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偶是智慧型美女
這幾天冷顥炎忙著審閱各地管事送來的一大疊賬本，雲湘作為貼身丫環自然是要伺候在一旁幫他研磨、添茶之類的。
冷顥炎蹙著眉全神貫注的批閱著手中的賬冊，雲湘則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著墨，琢磨著該怎樣讓冷顥炎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您覺得……高高在上的王爺都喜歡什麼樣的女子？」雲湘決定旁敲側擊的打聽冷顥炎的喜好，所以先來個大範圍詢問。
「自然是賞心悅目的女子了。」
「美女？」雲湘一聽馬上滿臉黑線，這冷顥炎怎麼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明知道她與「美」字有仇還非得當著她的面提！
雲湘偷偷瞄了冷顥炎一眼，見他依舊埋頭苦寫於是假裝隨意的問道：「那王爺您也喜歡美女嗎？」
「本王？那倒不一定，」雲湘還沒來得及欣喜冷顥炎就朝她潑了盆冷水，「但至少也要長得清秀可人。」
這應該是色狼大王爺的最低標準了，雲湘悄悄的挪到一旁的雕花銅鏡前，盯著鏡中的少女瞧了半天現再怎麼牽強也始終和「清秀可人」沾不上邊，只得痒痒的回到案前繼續磨墨。
雲湘咬著牙，帶著最後一絲期望問道：「除了美人外，王爺就不喜歡其他類型的女子嗎？」
冷顥炎想都不想直接答了句：「本王除了喜歡美人還欣賞聰明、能幹有自己主見的女子。」
也許是主動投懷送抱的絕色佳人太多了讓冷顥炎產生審美疲勞，他竟然開始不喜歡那些弱不禁風總是想依附自己的女人，相比之下他比較喜歡**、自主能為自己分憂解勞的聰明女子。
「聰明？能幹？」雲湘默念著這兩個詞，眼角無意中瞧見了被冷顥炎拿在手上的賬冊，頓時心裡便有了主意。
冷顥炎手上的賬冊上寫滿繁體的「壹、貳、叄」以及某年某月進了多少貨品、貨品的名稱等，密密麻麻、毫無章序的寫滿整頁紙讓人看起來極其的費力。
雲湘猜想這應該是年終的報表否則也不用冷顥炎來親自過目，不過那報表也做得太差勁了，完全就是一本記錄每天花銷的流水賬嘛！
看著案頭上那疊小山般高的賬冊雲湘不由深深的同情起冷顥炎，這麼多寫得密密麻麻的賬本他得批閱到猴年馬月啊？！
內心的小心思轉了轉后，雲湘問道：「王爺，這麼多賬本您得批閱多長時間啊？」
「大概幾個月吧，批完這些還有很多。」每年這些賬本的批閱確實讓冷顥炎很頭疼，不過他又不能什麼都不管只扔給手下去做。
雲湘驚詫的張了張嘴，心想這古代當王爺的男人也實在是不容易啊，不但白天要日理萬機晚上還要在床上努力的「料理」後院里的三千愛妾……雲湘的心裡已經偷偷的勾畫出若干年後因為縱慾和操勞過度，冷顥炎頂著一頭地中海、面容蒼老的樣子了。
雲湘馬上覺得自己是把冷顥炎從變成禿頭男的命運中解救出來的俠女，隨後帶著宛如孩童向大人獻寶時的神情，道：「王爺，奴婢有辦法能夠讓您節省至少一半的時間把這些賬本看完。」
「哦？」冷顥炎只是挑了挑眉，頭也沒抬、連揮筆的動作都沒有絲毫停頓，只是隨意的說道：「你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看到冷顥炎一副漠視自己的樣子，雲湘愈加想看到他等下驚愕得合不上嘴巴的表情，於是她忍住心中的不爽，笑眯眯的說道：「奴婢希望說了對王爺真的有幫助王爺能夠答應奴婢一個要求。」
