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簡單粗暴的選人方式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程伊月是被查抄官員家的嫡女，發派邊疆後生活極其不幸。在程伊月終於因無法忍受虐待而逃跑時，意外遇到了外出例行巡視的南宮嘯天，被南宮嘯天所救而留在南宮嘯天身邊伺候，直到最後嫁給南宮嘯天為妾。
當年的救命再造之恩使程伊月對南宮嘯天愛的瘋狂盲目，自然對不能討南宮嘯天喜歡的南宮凌瀚略有不滿。
程伊月自己也因年紀漸長，不再青春貌美無法再討得南宮嘯天的喜歡，只能將希望寄託於自己的肚子。
柳眉兒當初出入將軍府時，見到因當年遭遇而傷了身體，幾乎無法在生育的程伊月一時心軟，便幫了一把。如今自然被還想指望著自己肚子的程伊月求上門來。
「哼，什麼人啊，孩子何其無辜，竟然將自己的孩子當成爭寵的工具。娘親你就不應該幫她。」南宮嫣然聽得義憤填膺，可能是因為自己前世曾經有過被拋棄的經歷，南宮嫣然極其反感厭惡對孩子不好的人。
「沒事的，嫣兒，那葯雖然有效，但她年紀已大，又因用過一次，很難有孕，即使有了也是保不住的。只是可憐了你那大哥哥了。」柳媚兒搖了搖頭，想到第一次見到程依月時，明明還是一個即使遭受磨難依舊善良堅強的人，正是那個堅強倔強不屈服的樣子打動了自己，才會讓自己出手想幫。卻完全沒有想到，短短數年就可以將一個人改變的如此面目全非。
「那個哭泣的孩子？」南宮嫣然想到了兩年前那個月下哭泣的男孩，皺了皺眉道：「娘親，嫣兒想去看看那孩子是否值得守護。」
「值得守護么么……」柳媚兒有些恍惚的道，曾經的自己也想要守護，可最終……隨後看向一臉認真堅持的南宮嫣然瞭然的笑了笑：「嫣兒決定便好。」
自己的女兒要比自己出色多了、冷靜多了，將來也定會比自己更有能力守護想要守護的一切。
「娘親是否知道他們的夫子中有沒有一個教我們姐兒的顧夫子。」南宮嫣然突然想道不按常理出牌，卻思維及其敏捷的顧明理，向柳眉兒問道。
「恩……好像是的，聽說是現如今閑職在家的顧文濤顧大人家的小公子，學識很是不錯，就是性情有些古怪，令人琢磨不透。」柳眉兒蹙著眉思索了會兒道。
「哼，那哪是什麼性格古怪啊，那就是矯情。」南宮嫣然想到早晨學堂上發生的事，翻了翻白眼，不客氣的說道。
「矯情？嫣兒你說什麼？是說這個顧小公子不好么？」柳眉兒微皺眉頭，有些不解的問。
「額……沒什麼的娘親，既然這個顧夫子也教大哥他們，事情或許會好辦些了。」南宮嫣然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長的道。顧明理，嘿嘿！你或許除了娛樂外還有些用處。
遠在某處的某人突然打了個冷戰，讓其丫鬟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喃喃的自語道，這天轉涼了啊……
第二天南宮嫣然的學堂之行有些出人意料的平靜和諧。
顧明理整堂課都極其本分的講解書中知識，只是偶爾會用探詢的目光打量一下南宮嫣然之外，並沒有做什麼難為南宮嫣然的事，想必也是有些怕了南宮嫣然刁鑽無解的疑問。
而接下來的課程對南宮嫣然來說更是千篇一律的在南宮夢茜幾人的高調下結束。
課程結束時巳時已過，南宮嫣然迅速起身，想在男子上午習武結束后見到南宮凌瀚，便匆匆的向外院練武場趕去。
來到外院的南宮嫣然只見外院是與內院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內院給人的感覺是女子般的細膩柔和，山水樓台處處透著雅緻。而外院便是男子的大氣陽剛，山石林立，宏偉壯闊。
來到練武場，南宮嫣然便見到一個與現代足球場差不多大小的巨大空地，空地上依次擺著數十個裝著刀槍棍棒的鐵架子。
其中正有三三兩兩的人從練武場中走出，想必是商務的課程剛剛結束。見此南宮嫣然迅速運轉內力使出銷聲匿跡，使自己隱於暗處，向練武場裡面走去。
「大少爺，您別走，我們少爺的紙墨用沒了，今兒下午還需要用到。您懂得多，去幫我們少爺買點回來，可好。」
南宮嫣然聽到有人喊大少爺，便向著說話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長得尖嘴猴腮的小廝好似低眉順眼的的請求著，眉眼間卻處處顯示著得意與不屑。而小廝的對面站著的正是微微皺眉的南宮凌瀚。
