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這個病可以治
楊天帶著李萱萱坐回到長椅上,溫暖著她的雙手。
紅毛連滾帶爬到楊天腳下,可憐兮兮的看著楊天。
「我真不知道您持有至尊卡,我該死,我混蛋……」
他把銀行卡放到楊天大腿上,反手抽自己的臉。
啪啪。
一連串的聲響像過年的放爆竹似的,沒過一會兒他的臉就腫了起來。
「我不是人,我下賤,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
紅毛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唯恐惹到了楊天這尊大佛不高興,一拳打死自己。
以黑色至尊卡在東安市的稀缺程度來看,這個人幾乎擁有了生殺予奪的權利。
紅毛是心服口服,一點站起來的慾望都沒有。
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快點逃離眼前人的掌控,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太可怕了。
磕頭如雷聲陣陣轟鳴,沒幾下額頭就磕出了血。
只是無論他怎麼求饒,楊天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你得罪的是她,你該問問她的意見。」
楊天轉過臉去,讓李萱萱自行處理。
他想著他只是見義勇為,沒有要特意針對紅毛的意思。
但是李萱萱和紅毛兩人不是這麼想的。
李萱萱詫異的盯著楊天,一雙杏眼都不帶眨的。
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說是看我的意見,還不是想要展現自己的地位。
可事到如今,男人已經把責任推到了她身上,恰好她也想動手教訓一下紅毛。
哼,這次就遂了你的心愿。
若是再有下次,看我不給你好臉色看。
李萱萱晃悠悠的站起來,抬起一隻腳踩在紅毛肩膀上。
稍一用力,紅毛雙手承受不住壓力,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煩了。」
紅毛磕頭不止,說話都說瓢了,根本就聽不清。
「哼,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
「當初你可是說好要給我媽媽治病的,可你最終只是貪圖我的身子,甚至還想不給錢,有你這麼喪心病狂的人嗎?」
李萱萱壓根兒就不想聽紅毛說的話,一腳踢翻了紅毛。
她蹬著高跟鞋在紅毛身邊轉悠,清脆的踩地聲,在紅毛聽來,就像是死神敲響的喪鐘。
咯噔!
咯噔!
咯噔……
紅毛仰面朝天,能清楚的看到李萱萱那雙修長白皙的大腿,直到盡頭,都一覽無餘。
心潮湧動之際,忽然感覺到鼻孔有兩股熱流流淌下來。
他想伸手抹掉,但對上李萱萱那吃人的目光,急忙壓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與此同時,心臟在不停噴涌新鮮血液,泵向全身各處,最終匯聚在某一個位置,整個身體都在發燙。
看不見,看不見。
他心中默念,若是被李萱萱看到了身體的異樣,她一定會採取措施報復的。
但越是不想被看到,事情就來的越快。
耳中傳來李萱萱惡魔般的笑聲。
「呵呵,你還真是色心不死,到這個時候了還敢有反應。」
咯噔。
紅毛心臟彷彿驟然停止跳動了一般,甚至連抬頭看李萱萱都不敢。
可他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蕩,順著李萱萱那雙大白腿向上看去,幽深黑暗的盡頭,彷彿有著無窮魔力吸引著他。
看到最上方正好是李萱萱可愛的面孔,正是他這幾日里絞盡心思想要得到的臉蛋。
「這都是姑奶奶你的沒理太大了,我也是情不自禁。」
到了這個時候,紅毛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了,大膽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同時也希望李萱萱能善心大發,網開一面,讓他直接滾蛋。
只是李萱萱冷冷笑道:「照你這麼說,是我的錯了?」
這話一出口,紅毛的心頓時涼了半截,驚恐的叫道:「姑奶奶,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饞你身子,你想要的怎麼懲罰我都行。」
為今之計只有穩住李萱萱這個瘋婆子,才能脫身而出。
「真的?」
李萱萱反問一句,紅毛心裡算是平復了一些些。
「真的!」
紅毛斬釘截鐵的回道,面色堅毅,但心裡有些好奇。
李萱萱踩著高跟鞋回到楊天身邊,輕聲問道:「我可以隨意做什麼,對嗎?」
她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嫵媚,不像是問話,更像是誘惑。
紅毛連忙跪直了身子,翹首看著楊天。
現在只要楊天一點頭,那他的命運就全部交到了李萱萱的手裡。
或許李萱萱會心軟放我一次吧。
楊天伸了伸懶腰,眉眼一抬,就看到李萱萱露出了大半個白花花的胸膛,在他眼前晃悠。
對上李萱萱那雙令人不能自拔的杏眼,莫名其妙的伸出了手。
看到這一幕,李萱萱的小心臟也在砰砰直跳。
第一次這麼主動把自己送到一個陌生男人面前,雖然他救過她,但心中的隔閡還是那麼的明顯。
砰砰……
楊天的手越來越近了。
就要碰到了。
她緊張到閉上了雙眼,再也不敢直視楊天似笑非笑的眼睛。
轟!