「可以。」冷顥炎根本不認為雲湘一個小小的丫環能提出什麼具有建設性的意見，所以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雲湘得到冷顥炎的應許后找了一張白紙對著賬冊將那些繁縟的繁體數字換成了簡單的阿拉伯數字，再給那些數字畫了個簡單的表格標上了相應的文字，製作了一個古代版的簡易報表后將自己的傑作丟給了冷顥炎。
冷顥炎過了好一會兒才在雲湘殺人的目光下抽空把那張紙拿過來看了一眼，還沒等他問雲湘已經湊過來臭屁的解釋道：「你看這個『1』代表『壹』，這個『2』代表『貳』……以此類推下去每一個數字都有相對應的阿拉伯數字，這樣寫起數額來不是簡單多了嗎？而且看的人也不會那麼累了。」
「還有第一行有名稱、日期、開支、數額等，下面對應著填寫就可以啦！」
雲湘喋喋不休的開始介紹使用阿拉伯數字的種種好處，並且認真的介紹了下表格的功用，冷顥炎聽了雲湘的介紹后慢慢的收起了之前敷衍的態度糾著眉頭陷入了沉思……冷顥炎的聰明才智絕不亞於雲湘這個現代人，所以他反覆的思考雲湘所說的話后馬上就理解了這些阿拉伯數字以及表格的奧義。
冷顥炎抬頭凝視雲湘，流露出讚賞、驚奇、疑惑的複雜神色。贊的是雲湘居然想出了如此絕妙的記賬方式，驚得是這樣的想法居然來自一個其貌不揚的丑丫環，疑惑則是冷顥炎對一個小小的丫環能夠懂得怎麼多感到詫異。
雲湘被冷顥炎複雜多變的目光看得兩頰嫣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王爺，您批註的文字可以改用作畫時用的丹砂，這樣的黑紅相間不是更加一目了然嗎？」
冷顥炎沒有馬上回答雲湘而是深深的凝望了她好一陣，許久眼神才慢慢的變得如深潭般幽邃，讓人再也窺究不清他內心的想法。
很快冷顥炎薄唇輕揚，狹長的眼習慣性眯起，讚賞道：「原來雲湘竟有這般才智，怪不得總是伶牙俐齒的駁得本王啞口無言。」
「過獎、過獎。」冷顥炎如自己預期般的對自己刮目相看，讓某隻小動物的尾巴驕傲的翹上了天，心情也是喜滋滋的。
冷顥炎趁著這個時候冷不防的問道：「瀲灧良人那別出心裁的衣裳，也是雲湘替她巧思縫製的吧？」
「那是，除了我王府里沒人做得出來。」雲湘昂起頭得意洋洋的炫耀道，絲毫沒覺自己已經鑽進了冷顥炎的小圈套里。
「果真如此，趙瀲灧居然敢欺騙本王說是她親手縫製的。」冷顥炎冷笑了下，心裡對趙瀲灧的好感瞬間消散。
冷顥炎早在盯上雲湘時就現了她給丫環們做的撲克紙牌，加上剛剛那與眾不同的記賬方法，這讓冷顥炎很快就猜到趙瀲灧討自己歡心的那兩套衣裙一定也是雲湘幫她做的。
雲湘的承認讓冷顥炎出現了絲絲迷茫，一時間竟看不清她的真正意圖。雲湘既幫趙瀲灧做衣讓她藉以獲得自己的青睞，又親身上陣製造出各種事端企圖引起自己的注意飛上枝頭，這樣的舉動不是互相矛盾的嗎？
「你為什麼要幫趙瀲灧做那兩套衣裙？」冷顥炎的聲音充滿了不悅，知道雲湘曾經親手把他推向別的女人的懷抱讓他再次有了挫折感。
難道自己的魅力衰退到連個丑丫環都征服不了？冷顥炎已經開始尋思著是不是要改變策略了，遊戲似乎越來越好玩了。
「我……」雲湘變得有些吞吞吐吐，雖然對趙瀲灧沒有多少好感，但卻也不希望她因為放自己走而受到冷顥炎的責罰。
「說。」雲湘的吞吞吐吐讓原本就倍感挫折的冷顥炎失去了耐心。
見冷顥炎似乎真的要怒了，雲湘才不情不願的嘀咕道：「只要我成功的幫她引起您的注意，她就答應放我離開王府。」
「你想離開王府？為何？」冷顥炎敏銳的抓到雲湘話中的關鍵詞，而無視了趙瀲灧放人這點。
