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險境

第六章 險境

鳳華宮內。

宮女小心翼翼的剝去葡萄皮,將果肉送進半躺著的臻妃口中。

臻妃是將軍臻臨之女,臻臨的夫人曾在鬧飢荒時將唯一一塊餅拿給皇太后吃,因此,在臻妃入宮后,皇太后更將其當做自己親生女兒對待。

也因此,她在六宮內的地位頗高。

「娘娘。」

在這時,陳芸芸人還沒進殿,哭聲便已經飄了進來。

臻妃拉開惺忪的睡眼,透著一絲溫怒:「鬼吼鬼叫的做什麼?」

不過在看到陳芸芸的臉時,臻妃笑的將口中的果肉都給吐了出來:「我說陳芸芸啊,你今天為了逗本宮開心,可當真下血本了啊,竟然連豬頭造型都給弄出來了。」

「娘娘,你可要為奴婢做主啊。」

聽出了陳芸芸語氣里的委屈,臻妃坐直了身子:「出什麼情況了?」

陳芸芸「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道:「娘娘,您今天不是囑咐奴婢到冷宮給魏太妃一點顏色瞧瞧,可奴婢這才剛動手就被冷宮那邊的宮女給阻撓了,還把奴婢給趕了出來。」

「你沒告訴她是奉了我的命令嗎?」

「我說了,可是她卻說臻妃娘娘算什麼東西,說她冷宮的管理者的位置可是皇上欽點的,壓根就不把我們鳳華宮放在眼裡。」

陳芸芸不斷抹著眼淚,將自己的委屈表現的淋漓盡致。

「混賬。」臻妃一拍桌面,旁邊伺候的宮女嚇得一下跪在了地上,連頭都不敢在抬。

臻妃起身,傲然的站在陳芸芸身旁,怒目而視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宮女,敢有這麼大的架子?」

「那宮女叫陳安寧,和奴婢是同鄉,打小就一直欺負奴婢,今天更是如此。她欺負我不要緊,可是卻不把娘娘放在眼裡,我氣不過和她理論了幾句,還被她羞辱了一頓,娘娘,您可要為奴婢我做主啊。」

「陳安寧。」臻妃重複念了幾遍這名字,嘴角緩緩上揚:「宮裡最近是有些太過於太平了,陳芸芸。」

「奴婢在。」

「奉口諭,讓陳安寧來鳳華宮一趟!」

「遵命。」陳芸芸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奸計得逞的表情。

陳安寧在冷宮內趕走陳芸芸的時候,就已經料到了麻煩會自己找上門,只不過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就在陳安寧和趙小欣在吃午飯時,陳芸芸便帶著四個宮女沖了進來,一腳就將陳安寧的餐桌給踢翻。

陳安寧單手拖著飯碗,眼眸藏著一抹冷厲:「給我掃乾淨。」

「陳安寧,你還囂張個什麼勁,我現在是奉了娘娘的命令過來讓你過去的,你敢不從?」陳芸芸鼻孔朝天,傲然道。

陳安寧站了起來,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陳芸芸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當今皇上崇尚廉潔治國,最討厭鋪張浪費,你方才就為了給我個下馬威就把整桌飯菜都給打翻,你覺得這要是傳到他的耳中,你這顆腦袋還能不能安穩的掛在你脖子上。」

「你少唬我了,皇上日理萬機,他哪有空管這裡的閑事。」

「陳芸芸,你的記性當真這麼差,難道你忘了我這冷宮的位置是怎麼來了嗎?」

陳安寧的這句話一下就讓陳芸芸一懵。

確實,之前她就以為陳安寧故意搬出皇上來壓自己來著,可是事實上,一個剛入宮沒幾天就能成為冷宮管理者,這樣的提拔除了皇上還真沒其他人能夠有這等權力。

「怎麼,現在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把桌子踢翻的,你還要我來替你收拾不成?」陳安寧當場加重了語調。

陳芸芸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出來:「哪能啊,你現在是我們鳳華宮的貴客,哪能讓你收拾,剛剛是我太衝動了,在這姐姐和你道聲歉,你們幾個,趕緊把這收拾了。」

隨行的幾個宮女相互看了一眼,便蹲下身子去收拾了,可臉上的表情無疑是在說:「何必呢,裝大頭沒裝成,現在還有低著頭給別人認錯。」

不過陳芸芸心裡卻不這麼想,她只是覺得反正陳安寧也活不長了,就乾脆讓她現在氣派些。

在離開冷宮前,陳安寧貼著耳朵和趙小欣交代了幾句話。

在聽完后,趙小欣的眉頭更是鎖成一個小型的「川」字了,臉上滿滿的擔憂:「安寧姐,真的沒事嗎?」

陳安寧摸了摸趙小欣的腦袋,十分自信的答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等垃圾都清掃乾淨以後,陳芸芸才說道:「陳安寧,這裡已經整清楚了,可以走了吧?」

「帶路。」

鳳華宮作為六宮之一,無論內外殿都顯得異樣的奢華。

陳安寧北帶入內殿後,很快就看到了軟榻上半躺著的臻妃。

說實話,在第一眼見到臻妃時,陳安寧也覺得她有著非常清麗美艷的樣貌,做個小動作都有一種魅惑眾生的能力。

只是在後宮這種地方,越是美艷的人,心腸就越是歹毒。

「跪下。」

一到鳳華宮,陳芸芸臉色驟變,自然不會再給陳安寧半分面子,當場怒斥了一句。

陳安寧也不多言,稍微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后,便恭敬的跪了下來。

「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臻妃慵懶的抬起手說道。

陳安寧低著頭,久久沒有動作。

陳芸芸氣的不行,一腳想踹在了陳安寧身上,卻被陳安寧輕巧躲過,給她來了個現場劈叉,一邊痛呼一邊大叫了一聲:「陳安寧,娘娘喚你抬頭,知道了沒?」

只是陳安寧依舊死死的低著頭。

臻妃火氣有些上來了,讓旁邊的宮女將自己的身子扶正,加重了語氣:「本宮讓你抬起頭來!」

陳安寧冷汗開始浸出額頭,但形勢所迫,還是緩緩的抬起了投。

可是看到陳安寧的長相時,臻妃卻在第一時間搓揉了下眼睛,試圖更仔細的看清陳安寧,口中還有些質疑的說了句:「不對,怎麼會這麼像。」

「不知娘娘喚我來所為何事,冷宮那邊還有一堆事情需要小的去處理……」

「用不著這麼麻煩。」

既然陳安寧給了自己危險的訊號了,在臻妃的心底自然是留她不得的,當場擺手道:「來人,賜她鳩酒一杯。」

此話一出,陳安寧頓時昂著頭,透著一絲桀驁不馴:「敢問臻妃娘娘一句,我是犯了什麼罪了,你要用毒酒毒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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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牌子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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