一個溫軟的手掌貼在身上,瞬間爆炸在腦海里,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之前和紅毛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也有過身體接觸,但那是在醉醺醺的時候,沒有太明顯的感覺。
可是現在不同,她很清醒,甚至能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吐息聲。
緊張刺激,第一突破自我的禁忌之快。
強烈的推動感傳到腳下,她被推了出去。
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了,幸好紅毛還跪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他頭上,才穩住了身體。
猛然睜開眼睛,那個男人正笑吟吟的看著她。
他還是伸手推她的動作,神態那麼從容淡定,絲毫沒有被她的身材所迷惑。
「你……」
她想說什麼,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心中更是暗罵道:難道我真的就這麼下賤嗎?
「我不是他們,沒有感情基礎,我是不會做這些的。」
楊天向前邁出了一步,把手遞到李萱萱面前。
李萱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抓住他的手。
一用力,整個人都飛到了楊天懷裡。
兩人猛地一撞,男人堅實的胸膛撞得她胸前生疼。
可不一會兒,感受著溫暖的懷抱,她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似乎要比懲罰紅毛還興奮。
「今天晚上,他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麼對他都可以。」
還沒享受夠,她就被男人推開,撂下了淡淡的一句。
跪在地上的紅毛心中暗喜,還好不是那個惡魔般的男人懲罰他,否則他不敢想象他還能不能完完整整的回去。
想到這裡,紅毛連忙又磕了幾個頭,連連道謝。
楊天搖了搖頭,回到旁邊的椅子上坐著。
得到楊天的同意,李萱萱瞬間化成了一個惡魔,獰笑著抬起大腿,用修長細小的鞋跟踩在紅毛後背。
湊到他耳邊笑問道:「舒服嗎?」
李萱萱動人的聲線落入耳中,卻像是能吃人的死神,瞬間吞沒了他所有的僥倖之心。
「舒……服……」
紅毛也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好,咬著牙齒回道。
李萱萱滿意的點了點頭,腳下發力,紅毛一下子就趴了下去。
「既然舒服,那就好好享受吧。」
整個人都趴在地上,李萱萱輕盈的跳上紅毛的後背,踩著細小的鞋跟在紅毛身上,歡快的跳起了舞。
幸好李萱萱身材輕巧,只有九十多斤,否則,以鞋跟的細小程度,紅毛不被踩穿了才怪。
大概一分鐘后,李萱萱從紅毛背上下來。
「翻過去!」
紅毛翹起腦袋,有氣無力的道:「姑奶奶能不能放過我,我真的受不住了。」
背部有強硬的骨架支撐,他還能堅持一會兒。
若是翻到正面,只怕一腳就能踩斷他的肋骨,然後心臟被鞋跟洞穿,瞬間死亡。
「少廢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李萱萱已經興奮起來了,許久以來被病重媽媽帶動的悲傷情緒瞬間發泄了出來。
她很感激楊天,給了她一個宣洩情緒的地方。
縱然她的手段有些不正常,可面對的紅毛卻是不擇手段的人,這麼做也算是懲惡揚善了。
紅毛心不甘情不願的翻轉過來,背部剛一著地,就像是滾過了鋼釘床似的,每一寸都感受到了無比的疼痛。
「嘶嘶——」
緊咬牙關,但面孔還是很猙獰。
「姑奶奶,求求您輕點動手。」
李萱萱鬼魅似的笑道:「放心,我會輕點動手的。」
鞋跟從紅毛的肩膀自上而下,一寸一寸的濾過,最終定格在他的肚子上。
「你還真有雅興,這樣都能興奮起來。」
李萱萱話音一落,猛地抬腳一踢,只聽到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楊天隨意瞟了一眼,大腿隱隱發涼。
女人真的不好惹。
紅毛整個身體就像是蝦米似的弓了起來,張大的嘴巴都能看到晚上喝的啤酒了。
雙手不由自主的護在襠下,卻是摸到了一堆粘稠的液體。
慘叫聲持續了沒幾秒鐘,便戛然而止。
「有必要下這麼狠的手嗎?」
楊天緩緩站起來,對李萱萱說道。
「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樣都不嫌狠。」
李萱萱咬牙切齒的回應著,看著即使這樣還不能消解她心中的恨意。
聽她這麼一說,楊天微張著嘴巴沒說話。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李萱萱剛從虎口脫險,有這樣的心情他能理解。
向前走了幾步,踢了倒地的人一腳。
「別裝了,趕緊把這東西抬走,一大股腥味,聞著就難受。」
可那幾人還是沒有動靜,依舊死了一樣躺在地上。
「既然你們喜歡躺著,那我就讓你們永遠躺在地上。」
楊天腳尖輕輕發力,點在最近一人的肩頭,那人立馬疼的蹦了起來。
「別別別……我們這就起來。」
「快快,都起來,把人抬回去。」
看到有人起來,但沒有受到制裁后,也都跟著爬起來了。「滾吧,今天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
楊天隨手揮退了眾人,轉身向回走去。
李萱萱卻是眉頭緊蹙,盯著楊天的背影。
「你那張卡是什麼卡,為什麼他一看到就像見了鬼一樣。」
