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情緒失控
「逸凡,逸凡……」
誰的聲音,好累,好痛苦,休息一會,只休息一會,不要吵。
「逸凡,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的,你醒醒。」
為什麼還在吵,到底是誰的聲音。
「嗚嗚嗚,嗚嗚……」
誰在哭,好痛,不要再哭了,心好痛,是、誰?
嫣兒,是嫣兒的聲音,嫣兒在哭……
蕭逸凡努力的睜開雙眼,眼前模糊一片。
「逸凡,逸凡,你醒了,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試著調穩內息,能聽到么,逸凡。」
嫣、兒,不哭。
蕭逸凡微張著嘴,想要安慰哭泣的人兒,只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有不斷的嗆咳聲聽得南宮嫣然心碎不已。
「逸凡,逸凡,嫣兒不哭,不哭了,你不要著急,慢慢穩定下來。」南宮嫣然抓著蕭逸凡的手撫上自己的臉,一遍一遍的安撫著。
南宮嫣然的聲音在耳邊不斷迴響,蕭逸凡漸漸冷靜下來。
閉上眼,蕭逸凡一點一點的調節身體里已經亂作一團的內息。
「呼,世子爺的心情終於平復下來了。南宮小姐,等世子爺調理好身體,我們需要即刻啟程,蠱蟲的發作被提前,半年內我們一定要找到死神之花。」司徒宏收起銀針,擦了擦滿頭的汗,癱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南宮嫣然垂下頭,將人小心的攬在懷裡,細細的看著蕭逸凡又變得極為蒼白的臉,淚又止不住的落下。
聽到司徒宏的話,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緊縮成一團,痛的厲害。
「你們尋我是想要我做些什麼吧,只要逸凡無事,我便如你們所願。否則,今日之事,我要你們血債血償。」沒有任何情緒的說著,南宮嫣然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蕭逸凡一絲一毫,現在,沒有任何人能讓她分心。
卓西艾瑪在看見噬魂蠱時便因震驚,不可置信停止了動作,而當看見蕭逸凡吐血昏迷時臉色早已蒼白一片。
本以為她們西臨遺族重回時間的懷抱已是奢望時,聽到南宮嫣然的話。
雖然話中言語威脅厭惡,但卓西艾瑪根本不會介意,她帶來的另外二人同樣不會介意。
三人對視一眼,全部誠懇的彎下了腰。
卓西艾瑪輕啟紅唇,「血雀的主人,時間將我們遺忘的太久,竟讓我們之中有人在遺忘的歲月中失去了良善,害的此次見面險些釀成大錯。」
卓西艾瑪起身,看著在那無聲哭泣,根本沒有任何想要將視線關注到她們身上的人。
南宮嫣然看向蕭逸凡目光專註的好像整個世界都已離她遠去,她的眼中只有他,只剩下這個躺在她懷中的一人。
目光中盛滿了蝕骨的柔情,帶著疼惜,帶著愛憐,帶著愧疚與無助,更深處還有那被極力壓制的滔天怒火。
卓西艾瑪知道,南宮嫣然剛剛的威脅絕不是怒極,恨極時的妄言,更絕不可能是虛張聲勢。
再次彎下腰,卓西艾瑪交付出真心與誠意,「我們西臨遺族歡迎血雀的主人南宮小姐及您的朋友去我們那被靜止的世界,那裡一切都將被靜止,包括您夫君體內的傷病或是其他。」
卓西艾瑪話還未說完,南宮嫣然便已經抬起了頭,哭紅的雙眼帶著期待與希望,直勾勾的看著卓西艾瑪。
卓西艾瑪感覺到了南宮嫣然灼熱的視線,抬起身與南宮嫣然直視,如畫如玉的小臉上揚起一絲笑容,「你們可以一直的住在那裡,直到你們找到你們想要找尋的東西。小女也會幫忙,只要您可以在達成目的后完成我們的心愿。」
說著,卓西艾瑪伸出手,手中亮起淡淡的綠光,溫暖帶著濃郁的生機。
隨著卓西艾瑪的操控,一絲綠光飛向空中,繞著蕭逸凡周身旋轉。
南宮嫣然清晰的感覺到那綠光中所蘊含的能量,與她的內力不同,卻全然無害,又仔細的感知了一番后才讓開身子,綠光一點點的滲進蕭逸凡的體內。
蕭逸凡因痛苦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時隱時現的呼吸也平穩下來。
「他的身體傷的太重,我只能簡單的緩解些他的痛苦。」卓西艾瑪震驚的看著蕭逸凡,那身體近乎全毀,長年累月的痛苦,卓西艾瑪眼中付現出欽佩與愧疚,聲音帶上了些壓抑的淚意。
「多謝。」聲音依然冷淡,但到底是少了些恨意,南宮嫣然說完便收回視線,垂下頭繼續看著已經不在那麼痛苦的人,心口的絞痛終於輕了些。
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緩解了痛苦,蕭逸凡趁機調穩內息,修復破損嚴重的身體,感覺到身上的傷不會在惡化后,蕭逸凡緩緩睜開雙眼。
