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寵溺
小姑娘是身子也小小的,樣子也還稚嫩著,算起來倒在十六,在他們那邊兒,也才剛剛讀高中吧,這樣的小姑娘當自己的小妻子也太小了,要是他好這一口的話,真的是禽獸了,不過當成一個小女兒來寵倒是可以。
夙宸吩咐身後的近衛將醉夢鄉裡面的人都給封口了之後,就抱著在懷裡面撲騰的不安分的小姑娘往外面走了。
馬蹄聲噠噠的敲擊著青石板路,沒過多久之後,馬車停到了一座宅子面前。
宅子上面掛著大大的牌匾上,寫著鐵畫銀鉤的兩個字——沈府。
沈萱的父親當初是大蜀國的鎮國公,同時也是大蜀國當時朝中的肱骨之臣,曾經隨御駕親征,救過先帝的命,之後在戰場上戰死,鎮國公夫婦雙雙丟下才不足五歲的一雙兒女,撒手人寰。
而後,當時候沈萱的弟弟還小,雖然是占著鎮國公世子的身份,但是到底繼承不了爵位,於是鎮國公府,就暫時被沈家派人給接管了,且沈家原本就是大蜀國的世家大族,由他們養育鎮國公沈一忠的一雙兒女再合適不過了,自然陛下也就允准了。
不過,因為沈萱的弟弟沈淵當時還沒有繼承爵位,沈家自然是也不敢將鎮國公府的宅子給鳩佔鵲巢了,於是便將鎮國公府的宅子給封了,將姐弟二人給接到了沈府。
只是,雖然沈萱姐弟二人是在沈府長大的,但是卻也沒有用過沈府的一分一厘,畢竟鎮國公這個爵位雖然沒有繼承,但是鎮國公以前的家業都是被沈府的人把持著的,而且沈萱弟弟國公世子的身份還是有俸祿的。
就連沈萱,也時不時都有太后的賞賜,但是看著沈萱身上穿的這些衣裳,在平民百姓的眼中看起來倒是很不錯,但是夙宸分不清楚衣物的質量,但是一看也知道,這套衣服顯得稍微有一些老氣了,根本就不是這個年齡的姑娘喜愛的。
堂堂的公府貴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拿不出手,也真虧得平時的時候,外面還能宣傳沈萱的大伯娘是多麼的愛護自己兄弟留下來的兒女。
更何況,現在都已經天黑了這麼久了,府裡面少了一位小姐沈府卻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估計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發現吧?
這樣的做派,算得上是優待忠烈之後?
夙宸下了馬車,看著沈府的門房還在打著瞌睡,心裏面更加的覺得怒意叢生!
他冷著臉站在馬車旁,然後將裡面的小姑娘個抱了下來,看著衣著單薄的小姑娘,又沉著臉將自己的外衣給脫了下來,搭在小姑娘的肩上。
沈萱低著頭感受到自己肩膀上面的重量,看著好像有一些生氣的閑王,沒有說什麼,只是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給攏了攏。
要說是一開始,沈萱還覺得閑王是有想要搞什麼鬼,但是後來一路上夙宸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上下馬車的時候,還親自將自己給扶上去,倒是真的和傳言之中的一樣,作風君子,甚至在馬車行進的中間,自己差一點兒摔倒了也是他扶自己起來的。
這個樣子和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雖然總是感覺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好像變得有一些奇怪了,但是相比之下,沈萱還是更加願意接受現在這樣的閑王。
她甚至覺得,這才是自己想象之中閑王的樣子,也莫名的覺得,這樣的閑王比之前的王爺要更加的令人親近,也更加的讓人覺得他更加的可靠,甚至是,可以依賴。
「去叫門。」夙宸冷聲吩咐道。
一旁的近衛領命了之後,看都不敢看夙宸一眼。
雖然現在王爺的樣子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周圍的人都能夠感覺到王爺沉沉的怒氣。而且,這樣沒有什麼表情的王爺,比之前生氣就眯著眼睛的王爺,更加的讓人覺得有壓力。
吩咐完了之後,夙宸又忍不住看著身旁一直都低著頭,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想想,小姑娘在這裡站著也怪累的,夙宸想了想,忍不住將小姑娘給抱了起來,往身後的馬車裡面塞。
「外面的風大,你還是先進去吧。」夙宸有些憂心的看著小姑娘。
沈萱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有一些不自在了。
雖然以前知道閑王是自己的未婚夫,但是實際上沈家現在的境況也是越發的落寞了,沈家從自己的爹爹戰死之後,大伯並不是一個撐得起的,只是在兵部混了一個小官兒,這還是當初父親在的時候給大伯安排的,三叔經商,常年在外,而且商人的身份地位在大蜀國並不是很高。
而剩下的一些兄姐現在也並沒有什麼成就,府裡面唯有一位祖母還撐著二品的誥命,但是也年歲愈發的大了,管不了多少事了。
況且,當初母親並不是很得祖母的喜歡,就連她們姐弟也不怎麼得祖母的疼愛。
祖母最疼愛的是自個兒嫁到相府的小女兒,連帶著小女兒養在身邊的庶女林婉兒都放在心尖上疼著。
他們這些嫡親的孫子孫女還比不上外人,說起來真讓人心寒。
沈萱平日在家裡面也就是一個小透明,畢竟大房和三房的叔伯到底是隔了一層,平時能夠供自己衣食無憂就行了,更多的那就沒有了。
而她也並不是一個愛出門的性子,畢竟父母不在,那些貴婦圈自己是進不去,連帶著貴女們也並不是很看得上自己這樣的一個孤女。而閑王就更加是難以見到了,除了在覲見太後娘娘的時候能夠見到之外,基本上她也見不著閑王。
就算是見到了,閑王也一定是一副難以親近的威嚴的樣子,除了在面對林婉兒的時候。
現在這個樣子的閑王,簡直就像是夢裡面才會看見吧!
以前閑王嫌棄她,同林婉兒親近的時候,沈萱尚且能夠大膽的宣誓主權,現在王爺這般的對她關懷備至的時候,沈萱卻反而有一些近鄉情怯的感覺。
只是悶著搖了搖頭,輕聲細氣的說道:「不了,王爺都站著,臣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