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線索
吳穹有基因缺陷,不老不死還不能生育。
一怒之下,出家當了道士。從此了斷塵緣,無牽無掛。
這種版本的故事,也就熱愛星座運勢的女施主會深信不疑。
這鬼話連篇的劇情連吳穹自己都不信,可他偏偏要把自己寫的爛劇本演得入木三分。
尤其是吳穹剛入行當假道士的頭十年,什麼坑蒙拐騙的話他沒說過。
他床下一副禁慾系,床上一副憂鬱系。那個時代的女施主特別喜歡這種款式的小男生。
事後吳穹睜眼說瞎話,反手贈送一套邏輯不通的星座、生肖、塔羅三聯暴擊!
還謙虛謹慎附上一句:「貧道別無他長,願為女施主時來運轉,逢凶化吉。」
多少女施主被「人美心善」的小道長感動得痛哭流涕。一個二個哭著喊著要捨生取義,從此只給吳穹當爐鼎,助小道長早日登峰造極。
當然,也有不少男施主願意主動獻身,上床下榻毫無怨言。
但是男施主沒怨言,不等於吳穹沒怨言。雖然他這個假道士男女通吃,不過他還是更貪圖女施主那點美色!
一晃兩百年過去,曾經荒唐被往昔塵封。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吳穹對著鏡子認真辨認,他脖子上的紅印,的確是吻痕。
前天脖子上的紅印尚且沒有消失,昨晚他鎖骨上又多出兩個紅印。
他前天夢到瞿夢凡,昨天夢到白木天。
雖然他這人年輕時候做過不少荒唐事,但是他敢對天發誓,瞿夢凡和白木天這兩個人,他從來沒有碰過。
瞿夢凡是個小娃娃,被送到吳穹手上的時候才有兩歲。他再是十惡不赦,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娃娃產生非分之想。
至於白木天,縱使他長得貌若潘安……可是白木天拿貨,呵!不提也罷!
況且那兩人兩個世紀前就死了,就算是變成鬼來找吳穹,也不至於弄出這麼大的殺傷力。
「爸爸?」白雙的臉也出現的鏡子里,「在看什麼?」
吳穹做賊心虛,拉了拉衣領,沒能遮住吻痕,反倒是顯得愈發狼狽。
「雙兒。」吳穹眼神躲閃,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在想,我脖子上這東西是哪來的。」
白雙似乎換了一個靈魂,全然沒有在外人面前的天真可愛。她沉聲說:「我看了監控,晚上沒人進過你房間。」
這話說得吳穹更加心虛:「我們現在是在天上。會不會和神話里說得一樣,人死了以後會飛到天上來。然後,我在太空和某些故人重逢?」
「哦?」白雙一雙犀利的眸子盯在吳穹脖子上,「讓我猜猜,你是和我的哪位先祖重逢了?我爸爸白青?我爺爺白淵?還是我曾爺爺白宇?」
「雙兒你別誤會!」吳穹被嚇得慌忙揮手,「不是他們,我沒有見到他們!」
白雙眉毛一挑:「你果然是見到了什麼人,或者是什麼鬼。會是誰呢?」
吳穹惶恐之際,一個特別甜美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道長,晚飯的時候要邀請庄警官一起來吃嗎?」
「要要要!」吳穹趕緊應下!他擔心白雙繼續往下分析,會猜出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來。趕緊拉個小警察來做墊背,只要有小警察在,白雙一定會變回溫柔體貼的小可愛。
這一招的確有效。白雙聽說庄墨要來一起吃晚飯,她立馬扭了扭自己的五官,瞬間變回清純美少女。「我去帶小黑哥進來!」
直到白雙蹦蹦跳跳跑出門去,吳穹才心有餘悸鬆口氣。
剛才,險些就被白雙看出端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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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庄墨回警局打卡。
他小心翼翼從衣兜里撈出一個自封袋,裡面裝了兩根頭髮。
這是他昨晚和白雙接吻的時候,從白雙頭上薅下來的頭髮。
其實白雙的卧室里也能找到一些掉落的頭髮,但是他怕裡面混雜了別人的頭髮。
為了保險起見,他只能像個變態狂一樣,接吻的時候把手插進白雙的頭髮里往死里薅!
幸好白雙十分享受,沒有察覺出異常。
庄墨把白雙的頭髮交給物證檢驗科。類似的事情,他以後再也不想做第二次!
美其名曰是查案,實際上搞得跟偷雞摸狗一樣上不得檯面。
黃裴瑜饒有興緻打量著小徒弟問:「怎麼樣,在鯨落城住了兩天,看出什麼問題沒有?」
「嗯嗯嗯!」庄墨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發現我以前對鯨落城的了解太片面了,我以為鯨落城的業務只有醫院和觀景台。沒想到鯨落城裡面還有自循環工廠,能夠同時滿足碳循環、水循環、氧循環……」
庄墨一口氣說了十來分鐘,幾乎是把他看到的鯨落城內部結構事無巨細全數上報。
可是黃裴瑜聽得面無表情,最後他打斷小徒弟的話說:「小庄,我是讓你去查案的,不是讓你去做市場分析的。渡馬社社長死在鯨落城,而且死狀那麼恐怖。鯨落城裡的人對這件事有什麼反應?」
庄墨想了想,蔫下氣說:「師父,我要是說鯨落城的人根本不在意常社長的生死,你信嗎?」
黃裴瑜挑眉,沒有接話。
庄墨:「鯨落城是醫院,每天都會死幾十個人。多死一個常社長,對鯨落城根本沒有影響。裡面的醫生早就見慣生死,誰都不會一驚一乍。」
其實,這就是黃裴瑜最擔心的地方。
醫生可以說是刑警的一大剋星,因為醫生看慣生死。如果醫生殺人,單純是心理素質這一環,醫生就能把警察耍得團團轉。
黃裴瑜默了一會兒,轉而換個話題說:「吳穹有沒有正在交往的戀人?」
這個話題問得庄墨摸不著頭腦:「沒有啊,他一個道士談什麼戀愛。」
黃裴瑜發現小徒弟的觀察力是真的不行:「你在鯨落城住了兩天,你就沒發現吳穹脖子上有東西?」
「有什麼?」庄墨這回更蒙。
黃裴瑜恨鐵不成鋼瞪給小徒弟一眼,然後調出一張照片說:「前天去鯨落城的時候我拍的。如果我沒看錯,吳穹脖子上的紅印應該是被什麼人啄上去的。」
庄墨盯著照片看了許久,若有所思道:「吳道長有個私人助理,叫陳茶花。吳道長的所有起居都是陳茶花負責。被你這麼一說,我好像覺得吳道長和他的助理總是眉來眼去的。」
黃裴瑜:「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怎麼不早說?!」
庄墨:「這也算線索?我覺得那個茶花姑娘特別膽小,說不上兩句話就會臉紅。我看她不像是會殺人放火的樣子。」
黃裴瑜:「會不會殺人放火不是你說了算,要由事實來評判!走吧,請茶花姑娘喝杯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