卻站著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見幾位老師給他的暗示，只是抬起眸子，同一種複雜的目光去看自己的父親。

「爸，在你眼裡，成績真的如此重要？」

這話問的池瑜爸爸一愣，他一掌拍在辦公桌上，用一種從未認識過池瑜的眼神看他，自己一手管大的兒子，按照自己給他規劃的路線走，什麼時候，兒子變了他竟然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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