南宮嫣然隱在暗處繼續觀察，看能否簡單了解一下這個大哥的為人秉性。便聽到那小廝不在隱藏不屑，突然拔高了聲音道：「怎麼這，大少爺，難道您還不願意不成，我們少爺，堂堂將軍府嫡少爺，還指使不動您這個將軍府的庶出少爺。大少爺，不是我聽雨說您，您說您這文不成武不就的，我們少爺這是看得起您，用您幫忙買些東西，這是多大的恩賜啊，您還不趕緊去，還在這磨蹭個什麼勁。您說您就算下午去顧夫子那學習也是個挨罵的命，您還不如趕快去完成少爺吩咐下來的任務，說不定咱們少爺這一高興，您將來也有個出路不是……」
「好。」平靜的說完，南宮凌瀚直接轉身離開。
南宮嫣然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在開始的時候輕輕的皺了皺眉，之後就再也沒有變過臉色的南宮凌瀚，一時完全無法與當年的孩子聯想到一起。
南宮嫣然看著越走越遠的南宮凌瀚，心道，苦難能磨平一個人的稜角，也能堅毅一個人的心。不知大哥你是前者還是後者呢？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南宮嫣然抬腳跟上。
只見南宮凌瀚越走越偏僻，直到來到一座廢棄的院落，之後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枯井上，目光直直的望著周遭荒涼的景色，半響也不見動一下。
南宮嫣然看了半天，都不見南宮凌瀚有什麼變化，決定試探一番，理了理思緒，便緩緩走出藏身的地方沒什麼情緒起伏的道：「不喜，為何不反抗。」
突然出現的聲音驚醒了陷入自己世界中的南宮凌瀚，南宮凌瀚茫然的向聲音來處看去，便見到一位身穿火紅色紗裙的漂亮女孩向著自己走來。
「四……妹妹？」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自南宮凌瀚嘴中傳來，好似許久都不曾說過話一般。
「為何不反抗？」南宮嫣然見南宮凌瀚並未回答，重複道。
「呵呵，反抗有何用。」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自嘲，完全不應該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聲音。
「不曾試過，何之無用；不曾努力，如何有用。」南宮嫣然問道。
「四妹妹怎知不曾……就是嘗試過了才知無用。」南宮凌瀚目光複雜，有些無奈又悲涼的回道。
「現在可曾放棄。」南宮嫣然追問道。
「不曾，只是越來越無力了而已。」南宮凌瀚回道，聲音好似從天邊飄過，虛無縹緲。
「不曾放棄就好，大哥喜文喜武，擅長什麼。」南宮嫣然放緩了速度，問道。
「四妹妹看起來並不簡單，或許說是柳姨娘她並不簡單。柳姨娘剛剛幫了娘親，四妹妹如今又來找我，這是想要如何。」南宮凌瀚目光平靜的道，完全看不出來有一絲的擔心。
「哥哥也並不簡單不是，有此懷疑卻還如此淡定。」南宮嫣然笑道，瞬間如冰消雪融，春暖花開。
「什麼都沒有，何須擔心。」南宮凌瀚勾了勾嘴角同樣笑道。
「看來哥哥這是喜文善謀了。據妹妹所知，顧明理學識淵博，才思敏捷。但性情古怪，喜歡強勢大膽、敢做敢當、不過分拘於禮法之人。與他相處率性真實便好。天色不早了，哥哥該去買東西了，妹妹先行告退。」南宮嫣然說完便欠身行禮，告退離開。只留下還坐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南宮凌瀚一人。
南宮嫣然慢慢踱回到落雪院，推開門走進柳眉兒的房間，對著在軟塌上看書的柳眉兒說道：「娘親，嫣兒想幫這個大哥，但會依靠自己的力量的。」
「哦？看來我們大少爺很厲害么，這麼輕易就得了我們嫣兒的心。」柳媚兒打趣道，但心中卻也真的好奇能如此簡單便打動了自己看似熱情實則冷漠的女兒的南宮凌瀚。
「是個堅毅隱忍的人，明明是個孩子卻沉穩異常。」南宮嫣然想了想道。
「你還說瀚哥兒是孩子，你才更是個孩子吧。可是你看看，嫣兒你現在還有哪裡像孩子了，我曾經可愛的小肉球哪裡去了。」柳媚兒既欣慰南宮嫣然的成熟聰慧，又懷念南宮嫣然小時候的軟萌可愛，無比糾結的道。
「你女兒是不同的。」南宮嫣然認真的道。
柳媚兒卻不知南宮嫣然所謂的不同是真的不同。
「恩，嫣兒是與眾不同的。嫣兒想幫就幫好了，遇到困難找你碧荷姑姑就好。」柳媚兒笑著叮囑，已經完全放心南宮嫣然。
「恩，好。」南宮嫣然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