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楚爺,不怪我
她上前蹲下身,看著死者臉上有黑絲若隱若現,眸色陡然一沉!
又是蠱引蟲!
莫非岳林口中的姑姑就是操縱風向南事情的幕後之人?
先是潮州,再是宣岳縣,對方很明顯的意圖,要擊潰潮州城!
難道對方真的是涼城的?
粟余恆擔憂詢問,「線索死了,接下來怎麼辦?」
池小兮起身,臉色冰冷,「我就沒指望過這條線索,岳林就是個傀儡而已。」
她湊到粟余恆身前,卻嚇得粟余恆後退幾步,戒備的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池小兮臉色一黑,她能做什麼?
抿著唇,聲音有些冷厲,「過來告訴你我接下來的打算。」
*
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楚暮抬眸,目光清冷的看向走進來的秦龍岑和池小兮。
永達待在一旁為楚暮倒水。
男人端起杯盞輕抿,嗓音低沉清冽,「找的怎麼樣了?」
秦龍岑低頭回復,「我們搜遍了宣岳縣都沒有梁小姐的消息,最後去縣城門拿著畫像給巡捕的人看,他們說昨晚看到一個女子出城,他們詢問,女子說去汴州,只是,巡捕的人說只是看形貌有些像,但他們不確定,畢竟當時天黑,他們看的不仔細。」
男人放下杯盞,臉色有些發沉。
秦龍岑蹙眉詢問,「楚爺,要不我們現在追,從宣岳縣到汴州步行起碼要走一天一夜,這附近正在修鐵路,火車還沒通行,我們現在出發的話,說不定能在路上看到梁小姐。」
男人起身,將搭在椅子上的風衣拿起穿上,「池小兮跟我去,你們留在這裡。」
秦龍岑應了一聲,和永達留在這裡。
路上,池小兮問楚暮,「那三個男童你們找到了嗎?」
男人眉眼沉冷,「已經死了。」
坐在車上,她從後視鏡掃了眼車后,看著秦龍岑和永達站在身後,離得遠,看不清他們雙眸里的情緒。
她低聲道,「岳林死了,死法和之前風家發生的事有關,這兩件事是同一人所為。」
男人眉目輕斂,冷淡的「嗯」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車子啟動,剛出了城門,車子忽然猛轉彎。
司機抱歉的聲音傳來,「前面有個小孩,為了躲他才閃了車。」
池小兮毫無防備的左邊倒去,直接撲在了男人腿上。
她一時忘了忘了反應,隨著車子的顛簸,她的頭在他腿上不停晃著。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磁性撩人的悶哼。
臉上忽然被一個硬物觸碰,察覺到男人僵硬的身軀,池小兮瞬間臉色爆紅!
她剛要起身,后領就被一股力道提起。
男人沉冷的俊容浮現眼前,漆黑瞳眸泛著凜冽的寒意!
就這麼被男人像小雞似的拎著。
目光無處可放,忽然看到男人某處挺立,她嚇得身子一抖。
該死的,怎麼這麼倒霉。
偏偏撞向他——那裡!
池小兮雙手合十放在身前,討好的笑著,「楚爺,不怪我。」
男人臉色愈發的暗沉,薄唇緊抿彰顯著怒意。
她實在承受不住他凌遲般的視線,低聲嘀咕了一句,「自己定力不行,被男人都能撩起。」
下一刻她驚呼一聲,整個後背抵在車門上。
男人沉冷的俊容近在咫尺,語氣森然泛著穿透人心的危險,「再嘀咕一句,信不信我將你扒.光扔街上去!」
池小兮臉色一變,下意識雙手抓著衣服,緊抿著唇搖頭。
開玩笑,這個男人絕對說到做到!
真把她扒.光了,她的臉算是裝褲.襠了!
車內的氣氛冰冷的有些窒息。
她小心的瞥了眼薄唇緊抿,俊眉微攏的男人,耳尖泛起的一絲紅暈漸漸消退。
*
月落烏啼,亂葬崗里陰森瘮人。
一道消瘦的身形出現在鋪滿草屑的棺材邊。
身旁站著一個黑衣男子,他們將棺材蓋掀開,看著裡面昏迷的梁雨盼,陰狠一笑。
消瘦男子將梁雨盼抱出來放在陣法中的一處,「還以為楚暮他們睿智過人,不好對付,沒想到幾句謊話就給打發走了,我們也好毫無顧慮的將今晚的大計實行。」
消瘦男子轉身看了黑衣男子,臉色有些不悅,「你愣在哪裡做什麼?還不快點行動,一會術師就過來了。」
忽然腳步一頓,他疑惑的掃過去,「你帶著面巾幹什麼?」
黑衣男子壓著嗓音氣憤道,「路上看到有巡捕房的,怕被查,索性就蒙了面巾。」
他督促道,「快些收拾好。」
消瘦男子「嗯」了一聲,和他一起準備好。
遠處傳來陰冷的風聲。
兩人站在一旁,黑衣男子始終低著頭。
看著一道身影似是飄著走來,消瘦男子恭敬道,「大師,姑姑今晚來嗎?」
術師瞥了眼他,眸底閃過一抹譏諷,「姑姑是什麼身份,豈是能隨意來這晦氣的地方?」
喝斥的聲音讓消瘦男子腰更低了一分。
術師看了眼月亮,眸色陰黑,讓他們將需要的東西擺好。
他手成爪,撕裂了梁雨盼的胸膛取出鮮血淋漓的心臟。
月光下,心臟還在不停的跳動。
他將最後一個心臟放在陣法的最後一個空處。
拋出一些符咒,在空中不斷揮舞著,只見四周狂風乍起,不斷在控魂陣的周圍盤旋。
但下一刻,狂風驟然消散。
術師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他咬破中指抹在木劍上,方向對著華庭大飯店的方向,嘴裡念著咒語。
等了好半晌,沒有一絲反應。
術師臉色一變,瞪向消瘦男子,「華庭飯店那邊出事了!我之前布下的聚怨陣被人動了手腳,你們怎麼辦事的?!」
隨著他的話落,周圍忽然颳起劇烈的大風。
那大風像是有意識似的,一直纏著術師,在他抵擋時,風中驟然射來一把鋒利的小刀插在他胳膊上。
痛的他後退幾步撞在桌上打翻了蠟燭,蠟燭掉在梁雨盼身上,頓時火苗四起。
一個活人就這麼在眼前化為灰燼。
術師戒備的看著四周,當看到一小片灰燼時,臉色黑如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