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瘋子在行動（下）
瘋子的最終目的，是要召喚……或者說復活偉大母親，可至此為止，好像都沒有干正經事啊。
其實，正經事就是獲得高智力的人化怪獸。
瘋子不知道從哪裡回憶起召喚偉大母親的儀式，自己試了一次，力量顯然不夠，所以需要友軍。
如果慢慢作案，他對自己的智力沒信心，怕召集到足夠人手之前就被警察或情報組織盯上，實際在行動之前的一兩天，它已經好幾次發現不明車輛在廢棄農莊附近偷窺，所以決定莽一波，一次湊夠人手。
但莽有莽的壞處，弄出如此大的動靜，蒙特及周邊數百公里都會被戒嚴，就算能把偉大母親召喚出來，也會直接送到槍口下。
越境轉移至A國辦事，情況會完全不同。
沒有遲疑，在森林裡找到個能住人且有一些工具的小屋，瘋子立刻開始召喚儀式。
……又失敗了。
不過這次失敗和前次相比有些變化，友軍死了二十多個，都變成了乾屍，但瘋子和剩下的幾個變強了！
搞不懂是個什麼原理，瘋子也沒想去弄懂，覺得還是自己這群太弱了，才無法召喚偉大母親那樣的宏偉生命。
還得去城市裡。
從蒙特市出來，穿過大湖，瘋子此時所在的森林距離傳說中的犯罪之城不遠。
犯罪之城，數十年前被稱作汽車城。當初隨著A國資本湧向金融業，實體產業有的自己走向國外尋求低廉人力成本，留下的因周邊產業配套越來越差勁，紛紛破產和被迫轉移。
城市裡幾十萬產業工人衣食無著，因為每月欠債的「文明生活」習慣，大部分又沒辦法前往其他城市定居，不知不覺間，犯罪便成了城市裡大多數人唯一的活路。
這個城市裡往往一棟樓就是一個幫派，不少人之間甚至還有親屬關係，警察來了都找不到證據……其實隨著產業消失，稅收越來越少，城市已經沒錢維持足夠的警力，警察自己都不一定乾淨。
接下來就是螺旋下降，警察不能制止犯罪，犯罪進一步猖獗，城市稅收進一步減少，警察待遇和數量繼續走低……
時至今日，犯罪之城已經成了A國北部地區的粉草集散中心，部分業務甚至拓展到了Ca，不過好在Ca前幾年把「草」給合法化了，Ca本地人可以在家裡種。
混亂，正是瘋子需要的。
這個城市，某棟樓里幾天沒人出門根本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召喚失敗后在林中小屋休整一晚，瘋子便帶著手下大咧咧的開著車駛入犯罪之城。
外地牌照，在罪犯聚集的地方理應受到關注，剛進入城市瘋子的車就被人攔下。
看了眼旁邊的公寓樓，八層，L型，面向城外的視野開闊，面對城內，八層的高度在犯罪之城也不算低矮建築了。
很好。
瘋子直接對攔車的幾個小混混發動技能，在他們發生外形變化前，幾個怪人把他們架進樓里。
隨便把所有樓層一通清剿，又獲得一批怪獸友軍。
過程中就發現活下來的幾個怪人能力增強了，它們對人化怪獸有了更強的控制力。
森林儀式之前，怪人們只能對怪獸發出「沖鴨」的指令，最多能指個方向，並不能決定怪獸要怎麼沖，更無法讓怪獸站立不動。
現在它們能讓剛剛變化的人化怪獸留在房子里，那行動就不用那麼著急，可以再等等。
犯罪之城的生態很特殊，樓房既是幫派據點，同時也是成員及其家屬生活的地方，孩子們也從小接觸犯罪，傳遞消息甚至直接運送貨物，他們是最正宗的幫派繼承人，各個都是未來人才。
瘋子不知突然想起什麼，沒有對十歲以下的小孩下手，把他們都聚集在八樓一個在樓道內經營的小賣部里，從內部布置很容易能看出來，小賣部原本也是大樓幫派的瞭望點。
瘋子的腦迴路自然異於常人，它在樓里搜到幾個裝錢的破爛皮夾子帶在身上，帶著個怪人，開本地幫派的一輛破老爺車到城市裡轉悠。
用錢夾子應付了幾波混混，中間還幹掉兩撥特別猖獗想要動手和揭面具的，瘋子終於找到了出門的目標——書店。
教育要從孩子抓起！
毫無疑問，犯罪之城的學校一年內不發生火併那都是靠山夠大，這裡文盲率在整個A國都排在最前，尤其是那些做分銷的邊緣小幫會裡的孩子。
在書店裡翻到幾本有提及偉大母親的小說……不，明明是親歷者寫的自傳！
帶面具在很多地方都很奇怪，可在這裡卻並不少見，瘋子直接拿錢付賬沒有引起任何懷疑。
回到之前的樓里，先把書給幾個怪人看，找了個還能發出人聲的，去給小孩子們念書！
