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程晨的努力下，果果漸漸的接受，乖乖的去學校，很少會提起爸爸，只是偶爾不經意間還是會想。

直到年末，程晨依舊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這讓她越來越煩躁。

果果不在身邊的時候，她學會了抽煙，只有那一種帶著大量尼古丁的東西，才能夠讓她身心得到短暫的放鬆。

新年將至，程晨已經有好些年沒有回家過過年了，大概是有五六年了吧，今年她特別想家，想老家的父親。

往年父親還有程星陪著過年，吃年夜飯，今年程星怕是趕不回來了。

過年家家戶戶都是熱熱鬧鬧的大團圓，她不願意讓父親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程晨愛她的父親，很愛！

在她媽媽的眼裡，爸爸是沒出息的，確實，他的爸爸守著家裡的幾畝田地，種菜田，種稻子小麥養家的農民。給不了母親富足的生活。

可是她的爸爸在程晨和程星的眼中，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自小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把兩個女兒拉扯長大，就用他那一雙勤勞粗糙的大掌，粗糲的指腹，皸裂的手掌，帶著厚繭。

就是那樣的一雙手，左手牽著她，右手牽著程星，將她們送到汽車站，送離那個破落的農村，讓她們有機會讀最好的大學，有機會在這樣的一個大城市生活。

捫心自問，程晨結婚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孝敬過父親，卻因為那一段婚姻，她的婆婆。使得爸爸腦淤血，弄到半身癱瘓。

這輩子，程晨最最對不起的人，大概就是她的老父親了。

小年夜的那一天，早早的果果就被程晨逗醒了。

「寶貝兒，趕緊起來咯，新年了果果要買新衣服咯！」說著的時候，雙手還在逗弄著小傢伙的咯吱窩。

「嗚嗚……」小傢伙還帶著起床氣，冬天從被窩裡鑽出來最是困難，眯著眼睛，程晨為她穿衣服的時候，果果還是左搖右晃的，險些在倒下去，繼續埋頭大睡。小嘴撅的可以掛上一個大油瓶了。

「那你繼續睡吧，媽媽自己去買新衣服了！」程晨裝模作樣的就要走，小傢伙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

「媽媽，走，果果起來了，你看，果果自己穿衣服呢。」小傢伙的樣子，把程晨逗笑了。

幸好有果果陪在她的身邊，要不然，程晨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市中心人山人海，熱鬧極了，站在高處，看到步行街上儘是人頭了。怕小傢伙會被擠丟了，程晨只得抱著小傢伙在人群中走著，還時不時的要伸手護著小傢伙，怕被撞倒了。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最大的商場國泰百貨，裡面人依舊是多的有些過分，程晨都要懷疑，是不是過年了，這些商場里的東西都不要錢的啊。

抱的太久，程晨只覺得自己的手臂已經麻木的沒有知覺了，看看這些人比外面是少了很多，遂就將小傢伙放下地來。

「果果自己走好不好？」詢問著。

「好！」小傢伙答得清脆利落，她早就想要下來自己走了，這麼多的人，商場到處都裝飾的喜氣洋洋，充滿著節日的氣氛。

一下地果果就新奇的四處亂看，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去摸一下。

程晨牽著她的小手，拖著就往兒童服裝區那邊去。

「媽媽，那邊有米老鼠，果果想要去米老鼠叔叔那邊玩！」小傢伙眼尖的看到米奇專賣店櫃檯前，有穿著米老鼠道具衣服的人兒在與小朋友們合影，她也好像過去玩。

「一會兒，先買好了衣服我們就去好不好？」程晨拉著果果徑直往前走。

「噢！」明顯的，小傢伙回答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也跟著程晨的腳步走著。

一家店一家店的逛著，那麼多好看的小衣服，看的程晨眼花繚亂，現在這年頭，小孩子的衣服比大人的還要好看。

果果也一下子就把米老鼠的事情拋到腦後去了，小大人模樣的開始挑選著喜歡的衣服。

「這件好不好？」程晨指著一件英倫風的長各自大衣，厚厚的毛領，腰間還有一條腰帶，腰帶中間帶著金屬，超級有范的小大衣，穿在模特的身上好看極了，程晨恨不得立刻扒下來就往果果身上套。

不過果果這麼小的年紀，買衣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她要是不喜歡的，你就是再喜歡，說再好看，她都不會穿。

「嗯，要！」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的。

帶著小傢伙去更衣室換衣服，一身穿下來，真的是可愛翻了。英倫格子風的小小呢子大衣，讓小傢伙更顯英氣，還增添了中世紀的貴族氣質。

有些迫不及待的就要將這一件小衣服買下來，就怕會被人搶先買走了似的。

「媽媽，就穿在身上好不好？」小傢伙也是臭美，在鏡子前站著就是不肯走，程晨失笑，真是拿她沒有辦法，這麼臭美，不知道是像誰。

「好！你在這裡照鏡子，媽媽去給你把衣服拿出來。」程晨叮囑著小傢伙，果果換下來的衣服還都在更衣室裡頭放著呢。

「嗯！」小傢伙點頭，眼睛至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大大的落地鏡，照的正歡呢。

程晨看了眼，這才放心的進更衣室去拿衣服。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拿著小衣服在手裡疊著，叫了服務員拿袋子包起來，她準備娶付錢的時候，意識到好像是少了什麼？

轉身，看向鏡子。哪裡還有小傢伙的身影。

突來的刺激，程晨腦袋似乎缺氧，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