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染上時疫了
雖說是順口胡謅的,但是既娛樂了別人,也滿足了她自己,何樂而不為啊?
至於他不讓她上他床……說得好像他什麼時候讓她上過似的!
這侍女聞言,滿眼狼光四射,抿嘴笑問:「哎呦……我們蘭陵王從來潔身自好,沒想到也有這樣的一面呢?六爺真是好福氣!只怕是夜日折騰我們蘭陵王了吧?怪不得近日他總是虛病纏身呢……」
「姑娘,算鄭某人多有打擾了,既然這高長恭我看不著,就先走了!」
再不走,九幽怕高長恭知道了,她這麼造謠他,他一定會宰了她……
而且這女人真可怕,說的越發露骨了,她都快胡謅不下去了……
當然是趕緊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九幽轉身就走。
卻聽她急道:「回來啊!六爺別走!鄭夫人不能見、可是你能啊!」
九幽轉回身,詫異道「不是說高長恭下令,誰來也不見么?」
那侍女卻抿唇笑道:「可是……上頭也有個密令,若是鄭六爺來了,一定要給放行,且不必告知蘭陵王……」
九幽有些哭笑不得,那個上頭是誰啊?
還不用告知高長恭?那肯定不是高長恭下的令了啊。
「上頭?上頭不會是高長恭在那兒自己玩呢吧?」
她搖頭輕笑道「自然不是!六爺還是別多問了,蘭陵王就在寢殿裡面,奴婢引您過去……」
九幽點頭應著,跟著她走。
她給九幽送到了寢殿門口,竟然就不管九幽了,悄無聲息的溜了……
九幽只好一個人進去了。
走進長廊,七拐八拐的,也不忘輕聲慢步。
臨近寢殿裡頭,便聽道:「將軍!你為什麼要平白無故幫別人救人,就連染上時疫也不告訴那人啊!」
等等……染上時疫?
誰染上了?
九幽躡手躡腳的又走近了些聽著。
卻是高長恭一聲輕嘆道:「本王信得過你,遂與你說。若是傳揚出去……只怕軍心不穩!」
「可是你現在都這樣了!還如何出去帶兵點將?!這要我怎麼跟我爹交代啊!!」
九幽走這幾步,竟然走進了殿內。因為裡面沒門,只有珠簾帷幔,所以她一眼望穿了殿里。
門口兩個侍男見了她,只是瞪了下眼,便一言不發的繼續守著。
九幽默默的走進大殿內,神奇的發現:所有人見了她竟然都一言不發!
又聽高長恭道:「本王自然死不了!」
帷幔后的床榻上,有人一身白衣附體,輕薄的布料幾乎可見裡面的肌膚皮肉。
墨色長發披散了一肩,流墨脊背,卻可見那腰身略窄,股丘挺翹。
還抱著雪白的棉被,這男的分明是高長恭。
而剛才與高長恭對話那人,也坐在椅子上。此人一襲黑袍,面容俊朗,眉宇間卻是桀驁意氣,這副九幽看著就深深感覺厭惡的嘴臉,不是斛律恆珈還能是誰?!
斛律恆珈一抬眼就看見了門口、有個身穿黃銅鎧甲的冷艷女將,當即瞪著她唾罵道:「不如我現在就去幫你殺了那人!以絕後患!」
此話一出,九幽渾身一激靈,不好,要打架!
斛律恆珈作勢起身要過來,高長恭竟然急忙伸手攔他,卻一個踉蹌撲向地去。
斛律恆珈嚇得趕緊去扶正他。
高長恭驚魂未定中,卻還固執的辯解道:「不成!那是本王千呼萬喚帶來的人,你要是如此,就是陷本王於不義!!」
九幽一步都不敢再走近了。
斛律恆珈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卻不說她來了。
還有人一身碧綠,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搗著葯。
除了高長恭,軍師和斛律恆珈兩人都是正對著她的。
軍師手持玉杵,搗好了葯,把葯碗往床邊小桌案上一攤,悠悠的啟唇道「來,先給蘭陵王把銅鏡拿來舉著,這葯啊,肅肅你可要按時敷著喝著!雖說沒啥太大風險,可這也是疫症啊!」
軍師抬頭見了杵門外的鎧甲女將,瞪著眼看他呢,就愣了一下,他環顧四周了一圈,發現明明所有人都看見她了,卻無人通報一聲她來了……軍師便默默的朝她擠眉弄眼,還暗暗招手讓她過去。
「……」
九幽這會兒是確定了,她一路暢通無阻都是他授意的!
牧歌希望九幽來,可那個斛律恆珈明顯不高興,當即朝高長恭一拱手,道「末將告退!」
背對著她的高長恭,好像在躊躇什麼,任面前侍男舉著盆大的銅鏡,他也不抬頭看一眼,只是用手指攪著葯碗中的膏糊。
卻聽他鼻音沉重的一聲回應:「嗯。」
「……」
斛律恆珈起身就走,還故意走來九幽這個方向,到她面前時,滿臉陰沉的瞪了她一眼,抬手指著九幽鼻子,張口要罵,卻還是忍住了。
九幽被他瞪的不知道為什麼。
他氣憤的生著悶氣,拂袖而去。
九幽還在詫異,高長恭為什麼勾起一指腹的藥膏,塗上了臉?
直到她無意中一瞥,正看見他的鬼面被隨意扔在床邊,青面獠牙染了血。
一股寒意叢腳底蔓延,痛到了九幽心裡。
「嘶……」高長恭乍然一聲痛呼。
九幽頓覺如被雷劈中,聽他喊疼,一時情急之下、急忙奔他而去!
她忍不住驚呼了聲,「高長恭,你的臉怎麼了?!」
還沒等她近他身,他就猛然一個轉身,男人一看是她,當即瞪大了眸子!
而九幽乍一看他的臉,映入眼帘的,他下半張臉都是血,嚇得她渾身一激靈!
——他趕緊抬起袖子捂著臉,卻因慌忙遮掩的動作,忍不住低聲痛呼了下。
「啊、嘶……」
高長恭急忙閉緊了眼,厲聲暴喝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本王出去!!」
九幽故意忽略了他的話,忍住嗓音因為極度擔憂而顫抖,逼自己不去往壞處去想,一步一步走近了他。
「高長恭,你的臉怎麼了?沒事擋起來做什麼!」
高長恭冷哼:「與你無關!」
九幽一到他身前,就被他凌厲可怕的眼神給驚了一下。
她在下一個瞬間,已經傾身撲向男人、將他整個人壓倒在了床榻上!
「唔哼!……你做什麼!!」
她去擒他捂著臉的手,這男人手掌寬大指頭細長,一抓握起來那叫一個有力,她沒他勁兒大,抓手被他撥弄開、只能轉頭去抓他手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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