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固守待援－2

站在城頭上羅憲望著城外那稀稀拉拉的十幾座投石車露出了輕蔑的微笑,他做一個舉手扔石頭的動作說道:quot;讓我來教你們投石車是怎麼用的。」傳令兵得到羅憲的示意亮起紅旗指向城外投石車的方向。城內三百多架臨時趕製的投石車向城外投石車發去帶有怒火的石塊打響了尉犁攻防戰的第一擊，幾百塊石頭砸下來一下子吉普賽女王的投石車就被砸的稀巴爛。

塞國的攻城部隊很快衝到尉犁城的城牆下，攻城戰開始后在戰略上已經沒有什麼技巧可言了。塞國士兵在城角下豎起雲梯向上攀爬還有士兵推著撞城車攻擊尉犁的城門。對於利用雲梯登城的敵兵羅憲沒有太多關注，他將城牆的防務交給在城牆上領兵作戰的各個千夫長獨立負責，羅憲將重點放在指揮弓箭手和投石兵由遠及近的定點清除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對方的撞城車。等對方的攻城器被清理的差不多的時候，羅憲將定點清除的目標定在軍官打扮或者敵軍集中較多的地方。

羅憲有條不紊的防守使得塞國的軍隊還沒有登上城牆就損失了五千多人，針對羅憲的守城方式吉普賽女王改變了進攻的方式。為了躲避投石車的襲擊與弓箭手對將領軍官的點射，吉普賽女王讓將領們脫下將軍袍混在士兵中一起發起衝擊同時進攻的部隊分散攻擊到達城牆腳下在集合。

吉普賽女王改變了戰法使得羅憲的投石兵成了雞肋，使得戰術在這場戰役中也失去了意義，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是一場意志與耐力的較量。為了能夠長時間的防守，羅憲將一萬人分成三個部分，四個千人隊上城牆防守戰鬥五個小時後輪換另外四個千人隊，還有兩個千人隊隨時待命應對突發情況，預備的兩個千人隊也參見戰鬥的輪換。

吉普賽女王抓住羅憲進行守城布局調整的空隙，指揮四萬五千塞**隊同時間發起衝鋒一舉登上北城門。在危急的時刻白毦兵發揮了強悍的實力，他們以一當百堅定不移的擋住了塞國擴大登城區域的衝擊，將塞國的登城範圍死死的壓縮在北城門一帶，為羅憲調集軍隊將登城的塞**隊趕下去贏得了寶貴的時間，等羅憲調集軍隊援助他們的時候一百白毦兵剩下不到一半，這隊白毦兵的百夫長雙眼通紅的帶著剩下兄弟收拾戰死白毦兵的屍體，嘴裡一邊念叨著什麼好像是完成某項儀式。

吉普賽女王接連組織的幾次進攻都被羅憲化解，天色漸漸轉黑塞**隊的傷亡接近一萬五，吉普賽女王只好下令鳴金收兵下寨紮營明日再戰。見到吉普賽女王退兵紮營后，羅憲不敢掉以輕心，輪換士兵換防后他就一直呆在城牆上觀察塞**隊的動靜。白毦兵的百夫長找到羅憲說到：「白毦兵組建以來，我跟我這般兄弟一起出生入死，從來就沒有讓回落單過。不拋棄不放棄這是我們當初立下的誓言，現在他們戰死沙場我們這些剩下的兄弟想替他們報仇，請將軍成全我們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兄弟之情。」

「白毦兵是先帝一手組建的，最重視兄弟情義我也是知道的，只是現在尉犁城需要你們這樣的英勇之士，你們不能白白的去送死啊，這樣我無法向李嚴大人交待啊。」羅憲說道。

「你勿需交待什麼，我們只是通知一聲讓將軍知道這件事而已。我們是蜀國的第一精銳我們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出了陛下我們不會效忠任何一個人。將軍尉犁以及西域都護府的未來就靠你了。」百夫長說完傲氣的扭頭就走。

羅憲說道：「等等！」百夫長停下來問道：「羅將軍還有什麼話說嗎？」「我們戰友一場雖然我是頭你是兵，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我送你們一批最好的戰馬和」羅憲落寞的說道。百夫長說道：「謝謝。」羅憲與百夫長來到北城門下，白毦兵剩下的四十五名士兵騎著戰馬已經整整齊齊的列隊等候百夫長的到來，羅憲叫人將他的戰馬牽過來送給百夫長，接著叫人打開城門送百夫長與白毦兵的勇士。百夫長對羅憲說了一句：「勇氣與你同在。」