南宮嫣然瞬間隱藏掉所有的痛苦與難過,勾起唇,笑得溫柔眷戀。
抬起手摸上蕭逸凡血臟污了的臉,一寸一寸,緩慢輕柔,「逸凡。」
低聲的呼喚,絲絲縷縷的傳入蕭逸凡的心,蕭逸凡伸出手,貼上南宮嫣然哭紅的眼,心疼溢出。
不哭了。
微啟的唇,南宮嫣然明白,握住蕭逸凡輕觸她臉龐的手,讓人不要浪費體力,接過司徒宏遞來的藥丸喂進蕭逸凡的嘴中,輕聲低喃,「嗯,嫣兒不哭。逸凡睡吧,剩下的都交給嫣兒。」
蕭逸凡將視線看向已經死亡的卓西滕塬,又看了一眼還被包圍著的卓西艾瑪三人,確定了這剩下的三人不會讓南宮嫣然受到任何傷害后輕輕點頭,再次閉上了雙眼。
「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啟程。」
將娟帕沾上水,南宮嫣然接過後擦掉蕭逸凡臉上的血跡,將人裹上厚厚的披風,剛剛抱起,洛書伸手強行接了過去。
「姐姐,我抱。」說著不待南宮嫣然反應,便將蕭逸凡抱出客棧。
「曖?客官,你們不住了么,銀子,找您銀子……」
「毀壞屋子的賠償。」
一個布袋成拋物線的落到剛剛說話的小二懷裡,一行人已經坐上了馬車離開。
掌柜的聽到一驚,拿走小二懷裡的布袋,打開,十多塊金子,沉甸甸的。
放到懷裡,帶著人一溜煙的跑到二樓,將南宮嫣然他們訂的的房間挨個檢查了一番,兩間完好,連住過的痕迹都還沒有。
而最後一間,屋子裡的所有擺設全部粉碎,牆上也裂了幾條裂紋。
掌柜的眉心跳動,青筋暴露,感覺到胸口的重量才稍覺得好受一些。
「掌,掌柜的,這是什麼,什麼啊。」一個小二指著一團灰有些哆嗦的問道。
掌柜的瞪了大驚小怪的小二一眼,皺眉走來過去,看了看,又伸出兩指捻了一些,放在鼻下聞了聞,輕咦了一聲,伸出舌頭又舔了舔。
「啊!」
掌柜的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伸著雙腿蹭著地面向後挪了幾步,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取出懷裡剛剛的布袋將裡面的金子全部倒出,扔到一邊,拿著空了的布袋小心的爬到牆邊,往布袋中放了些許灰燼。
「我出去一趟,這間屋子誰都不許動。」掌柜的說完,拿著布袋小跑出去,留下幾個一臉茫然的小二面面相覷和地上幾塊無人注意的金燦燦的金子。
……
「掌柜的,對面那女的鬼鬼祟祟的跑了,在那之前,您讓小的們注意的那群人剛剛匆忙離開。」
「好,繼續盯著,隨時來報。讓小樂將這個送去千寶閣總部。」
一封信,一個令牌消失在西臨,被人五百里加急的送去北月千寶閣,最終落到千寶閣閣主殷樂安的手中,之後是否還會送去給他人便無人得知了。
……
而西臨客棧的掌柜七扭八拐的來到一個無人之地,左敲幾下,右敲幾下,很快,落魄的小院中出現一個人影。
掌柜的剛要開始,人影瞬間消失,在出現時,手中提著一個滿身是血,已經沒了呼吸的人,「該死,竟然讓他自殺了。」
陰冷的聲音響起,掌柜的被一腳踹飛,「廢物,如果不是大事,你就等著主人的懲罰吧。」
掌柜的一哆嗦了,不顧身上的疼痛,慌忙的從地上爬起,從懷中掏出布袋,雙手舉過頭頂,連連磕頭道:「求主人寬恕,求主人寬恕,他們來了,好像他們也出現了。」
寂靜無聲,空氣壓抑的讓掌柜的瑟瑟發抖。
就在掌柜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時,布袋飛起,好像長了眼睛一般自行向破落的屋子飛去,屋門打開,布袋進入,屋門又再次關閉。
詭異的是掌柜的沒有見到任何人的存在,咽了咽唾沫,掌柜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遺族竟然敢跑出來,呵呵,看來命運的齒輪已經再次運轉,凌若塵,這次我看你還如何阻止我千年的夙願。」冰冷弒殺的聲音帶著些讓人聽不出的虛弱,之後空間又恢復靜止。
「算你命大,滾回去繼續盯著。」黑衣使者一用力,手中提著的屍體粉碎成塊,有的正好落在掌柜的頭上。
掌柜的一時嚇的臉色慘白,聽到使者的話后更不敢耽誤,胡亂的磕了幾個頭后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這個太差。」之前的聲音再次響起。
黑衣使者雙膝跪地,低著頭道:「抱歉,主人,上一個死的太突然,屬下正在抓緊時間訓練。」
「都是一群廢物。」
聲音過後,黑衣使者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立即慌亂的從地上爬起跪伏在地。
「派人盯著我們異世的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