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冷顥炎雲湘沒由來的全身打了個冷顫，小腦袋飛快的轉動，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套說辭：「我怕留在王府將來嫁不出去，所以想去窮鄉僻壤之地碰碰運氣。」
在冷顥炎的威懾下雲湘終於把她想投奔滾滾紅塵的想法改成了紅袖心中的想法，希望這樣說冷大王爺能稍微的同情她一下，不要再這樣笑眯眯的看得她毛骨悚然。
冷顥炎聞言不自覺的鬆了口氣，道：「你最多也就十七、八歲，婚嫁之事暫且不用操心過幾年本王自會為你操辦。」
不知為何冷顥炎打心裡不願意雲湘離開王府，尤其是在雲湘展現了驚人的才華后，怕自己的話還不夠有威懾力他馬上補了句：「沒有本王的許可你不能擅自離開王府，否則便以通緝犯論處！」
雲湘聽了馬上傻了眼，冷顥炎這一句話不是把她所有偷跑的希望都毀滅了嗎？而且這色狼王爺也太霸道了吧！只允許他自己和三千佳麗享樂去卻不允許她嫁人，還說什麼「也就十七、八歲不用著急」，別以為她不知道古代女子像她這般大時生下的兒子都會泡小蘿莉了！
「怎麼，雲湘不願意呆在本王身邊？」冷顥炎的臉上再次浮現起和藹可親的笑容，雲湘見了聰明的答道：「不不不……能夠服侍王爺是雲湘的榮幸，只不過……」
話說到這裡雲湘突然止住了，抬起眼帶著深深的憂鬱望著冷顥炎，心裡則強忍住笑意。
冷顥炎果然被雲湘的表情蒙住了，語帶焦急的催促道：「只不過什麼？你且但說無妨！」
「只不過萬一雲湘因為伺候王爺不小心成了老姑婆，那王爺會娶雲湘嗎？」說到這裡雲湘一掃憂鬱兩眼放光、眨著水汪汪的眼一臉期待的望著冷顥炎，一副「你不娶我就放我走」的模樣。
冷顥炎對雲湘這前後態度的反差有些難於適應，皺著眉陷入了沉思，許久他心裡也有了征服雲湘順便讓她留在王府的法子，道：「是不是本王肯納你為妾，你就願意一直呆在本王身邊？」
冷顥炎決定為了挖掘出雲湘其他不為人知的才華，就算是隨便給她一個名份讓她從丫環變成主子他也沒什麼不樂意。
「不，」雲湘堅定的搖頭，此時已沒有開玩笑的心思，看著冷顥炎認真的問道：「王爺是真心喜歡雲湘嗎？」
冷顥炎卻沒有回答雲湘的問題，只是不解的問道：「你費盡心機的讓本王答應你一個要求不正是為此嗎？」
其實雲湘根本沒有想過用冷顥炎答應的那個要求來換取什麼名份，所謂的要求只是她一時興起隨口要來的，她依舊執著的問道：「王爺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嗎？」
見冷顥炎蹙著眉答不出話，雲湘自嘲的笑了笑，替他解圍道：「等王爺自內心的喜歡雲湘、自內心的想給雲湘名份……那時雲湘一定會永遠留在王爺身邊。」
「那你的要求是什麼？」冷顥炎想不出有什麼要求會比王爺給的名份更吸引雲湘，他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最後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丑丫環雖然丑但眼神卻靈慧清亮，正是這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雙眼讓她顯得與眾不同。
面對冷顥炎的追問雲湘微笑不語，直到最後也沒有向冷顥炎提出任何要求，只是讓他答應自己暫且先將這個要求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