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如初展光芒
白如的名聲已經臭了,哪怕今日已經證明了她的清白,可嫁人的話也找不到什麼好人家了。
王修誠雖家中清貧,卻是個好人。
眼下對白如又是如此情真意切,看著不像作假。
白蒲略作思索,便無奈的嘆息道:「你爹娘都不在了,爺爺也沒能保護好你,今天你執意如此,爺爺只好順你心意。」
白如二人面上皆是一喜,這事成了,以後他們也不用聽什麼閑言碎語。
「只是王修誠你不要高興的太早,若是你不能待我孫女好,我一定饒不了你。」
說罷眼睛一立,端的是一副嚴肅模樣。
白如眯眼一笑,用胳膊肘懟了懟王修誠。
「楞著幹什麼呢,還不快謝謝爺爺。」
王修誠兩世為人,卻還是第一次娶媳婦,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謝謝爺爺,我一定待白如好,將她視為性命一般愛護。」
聽著王修誠鄭重其事的許諾,白如羞紅了臉。
白如這邊溫馨諧和,與之相比王李氏等人就沒那麼高興了,尤其是李宏。
瞪著王李氏恨得牙根直痒痒,今天鬧這麼一出他這裡正也當不成了。
「都怨你,把主意打到王榮陽頭上了,現在你滿意了。」
聽著李宏的埋怨,王李氏惱怒更添,她從來都是個不講理的人,十里八村沒人能爭得過她。
「白如你這小賤蹄子,你先是打了我兒子,現在又教唆那小兔崽子污衊我們,誒呀我的天呦,還有沒有王法了。」
連珠帶炮的說完就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平常人家最受不了這撒潑無賴的招數,憑著這不要臉的架勢,王李氏得了不少好處。
都是普通漁民,最重名聲,她這麼一鬧自然是能屢次得逞。
可白如不是普通人,斷不能容她興風作浪。
「你說我打了你兒子,那你可有證據?」
王李氏連忙把躲在後面的王明拽了出來,自從被白如打了之後,心有餘悸,十分懼怕她。
現在更是瑟瑟縮縮不敢上前,十足的草包。
王李氏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提著脖領子把他揪了過來。
「你說這小賤蹄子是怎麼打你的。」
「那小賤……」
王明下意識的就要順著王李氏說下去,卻在看到白如的眼神后一縮脖子改了口。
「她打了我的頭。」
王李氏不等王明說利索,便哇的一聲哭出來,粗噶的聲音刺的人耳朵疼。
「你們瞧瞧,這頭上還有血呢,這不是殺人嗎。」
「有事說事,你別在這嚎,不知道的還以為這真有人殺人呢。」
白如神色不耐的掏了掏耳朵。
「王明是你的兒子,自然向著你說話,大娘您真是煞費苦心,居然要賣了王榮陽還不夠,現在又給安殺人的名頭,您這可是誣陷。」
王李氏哪能想到白如三言兩語就把一切又圓回來了。
「王榮陽說的話就是證詞,我兒子說的話就是誣陷,還有沒有天理了,再說我兒子的傷還在這呢。」
「王榮陽是讀書人,讀書人怎可能撒謊,你兒子欠了賭債還不上,就動了王榮陽的念頭,是否如此去鎮上問過便知。」
此時的白如邏輯清晰,面色淡然,哪裡還有剛才那副不敢言語的樣子。
王明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因為賭坊的人威脅他再不還錢就打斷他的腿,情急之下他說出家裡有個童生弟弟,賣了錢就來還。
臉色慘白的扯了扯王李氏的衣角,他可不想挨板子。
這些小動作被白如盡收眼底,冷笑一聲。
「怎麼不敢了?」
漁民再樸實,可也不是傻子,王李氏那般得理不饒人的主,現在卻半天沒有吱聲。
「她為人向來蠻橫無理,教唆王明騙人的事也不是沒有過。」
「就是,我還聽到過她讓王明三兄弟去別家偷漁網呢。」
王李氏聽著這些閑言碎語,一口老牙差點咬碎,隨即嗷的一聲竄了起來。
「賤人我打死你。」
王修誠一直看著她,他知道王李氏不是善茬,是以在她剛起來的時候便大步上前,一腳將她踹飛。
王李氏倒在地上,痛苦的嗚咽著,手指著王修誠不可置信。
「你居然敢打你嫡母,我是王家的正妻……」
話還沒說利索,整個人就暈了過去,可見王修誠的力氣之大。
王明和他的兩個哥哥急忙撲過去,娘、娘的叫著。
老大王海作勢就要把王李氏背走,卻被白如叫住。
「大哥等等,還有事沒說完呢。」
王海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愚孝的人聽到白如的話心下氣憤。
「我娘都這樣了你還要做什麼。」
「正好今天人多,我們不如就把修誠給大娘月供這事拿出來說說。」
趴在王海背上的王李氏眼皮一跳。
「當時分家的時候字據上沒寫清每個月給您多少月供,未免我們怠慢了您,少給了去,不如趁今天,大家做個見證,我們日後也不好低開,就定個數吧。」
王海聽不出來這裡面的彎彎繞,可老二王波可是一清二楚,急忙開口推脫。
「我娘今天恐怕是議不了了,等改日我們兩家再一同商量。」
白如一眼看穿王波的小心思,自是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難得今天人都在,還是直接說清楚吧。」
說罷上前一步擋住眾人的視線,驚詫的說道。
「大娘您醒啦,那您不說話可是同意月供由我定了?」
王李氏本想一直裝著,可白如都這麼說了,她再不睜眼恐怕真就聽白如定了。
「咳咳,改日再說這些吧,大海,快帶為娘去找郎中。」
白如一早就看出來王李氏是裝的了,她絕不可能讓王李氏得逞。
「您要是覺得我說的有失偏頗,那就讓齊先生來定吧。」
齊病去是村裡唯一的秀才,也是鎮里私塾的教書先生,他來定奪,最能服眾。
齊病去為人死板迂腐,他早已覺得王修誠月供這事不公平,向李宏提過幾次都被打發了。
今天這個機會正好。
「尋常男子每月所捕的魚也不過幾筐,海上天氣又多變,更是不能保證每天都有魚,換的銀錢也只夠日常吃喝。」
王李氏一聽心道不好,也不顧得裝病。
「我每日都得吃藥,那月供可少不得。」
齊病去是個簡單的人,聽他這麼說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你有三個兒子,有病不指望他們,卻去指望已經分出去的王修誠哪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