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最後的危機
我望著玄墨，他向我看過來，臉上的神情卻像是醉酒了一樣的暈眩。
「玄墨……」我有些弄不明白現在的走向，卻又覺得這樣下去也許也是個好事情，一面心裡惴惴不安，一面緊張地看著他們。
「你怎麼會……」閻王的聲音陡然發抖起來，他看起來也像是他剛才所表現出來的一樣，露出了詫異之色，那種模樣讓人看起來幾乎要懷疑他真的毫不知情。
「你不是已經……」他磕磕巴巴地說，眼神向我這邊晃過來，讓我一瞬間也有了一種……自己彷彿撞破了什麼不該看到的事情一樣的感覺。
玄墨只是鬆散地笑了笑。他目光凝固在了閻王臉上，那種目光讓人心裡一陣發寒。
「我不是應該已經被你手下弄出來的那些東西控制了嗎？」他笑著說道，那目光中流露出的不在意，幾乎讓我這樣感覺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的人，也感覺到了畏葸。
「是啊，」他幾乎是自說自話地接了下去，可這話聽在耳朵里，卻又好像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至少在這個時候，我聽起來，就好像是她在說一件讓人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應對的事情，「是啊，我知道，那東西很厲害，對不對？可是你總是忘了，你贏不了我。」
玄墨說著，身上的暴戾之氣卻陡然增長起來，讓我這樣在旁邊看著的人，都情不自禁感覺到了恐懼，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玉京更是一把抱住了我的腿，畏縮地從我身後向他望過去。
「娘，爹這是怎麼了？」玉京在我耳邊低聲問道，「好可怕的樣子。」
我摸了摸玉京的頭，一面在心裡暗暗地贊同他的說法，一面卻只能盡量鎮定地告訴他：「你爹他生氣了。有人要對你不好，他就不高興了。」
「真的嗎？」玉京的眼睛卻驟然就亮了起來，「爹爹真的是因為我？」
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是不是因為玉京，是不是因為我們？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一時之間，卻也沒有更好的借口來解釋眼前的這一切，就只能這樣對玉京說。
「玄墨，你不能——」閻王強撐著說道。他看著玄墨，又向我和預警這邊住哦啊過臉來，這一瞬間，他臉上流露出的那種冰冷就更明顯了幾分，至少再現在，我們看著他的時候，他的目光里也流露出了那種冷冰冰的笑意。
「你還想幹什麼？」玄墨身上的氣息將整個空間都籠罩了起來，自然更不會放過他，此時只是用氣勢，就已經逼迫得他又將眼神轉了回去，不再看著我們這邊，「你知道他們很重要，還想要用他們來對付我？」
閻王的目光登時軟弱了下去。他臉上露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的，冰冷的笑容，簡直像是要枯萎了。雲小風就站在他們旁邊，可他臉上這時候卻滿滿的都是完全避讓不過的惶惑神情，更遑論出手幫忙。
「你知道，你不能這麼做……」閻王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看著他的臉，已經滿滿的都是慘敗顏色，心裡都不由得有些無奈起來，可也就是在這麼片刻之間，他臉上的申請有好像在那一瞬間變成了冰冷的模樣，就像是這一瞬間，從我來你上看到了什麼可能性一樣。
我微微一愣，急忙冷下了臉，收斂起表情，心裡卻忍不住七上八下。
他現在看起來很奇怪，那種奇怪，是一種勝券在握一樣的表情，可他現在分明已經被控制了起來，又是從哪裡來的這樣的自信？
我心裡一片亂麻，不由自主地就向玄墨的方向看了過去，他專註地看著自己手下的閻王，那張精雕細琢的臉這時候看起來甚至帶上了幾分冰冷的恨意，讓人幾乎有種驚心動魄的，他隨時都會出手殺人一樣的感覺。
「你想要做什麼……玄墨……」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他卻只是向我這裡掃過來一個眼神，緊接著就又轉了回去，那目光中半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你想要殺了我？」閻王這時候好像是完全冷靜了下來，可是這種冷靜，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卻是半點讓人安心的感覺都沒有，只會讓人覺得緊張——有詐。
果然，看著他那樣的笑容，玄墨幾乎是在不經意之間愣了一下，如果不是我一直盯著他的臉色在看，只怕是這一點點的變化也要被忽略過去。
只是這麼一個瞬間，他忽然又從閻王身上下來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頭又一次低了下去，並不再看著我們。
到了這裡，基本上我也已經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的確已經控制了玄墨，只是玄墨本身的精神力，大概比他們的葯還要霸道一些，以至於能在某些時刻清醒過來，而其他的時候……
我幾乎已經不敢繼續想下去。
其他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會成為他們手裡的槍，他們用來殺人的工具，他會不會對我們痛下殺手？
我抱住玉京，讓他面對著玄墨，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問問你爹，他什麼時候跟我們回家？」
玉京剛才聽說玄墨在保護他，這時候正是興奮的時候，急忙扯開嗓子喊道：「爹爹！你什麼時候跟我和娘回家？」
幾乎是在他聲音出來的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這一次賭對了。玉京的聲音一出來，玄墨就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一個激靈。
他那張臉上剛才出現的一點點紅色又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片慘白，摻雜著一點青色，那種絕對不好看的臉色，在這個時候的我眼中看起來，卻又好像是給了我一點點定心丸，讓我知道他恢復了正常。
「玄墨！」我也緊跟著喊道，「你怎麼了？他們做了什麼？」
玄墨望著我，那目光中一時之間我甚至看到了很多複雜的東西，可是很快，那雙剛亮起來的眼睛有一次迷濛了下去。
「玄墨！」我咬咬牙，喊道，「你清醒一點！振作一點！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你真的要現在就這樣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