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當年往事

「此話怎講？」容錚一怔。

「先是小兒的兒子，也就是老朽的孫子，然後是當年糾察隊的於行的兒子，最後也就是前幾天當街橫死的，老朽若記得不錯，就是當年的先遣李文。」周老呼出一氣，語氣沉緩，卻平調驚人，道出不為人知的真相。

容錚黑眸一皺，眉梢凌厲，目光透著難以摸透的森意，顯然這話遠遠超出他的料想，若真是如周老所言，那這背後之人究竟是何意，為何執著四年前的舊事，他的暗衛又幾番查詢卻了無所獲。

「大人，這件公案四年前就被上一任的妖師給覆住了消息，毀了原稿。那妖師甚至…甚至還為了鎖住消息，派下幾批殺手暗中處決了當年撿回來一條命的勘察隊其他的成員………」周老欲絕，喘意著容錚的肅穆。

容錚大驚駭然，這妖師竟還如此暗中處決？

周老話意未盡，「若不是老夫當年怕小兒事發，早已帶著止兒妻小遷居邊陲，怕是也難逃毒手，如今那件塵封的舊案，知曉的除了當年聽聞風迅就藏匿的隊員，恐怕就只剩下我這個親歷悲痛的老不死了。」周老悲愴，滿目蒼然。

容錚沉靜的聽聞，目光卻如寒潭幽深冷邃，雲天外域是綿亘無垠的落日之森，妖獸隱沒，危機四伏。為了防患，所以雲天設置權律，地域的妖師是有權密訓勘察隊，來探尋已知甚少卻又威脅極大的妖獸領域，但是雲天律法也同時表明，勘察隊所獲情報必由當地妖師整理辯論，然後再向帝都稟報。

但勘察隊不僅耗額巨大，而且險境重重，很多地域已經不再選擇暗養勘察隊，而是加大了對妖獸的防衛與城門的看守，況且他四年前坐鎮帝都寧都，也根本沒有收到任何一個地域的勘測結果。那麼想來就是落霞上一任的妖師將勘察隊據為己有，知情不報，查無所蹤又后如此不留情面的抹除痕迹…

「周老可知四年前勘察隊深入密林所為何啊？」容錚微微抬眉，輕抿著唇，問。

「老朽不知…」周老搖頭，「勘察隊的工作屬於絕密，止兒也從未跟老夫提起過……」周老語氣緩沉，努力回想著。

「貌似…貌似老夫記得是有一日，有次止兒領他們隊長回家討論什麼，緊閉著房門，老夫也沒有去想什麼，但是後來到了半夜，不知怎的就變成了激吵，老夫本想上去勸責幾句，但在門外隱約聽見什麼『幽夢花瓣』，『計劃終止』，『住手引來妖獸』字眼，但具體何意，老朽尚且沒有聽清。」

「幽夢「二字輕浮從周老口中脫出，出乎意料的詞使的一怔，容錚剎那握住周老的手，漆黑的眸心透露著一絲絲光亮，似驚詫，似激奮，問:「周老可聽的真切？」

周老一怔，他沒料想妖師竟有如此反應，想來自己道出的是極重要的，不敢怠慢地又想了想待確認無誤后才敢鄭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