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法術實驗與限制
大塊頭從幻境之中掙脫之時,已是清晨時分。
他醒過來的時候,四周已經沒有廷達的身影了,他身上的繩索也不見了。
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大塊頭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身旁放在一部手機,一部不怎麼樣的新手機。
就在大塊頭伸出手,拿起手機的這一刻,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沒有過多的思考,大塊頭就接通了電話。
「你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了,對嗎?」一按下接通鍵,廷達的聲音就從電話里響起。
大塊頭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后,才開口道:「是的,我的能夠很明確的感覺到,我精神變得很不穩定,視野里的事物也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明明我應該感到不舒服,覺得自己瘋了,但我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只覺得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
「與群體潛意識相連接,並不是什麼沒有副作用的美事,你能夠保持理智,就已經是自己的福氣了。」
「你確定我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就能夠得到力量?你該不會是在耍我吧?」大塊頭看著自己視野中,正在蠕動著的石塊,心裏面說不出的鬱悶。他沒想過不想死的代價會是這種,對於廷達的話,也產生了懷疑。
「耍你?我耍你有什麼好處嗎?我如果是你的敵人,你現在就已經死了。我如果是什麼惡趣味的貴族,就不可能一直是一個人在和交涉,也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在被我耍。所以我並沒有耍你,把你的戒心放下吧!」
大塊頭仔細想想,發覺廷達並沒有戲弄自己的理由,如果只是想要戲弄自己,根本就沒必要一個人行動,這對那些貴族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了。
但大塊頭並沒有就這樣放下戒心,因為他還是並不了解廷達的想法,更加不了解對方的目的。
「現在,我將會教會你使用這從群體潛意識中竊取的力量,並加以限制它。」
「限制?」大塊頭不懂,這力量為什麼還要限制。
在這個並沒有讀過書的F區打手的思想里,力量只有夠不夠的區別,並沒有需要限制的地方。
然而,廷達卻道:「限制它並不是讓你不能用它,而是讓它沒辦法傷害你自己。法術、超能力、特異功能,全部都是依託於群體潛意識的強大力量。這股力量,足以扭曲現實。所以使用它,我們自身的精神與意識或多或少都會被影響到,時間久了我們就會徹底被群體潛意識給吞噬掉。」
「那麼限制是?」大塊頭意識到了廷達口中的力量的危險性,但這真實性嘛...
「限制可以是咒語、可以是手勢,也可以是儀式和物品需求。總而言之,就是自行設置使用這力量的先決條件!沒有這些限制,你的意識與精神就會因為過度的使用這些力量,而被徹底吞噬。而有了這些限制,就能夠有效的隔絕與群體潛意識的不必要連接,從而讓自己精神與意識在不用這力量的情況下,自行的緩慢恢復。」
「你是說,我還能夠恢復正常?」大塊頭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人類的精神與意識在沒有徹底被傷害到一定程度之前,都是能夠自行緩慢恢復的。但一旦超過這個度,那麼就很難挽回了。所以你現在出現的這點後遺症,還是能夠自行恢復的。」
可能是不打算再給大塊頭提問的機會了,廷達說完上述那那些之後,他緊接著又開口道:「現在讓我們開始測試你從群體潛意識中盜取的力量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力量應該怎麼用啊!更加不知道這力量是不是真的!你說,你讓我怎麼用?」大塊頭一臉無辜的說道。同時一雙眼睛正在一刻不停的打量著四周,想要看看廷達是不是躲在這處貴族閑置的地方的某處。
大塊頭和F區的其他打手一樣,並不是什麼好人,如果廷達說的力量是真實的話,那麼他並不介意用這力量直接弄死給了他這力量的廷達。
有仇報仇,忘恩負義是F區黑幫與打手們的行為準則,義字當先那是軍警和士兵,不是黑幫和打手,從沒有那個混黑幫是講義氣的。電影和小說是不可信的!
廷達知道這一點,多重記憶中的某一位的記憶也在無時無刻的提醒著他,打手不可信。
所以防備對方是很重要的一步,重要到事關性命!
