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祭祀(一)
沈長昀回了客棧后,雲書生和胡麗娘兩人等的了許久才盼回了一個人,胡麗娘見著沈長昀身後沒跟著那個小國師,便開口問道,「你小子,不會看著人家姑娘不爽,直接給扔國公府了吧?」
在國公府待了許久,但是卻沒有遲到什麼東西的沈長昀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這大晚上的也不好叫店家給自己做吃的,便只好拿了自己屋裡本來是留給國師當零嘴的高糕點吃了起來。
他聽見了胡麗娘這麼一問,便失笑道,「怎麼會,只不過出了一些岔子,我先把人送回國師府了。」
胡麗娘啊了一聲,而雲書生倒是有些猜測了,「是那小妮子的身份暴露了?」
沈長昀搖頭,「也不是,這事說來說話長。」
他也沒有瞞著這兩人國師做什麼的意思,便簡單的說了一遍今日在國公府的事,胡麗娘聽了倒是挺大反應的,反而雲書生卻是早有預料一樣。
雲書生拿了糕點也嘗了嘗,「既然國師姑娘都這樣說了,你看一看也無妨,這事先放一放,今日我和麗娘去了國公府,國師姑娘說的也還真的沒有錯,還真的是有大收穫。」
喝了口茶潤喉嚨的沈長昀正色看著雲書生,「什麼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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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了塵派了人到過是傳了話,說蕭宣慈和他直接回白馬寺,等十六的時候,再讓國師自己去白馬寺接人。
國師在暗甲的面前點頭應了,隨後便自己一個人回了占星殿,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而暗甲是袁天陽派過來看著人的,見著人沒什麼異樣,就又跟個鬼似的,不知道又藏到哪兒去了。
為了假裝國師瞞天過海,衛十一明面上還在盛京之外辦事,最快也得要在今晚才能夠「回來」,所以一大早跟在了國師身後的還是衛十二。
記掛著「受了傷」的衛十三,國師還煞有介事的跑到了衛十三的住處去看了看,把下人住的院子鬧得雞飛狗跳了,她才事了拂身去了,回她的占星殿。
而躲在暗處的暗甲哪裡不明白,國師來這下人住的地方,不就是在內涵天罡樓的那位,他也倒是識相的躲得遠遠的,不讓國師看見自己,免得殃及池魚。
差不多用午膳的時候,一身黑衣綉紅蓮的男人帶著黑色的面巾走到了占星殿門口和衛十二彙報,衛十二聽了之後,眼皮子都不眨,直接道,「回絕了就是。」
男人抱拳行禮,沒有任何疑問,轉身就離開了。
看著男人離開,衛十二看了看殿外的藍田碧雲,想了想還是進了占星殿。
畢竟是皇帝自己的糟心事,國師剛從外面回來,說不準想找點樂子,跟她說說說不準人還能當樂子開心上一會。
於是衛十二進了占星殿,對提著裙角露出裡面月白色的長褲拿著竹棍正在星軌圖上敲敲打打的國師道,「大人,皇上派了身邊的王德全過來請,說是陛下新寵的宜妃娘娘生了病,查出來是皇后在後面行巫蠱之術,正鬧得不可開交。」
忙著矯正星軌的國師拿了竹棍敲了敲星軌圖上面的一個機關,地上的星軌就開始轉動,一顆紫色的琉璃幾乎轉動到了一堆琉璃的中間,那是主位,國師聽見了十三的彙報,頭也不回,「他那後宮就沒有安分的時候,來幹嘛的?」
「作法,祛病。」
國師又是一棍子戳在了地上的機關,一字一頓地說:「沒、空。」
衛十二沒看國師現在的模樣,差不多知道了國師現在是不耐煩的,於是繼續回道,「屬下已經回絕了。」
國師哦了一聲,然後又提溜著自己的裙角,往後退了一步,又踩中了一個機關,這時候,星軌圖中的琉璃星都恢復了一開始的樣子。
「兩三年應該沒問題了……」國師嘟囔完了,就把裙子放了下去,抓著竹棍又走到內殿,把一些自己推演的結果按著順序放了許多份。
她要出一趟遠門,國師府要是沒人推演,天罡樓的老傢伙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自己抓回來的,所以這些自己推演占卜出來的結果可要分著時間段來放。
「十二,過來開星宿鎖。」
占星殿看著是坐北朝南,但是除了大門之外,大殿四周都是設有機關的,就比如這二十八宿,就是二十八個方位的機關盒,只有找對了解鎖的方法才能夠從中取得物品,要想用武力的話根本就沒有可能。
國師沒有武功,所以只能讓十二用內力開啟機關,她站在了內殿的長桌邊上,指著疊好的一份書札,「西宮玄武,婁金狗,三下陣眼。」
這麼多年來,國師這還是第二次讓衛十二做過這事,當年建造占星殿的時候就是江湖最有名的匠師偃師游和國師一起畫的圖紙,動工的也都是天罡樓中選上的國師弟子,其中玄妙除了國師和偃師游,誰都不清楚。
第一次幫國師啟動機關的時候還是幾年前國師定下計劃的時候,現在衛十二對於這些還算熟悉,很快在西邊的房間里就找到了國師說的位置用內力敲打了三下,隨即,另一處便彈出了一個格子。
「把東西放進去,合上,然後畢月烏四下。」國師指揮道。
按著這樣,衛十二很快就把東西都放進去了,等敲下最後一個鬼金羊的時候外面又有人來通報,「大人,宮內陛下來找……帶了召喚書。」
剛放下袖子的國師,「……」
召喚書……
當她是神龍了是吧?!還能召喚了!
「本座說了沒空,再來,就剁了喂狗。」國師今天沒空和皇帝打太極,直接就讓人把那帶了召喚書的狗腿子給踹了。
不過多時,本來正在推演的國師剛想讓人隨便做一碗面湊合著吃吃就收拾收拾東西進宮,誰知道暗甲又帶著宮裡的人來了。
看著暗甲和他身後面白清秀的公公站在了占星殿門口,抓著鉛筆的國師皺了皺眉頭扭頭問站在一邊的衛十二,「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