「可能裡面存的錢比較多吧。」
「你很有錢嗎?」
「有多少錢叫有錢?」
「一個億?」
「……」
「十個億?」
「……」
李萱萱距離楊天更遠了,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畏懼。
「英雄救美,是不是有意思?」
楊天愣住了,不明白女孩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和他們都是一會兒的,最後出錢的人——是你,對不對?」
李萱萱可憐的笑了笑,覺得有錢人的世界真是可悲——隨便一場買賣都這麼精心策劃。
她把頭埋臂彎里,臉上不知何時糊上了滾燙的淚水。
她哭了。
但,臂彎里還有一股溫度。
那是屬於他的。
可惡的有錢人的。
驀地,她抬起頭,直視楊天雙眼。
詭異的紅芒像是催眠的鐘擺,讓她沉淪。
「走開呀,我不想看到你。」
李萱萱苦澀的面頰被淚水打濕,雙手拍在楊天胸膛。
可無論她怎麼用力,抱著他的男人都沒有鬆開手臂。
她又摸到了那堅硬的胸肌,心中泛起了陣陣漣漪。
順著胸肌的輪廓向下摸索,能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腹肌的形狀。
整整八塊,不多不少,讓她臉色通紅。
這麼有型的男人真是世間少見,為什麼偏偏被她給遇上了。
「你……能治好我媽媽嗎?」
「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一切。」
楊天沒有回答,忽然站了起來。
李萱萱雙臂抱著雙腿,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楊天抱起李萱萱,淡淡地問道:「你住哪裡?」
「城南莫崗。」
李萱萱臉色慘白,她也不清楚究竟是嚇得還是高興的。
穿過小樹林,在路上攔了一輛計程車。
「去城南莫崗。」
計程車司機詫異的看了兩人一眼,都是從別墅里出來的,為何要去莫崗那種破爛的小鎮子。
聽到是城南,楊天又多看了李萱萱一眼。
十年後的城南可是東安市的經濟中心,有著莫大的發展前途。
而且好像還有一個萱花廣場,不知和李萱萱有什麼關係。
「你還在上學嗎?」
李萱萱聽了愣住了,他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過在看到楊天堅毅的面孔后,她放下了戒備之心。
「在讀大學。」
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商學院?」
李萱萱心中悵然,還以為他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呢,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她搖了搖頭,冷冷的回道:「明知故問。」
「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是哪一家的少爺?」
李萱萱心情差到了極點,要不是一起坐在車裡,她都想一腳踹開這個可惡的富家公子,自己回家了。
楊天瞄了她一眼,疑惑道:「少爺?」
「你這麼年輕,看著不像是富一代,而且你的實力要遠遠超過了朱世傑,他爸爸可是追鋒集團城南區的總經理,很有實力的。」
「而且你的那張黑卡,看起來就很霸氣,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
楊天把至尊卡拿出來,遞到李萱萱手中。
「這只是一張銀行卡,只不過是裡面的錢多點而已。」
「再說了,年輕人就不能有錢嗎?比如說別人給的。」
李萱萱給了他一個白眼:「別人給的,誰信呢。」
「這年頭,除非是榜上富豪,要麼富婆,要麼土豪,否則誰白給你錢花。」
楊天沒有跟她鬥嘴,淡淡地道:「知道我為什麼跟你一起過來嗎?」
「為什麼?」
楊天隨意躺了下去,知道他的話已經引起了女人的興趣。
「我會醫術,這張卡就是我醫好了病人,她家屬給我的診金。」
「診金?」
李萱萱手機打著燈光,照了照至尊卡。
國發銀行的銀行卡,至尊兩個大字尤為顯眼。
關了燈光,把至尊卡送到楊天手上。
自己暗中嘀咕:難道他真的是來給媽媽治病的?
一路上也沒有看到他對她動手動腳過,除了抱她上車的那一段路。
想到這裡,她心裡又沉思了。
難道我就這麼沒有魅力了嗎?
過了一會兒,她又嘆了一口氣,暗道:一定是剛剛懲罰朱世傑的時候讓我的形象大手損失。
將近一個小時,兩人才終於到了目的地。
破爛的水泥路曲徑通幽,最末端是一家點著昏亮的小房間。
「這就是我家。」
李萱萱領著楊天過去,推開門,房間不大,但很整潔。
一個中年婦女躺在燈光旁的床上,面色蠟黃,渾身死氣,散發著濃烈的葯臭味兒。
「我媽媽胃癌晚期,早期沒錢治,疼的話只能忍著,現在連痛覺都失去了,但每日都以淚洗面。」
李萱萱酒醒了,走上前幫媽媽掖好被子,聲音都充斥著無力感。
「我沒治過這種病,但可以試試。」
楊天忽然開口,李萱萱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他。
對視幾秒后,李萱萱嘆著氣搖搖頭。
「你能送我回來我已經很感激了,治病就算了。」
高大的身子向李萱萱走去,猶如鋪天蓋地的蝗蟲一般,令她大驚失色。
「你要幹什麼?」
自她默許楊天送她回來,她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但媽媽的事情必須處理好。
楊天走到床邊,一手抓住李媽媽的手腕,淡淡地道:「這個病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