「力量如何使用,是需要你自己去思考的事情,因為那是你自己的力量。但作為你的引導者,我必須要提醒你,最好先設置咒語、手勢之類的前置條件,然後再去使用力量。永遠都要記住,咒語、手勢、儀式、物品條件,都是保護自己用的!它不是使用力量的必要條件,卻是不能缺失的。」
聞言,並沒有找到廷達的蹤影的大塊頭,雖然已經沒有必要再聽廷達的話,但為了找奎斯復仇,他決定暫時相信廷達的話。
他站在那,沉思了很長時間,突然間又一甩手,口中大喝一聲:「忽明黑暗!」
「...」
「...」
什麼都沒有發生,至少在大塊頭的視野里是這樣。再加上廷達的沉默,讓他覺得自己很尷尬,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不再見人了。
「這力量是騙人的?」但一段時間之後,大塊頭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畢竟不是老手,也不是廷達這樣的知情者,所以他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做到。
「不!這力量是真的!我看到了!」坐在附近的保衛室里,看著監控的廷達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露出瘋狂的笑容。
大塊頭的確得到了力量,只是這力量或許和大塊頭自己想的並不一樣,但力量的確是從人類這個種族的群體潛意識中盜取出來了。
雖然只是一小部分,相當於大海里的一滴水的程度,但這一滴水,卻依舊沒有和大海斷開聯繫,依舊能夠利用人類整個種族的力量,來扭曲現實!
「看你背後的影子。」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筆記中的記載沒有錯誤的廷達,飛速的收拾起自己的東西,大踏步的離開了。但在這過程中,尤格卻並沒有直接掛斷電話,反而還在十分耐心的引導著大塊頭。
聽到廷達的話大塊頭立刻就轉過身去看向自己的影子,然而就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影子上,多出兩個像是帶有利刃的觸手一樣的部分,能夠在他的意志下,進行一些簡單的動作。
儘管操控起來十分的麻煩,但大塊頭還是十分興奮的用自己的精神力與意志去操控這兩條暗影利刃,讓他們在場地里胡亂的揮舞。
而當這暗影利刃劃過其他東西的陰影時,那些東西的陰影就會出現缺口,連帶著那些東西在人類整個種族的潛意識海洋的強大力量下,而被扭曲出了缺口。
測試了許久之後,大塊頭就發現這兩條多出來,像是觸手一樣的暗影利刃,雖然只是陰影,但卻確實能夠切開在場『任何』的東西。只不過這是通過切割那個物體的影子,來達成效果的。
「這實在是太棒了!」僅僅是兩次測試,大塊頭就被這暗影利刃的威力所震驚,他從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頓時,名為野心的火焰被點燃了。
這麼多年來的恨意與恐懼,全部都成為這火焰的燃料,讓其熊熊燃燒起來。
他已經看到自己殺死奎斯,將這個F區的黑幫都給握在手中的那一天了。
大塊頭不是個腦子有病的人,他只是個正常人,而正常人恰恰正是最容易被野心的火焰反噬自身的人。
欲想理智,必先瘋狂。
這句話,是寫在廷達的筆記中的一句話,過去的廷達或許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但現在的他卻比任何人都明白。
「你已經得到了力量,我也成功的了解到這儀式是真的管用。本來我應該直接掛斷電話,但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人,同時也作為你的引導者,我必須要提醒你,這力量不要過多的使用。在測試過它的能力后,就想辦法關閉它吧!」走在F區髒亂差的街道上,廷達說完這些,就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隨手將這部手機給扔給了一旁的一個剛剛才從屋子裡走出來的貧民,引起了一陣哄搶。
聽到廷達掛斷電話前的提醒,大塊頭很快就發現在自己的視野中,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輕微的扭曲,這將他嚇了一跳,立刻就想盡了辦法,將暗影利刃給關閉了。
隨著暗影利刃的關閉,視覺扭曲現象才慢慢的開始緩解,直到兩個多小時之後,才徹底停止,消失不見。
這恐怖的扭曲現象,讓大塊頭驚出一身冷汗,不由自主的開始后怕起來。
但即便如此,大塊頭也會毫無節制的使用這股力量,直到真正的步入瘋狂或是被人類整個種族的群體潛意識所吞沒...
在F區的邊緣街道上,戴著面具的廷達整了整自己的兜帽,飛快的離開了F區。
大塊頭的過去,他不想知道,大塊頭的未來,他也不想參與,他雖然給予了力量,但那只是交易而已。
也僅僅只是交易而已。
現在他最關心的事情,就是他自己的儀式,是否能夠取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