這名不知名的百夫長帶著四十五名白毦兵朝吉普賽女王的軍營狂奔過去，羅憲等人登上城樓注視他們這一自殺性攻擊。當他們衝擊塞國的軍營的那一刻羅憲等千夫長都閉上眼睛不忍看他們的結局。百夫長雖然衝動但是卻不是莽夫，當靠近塞**營的時候他先是觀察敵人軍營的破綻，接著他先是派出二十人向對方的軍營中投擲火油，等這二十人馬上帶著火油被投擲光了之後，塞**營也拉響了敵襲的警報，百夫長讓另外二十五名騎士用沾滿火油燃燒的火箭向對方軍營射去，點燃了被先前砸過火油的軍營。塞國的軍營都沒有什麼防火措施而且都是用易燃的胡楊木搭建的這樣使得塞國的軍營燃燒起來。但是百夫長認為這還不夠，他讓這射箭的二十五名騎士繼續想對方的軍營投擲火油，火上澆油使得塞**營這把火燒得更加旺起來。吉普賽女王軍營的大火已經無法熄滅而且整個軍營已經混亂起來為了不波及自身的安全於是帶著主力五千飛月騎兵撤退到和靜同時下令五位萬夫長收攏殘兵返回和靜。

百夫長一招夜襲襲得手燒掉對方整個軍營，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趁勢衝進燃燒著的軍營對茫然的塞國士兵一陣砍殺砍殺。吉普賽女王軍隊中當夜當值的萬夫長見到白毦兵的百夫長帶著四十五號人在塞國的軍營裡面橫衝直闖，橫行無忌的追殺驚慌失措的塞國士兵心中很是氣憤，對於四五萬人被不到一百人打敗的事實無法接受，為了彌補他的罪過減輕女王對他的處罰於是他指揮自己的五百親兵左右包抄正在酣戰的白毦兵。等百夫長明白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包圍了。

被多於自己十倍的兵力包圍白毦兵的百夫長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帶著他們唱起陷入絕地瘋狂死戰的戰歌：殺十人是罪，殺百人是雄，屠萬人是雄中雄，以死效忠陛下！」唱完之後白毦兵陷入了瘋狂如同著了魔一般兼任就殺而他們的百夫長也對上了這名守夜當值的倒霉蛋萬夫長嶴侖。百夫長沒有什麼高深的武藝全憑視死如歸的鬥志以及一命換一命的瘋狂打法將嶴侖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在和另外一名伍長的配合下這名百夫長用一條胳膊換了嶴侖的一條命。而百夫長接著也被憤怒的嶴侖親兵衝上來亂刃分屍。失去首領的白毦兵也很快力竭戰死。

清理完進攻的白毦兵之後，塞**隊用最快的速度撤出軍營趕往和靜，在去和靜的路上四個萬夫長清點了一下軍隊又少了五千人。四十六個人幹掉了五千人。他們連自己得出的結論都不敢置信。他們相互苦笑沒人敢把真實的數據上報給女王，四人一合計將來襲軍隊的數量增加到三萬，己方的損失不變，斬首四十六改為斬首一萬最後無奈才撤退。

吉普賽女王得到四名萬夫長上報的戰況后，對這支遠征軍的前途感到憂心。她回到住所后對一個將自己全身包裹在黑布裡面的使者說道：「我答應你主上的條件，只要他幫忙拿下尉犁打開攻打西域都護府的門戶，能讓塞國與烏孫合兵擊破西域都護府。只要他能做到這些我就答應他的條件。」黑衣使者說道：「不，親愛的女王陛下，現在我們的條件改變了。我們要在原來的條件下增加三成！」「你們這是坐地起價，當我們塞國真的是軟弱可欺嗎？」吉普賽女王生氣的說。「別生氣嘛，女人生氣很容易變老的咯。我家主上開出條件的時候雙方的籌碼不一樣，那時候女王您可是盛氣凌人，微風不可一世我們吃點虧也就沒什麼。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您的籌碼變少了這就使得主上手中的籌碼顯得更加有分量了。女王陛下你最好考慮一下，越早答應越好否則我家主上又要加價了。時間不等人啊若是等到馬岱擊破你們的王城回軍救援的話你們可就沒有翻本的機會咯。」

「你，欺人太甚！」吉普賽女王氣憤的說道，黑衣使者沉默不語靜靜的等候女王做出抉擇，女王來回不安的走動等她平復心情之後對黑衣使者說道：「三天之內攻破尉犁協議有效，三天之後本王得不到尉犁一切免談。」「爽快，兩天之後我家主上就可以跟女王陛下在尉犁城樓上和早茶了。這一點我保證。」黑衣使者說道。「兩天？你家主上現在在哪？」吉普賽女王問道。

「就在你們身後，跟了你們好久了，你們居然沒發現。若是我家主上有異心否則您早就成為我家主上的帳內的玩物了！你在組織佯攻尉犁吧，配合我家主上行動，用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和我家主上一起看日出了。」黑衣使者說道。黑衣使者說完就消失在夜幕中。

深夜望著漸漸熄滅的大火，羅憲派人到燒毀的軍營內尋找白毦兵的屍體，將他們找出來之後與白天戰死的兄弟一起火化升天。羅憲清點了尉犁城內蜀兵原有的一萬人經過一天的苦戰剩下不到七千人，雖然塞國損失了兩萬人但是塞國的軍隊可以源源不斷的補充而蜀兵是越大越好。鑒於戰況的慘烈羅憲派使者將尉犁的戰況向李嚴彙報之後同時請求李嚴向尉犁增援五千士兵還請求餘下的一百白毦兵派到尉犁城同時詢問其他兩座衛城的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