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中
靡音閉上眼。
那薄薄的眼瞼,帶著微微的緋色,如蟬翼般。
而她的眼珠,在顫抖著。
「不,」靡音喃喃道:「我沒有,我不可能愛上你。」
在說完這句話后,靡音忽然感覺手臂一緊。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了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身邊的殷獨賢。
他看著她,眼中的幽芒,綿長,深邃:「不,你在騙我,也在騙你自己。」
「不,我不會愛上你!」靡音拚命地搖著頭,她的簪環已經除下,可是此刻,似乎還是能聽見那迷亂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徹。
「不,你已經愛上了。」殷獨賢安靜地說道:「已經來不及了。」
「不,不,不要說了!」靡音猛地捂住耳朵。
不看,不聽,彷彿是在抗拒著。
抗拒著真相。
但是殷獨賢的聲音沒有變化:「沒錯,你愛上了我,可是你不敢承認。」
「不要說了!」靡音尖聲叫著,那聲音中,飽含著無窮的恐懼。
「靡音,」殷獨賢的聲音,一縷縷地透過她的手掌,進入她的耳朵:「你愛上我了。」
靡音忽然安靜了下來。
是那種,死水般的安靜。
然後,她猛地咬住了殷獨賢的胸膛。
那尖利的犬齒,深深地,毫不留情地陷入了殷獨賢的皮肉中。
血腥,繼續在蔓延著。
熟悉的血。
殷獨賢的血。
冰冷如雪。
殷獨賢沒有推開她。
殷獨賢沒有阻止她。
他任由靡音咬著自己。
任由自己的血液,皮肉,被她奪去。
這,是他欠她的。
是的,他欠她。
靡音忽然放鬆了牙齒。
她將頭,靠在殷獨賢的懷中。
殷獨賢很快就感覺到了胸膛上的一陣濕意。
那是她的眼淚。
「為什麼?」靡音哭泣著:「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要愛上……明明,就是你害死了姐姐啊!……我好恨,我恨你,我恨肚子里這個孩子,我……恨我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要愛上。」
那聲聲句句,染滿了血淚。
殷獨賢的手,一下下地撫摸著她的黑髮。
她的發,總是有種柔順的姿態。
「靡音,我們控制不了自己的,永遠也控制不了自己。」殷獨賢的話音和手上的動作一樣地緩慢。
「我……」靡音的聲音中滿是迷茫:「應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才好?」
殷獨賢的聲音,很輕,很柔,那是冰上的一層暖霧,任何東西,都會被蠱惑的:「生下孩子,撫養他長大,給予他快樂,給予他我們沒有得到的一切……愛,還有其他。」
「我不可以的。」靡音的聲音中,含著猶疑:「我不可以。」
這種聲音,說服不了別人,也說服不了自己。
靡音就這麼,把頭靠在殷獨賢的胸膛上。
而殷獨賢,則輕輕地擁抱著她。
燭火,在不斷地躍動著。
那光暈,在兩個人身上移動。
而牆上,兩個人擁抱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時而靠近,時而遠離。
「我姐姐,究竟在什麼地方?」在這靜謐的時刻,靡音忽然問道。
殷獨賢的眉梢,抖動了下。
如一陣風,吹過鏡湖,那漣漪,從眉眼,蕩漾到整張臉。
但一切,只是一瞬間發生,又在一瞬間完成。
他說:「她是跳井自盡的。」
靡音的身子,僵硬著。
殷獨賢的手,放在她的背脊上,感受著她的全部。
接著,靡音的骨骼,以非常緩慢的速度舒展開來。
像花瓣那樣,離開花蕊。
「是……仙慶宮外的那口井,對嗎?」靡音問。
那聲音,是靜謐的。
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彷彿,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殷獨賢點頭。
那是個小小的動作。
他的下巴,碰觸到了靡音的頭頂。
所以,靡音沒有抬頭,卻知道了他的回答。
是的。
青兮就躺在井中。
那時,所聽見的呼喚,就是她發出的。
她,在呼喚著自己。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靡音問。
殷獨賢停頓片刻,開口了:「那天,我攻入宮中,等控制好局勢后,就聽見手下報告,說看見青兮在仙慶宮附近,所以,我就去了。」
是的,他去了那裡。
而青兮,確實在那。
那天的她,甚至比以前更加高貴。
旁邊的侍衛,她視若無睹。
殷獨賢想,如果能征服這個女人,如果能控制她,那將是種很大的樂趣。
所以,他走過去,道:「你已經無路可逃了。」
青兮微微一笑,冰雪般的臉上,沒有一絲惶恐:「那只是你的認為。」
tovica娃娃激動了?我更激動了。究竟會不會開虐……我說了娃娃你就不會看了,所以我不能說啊
to三毛0821娃娃認為事情有古怪,那麼,就繼續看下去吧,馬上就能驗證了。
to喵嗚咿呀毓蘭是作弊器,哈哈,好可愛的形容~~還是一樣,事情究竟會怎麼發展嗯?我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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