瘋子對孩子們抱有很大的期待，如果他們也能建立信仰，說不定也有機會被偉大母親眷顧，成為眷族。
但這事似乎短時間裡很難有效果，只能留下兩個怪人守著孩子們，另外還留下二十幾個人化怪獸，一方面防止孩子逃跑，一方面也要給孩子們搜集生活物資。
瘋子則帶著其他怪人、怪獸，趁著夜晚襲擊了另外兩處幫派據點，又拉回來八個孩子。
借著犯罪之城的特殊優勢，在完全沒有吸引外界關注的情況下，就這樣花了幾天，再次擴大隊伍。
召喚偉大母親需要在森林裡進行，隊伍龐大，只能每天夜裡轉移，花了兩天。
今夜正是新月之日，偉大母親的化身之一是月之境守護者，正是召喚偉大母親的好日子。
入夜之後，怪人們開著一串箱式皮卡，把孩子們都帶上去做儀式。
有上千的祭品，幾十號怪人，還有一群小孩子。
「耶！莎布·尼古拉斯！孕育萬千子民的森之黑山羊！」
儀式過程簡單，大家一起喊就行了，用「好耶」或「萬歲」不影響結果，甚至不強制要求一定要用人類的語言器官呼喊，在場的含瘋子、怪人、怪獸、小孩，足有四個種群，還有個體差異各種聲音疊在一起，讓整個林子里的氣氛都變得虛幻起來。
儀式前所未有的成功，瘋子甚至都看到偉大母親那不可名狀的身影了，可惜，沒有完全成功，祂的身影只在虛空中出現了一小會便消失無蹤。
損失很大，怪獸死了一片，怪人又死了一半。
收穫，除了活下來的怪人被增強，還有兩件。
一件是小孩子，一群小孩子大多數都瘋掉了，瘋狂同時也是一種線索，更讓瘋子確認剛剛它的感知並非幻想，偉大母親的意志曾經真實的降臨在森林中。
有兩個小孩比較特殊，在儀式結束后的十幾分鐘里，出現了一點點非人類化特徵。
相比人化怪獸，這種變化更接近瘋子自己的形態，也就是轉化者，戈弗恩·胡帕德戈·莎布·尼古拉絲。
但與直接被偉大母親生出來的瘋子區別還是很大，只能說正在轉化。
還有一件是一隻女怪獸。
瘋子親眼見過的，完成全部變化的人化怪獸，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但它從不覺得怪獸有男女之分，或許自己是眷族，所以欣賞不了怪獸的美學吧。
而眼前這隻怪獸在做完儀式后，立刻就給它一種很女性的觀感——即使她的外觀和之前沒有區別，甚至連人類特徵都快消失殆盡。
如果非要找個科學點的說法，大概是被腦電波暗示「她是女怪獸」。
這個現象引起瘋子的重視，因為偉大母親指掌的權能之一便是繁衍，也許這個怪獸有什麼特殊之處吸引了偉大母親的注視，才引發了現在的情況。
結果在回去的路上，情況就逐漸失控。
女怪獸似乎能吸引其他怪獸進行繁衍行為，吸引力大到連怪人們都控制不了。
最後不得已，只能瘋子自己開小車帶女怪獸。
回到駐地，則是進一步失控的開始。
隨著怪獸的繁衍行為，怪獸不停的被女怪獸吃掉，女怪獸體型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生出個蛋來。
眼看著樓板都被不斷生長的女怪獸頂穿，本來就是危房的樓房就要撐不住，瘋子只得帶著怪人和兩個正在轉化的孩子到距離兩百多米外的小樓里觀察。
不是它們不想留在近前，只是又一次到午夜，女怪獸那邊對房子破壞造成的動靜越來越大，引來好幾個幫派圍觀。
幫派派了幾波人進樓無果，叫罵也沒用，終於……打電話報警。
既然是犯罪之城，在這裡報警有用嗎？
有用，但要等半個小時以上。
由於聚集的幫派成員太多，這次等了一個小時才有警車敢開到現場，一來就是五輛，下來的警察各個都端著槍。
就在警察和幫派成員交涉時，樓又塌了一部分，已經變成肉瘤的女怪獸一部分被車燈照到。
接著，觸手突刺！
當場死了十幾個。
警察瘋狂開槍，有幾個活著的幫派成員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嚇壞了，從自家車後備箱里掏出步槍輔助警察射擊。
瘋子雖然很瘋，對A國的力量還是有足夠認知，眼見著突然變成大規模槍戰，只能招呼幾個小夥伴驅車跑路，犯罪之城可能會被軍隊翻個底朝天，只能再找合適的地方和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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