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笑話
當然真假難辨，其中有誰的推手更是說不清。
畢竟因為秦朗煉藥品質太高，加之凝心果的事情，幾乎將武道界的煉藥師得罪了個遍。見狀，落井下石也說得過去。就是太卑鄙了些，所有人心知肚明。
卻沒一個人站出來為秦朗辯駁的，反倒是叫囂著討公道的不少。
於是樂輕輕剛與秦泓深他們鬥智斗勇，另一波兒，喊打喊殺的便到了。這次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下了生死帖。
「幕後之人當真是好算計，不論勝於否，我們都與各大世家結下了死仇。」樂輕輕看著鮮紅的生死帖，恨不得一把火給燒了。那些人當真沒腦子么，還是認定了秦朗就是個老脾氣的。即便錯了，道個歉、誇幾句，就沒事兒了。
同樣的韓宇也起了真火，淡淡了說了句。「應下吧！」
樂輕輕疑惑，接著便明白了丈夫的打算。打死或許是死仇，那打廢再治好呢！想必，那些人會膈應一輩子吧！不過想想那樣的場景真的很帶感呀，「好，那我通知師父還有袁主任。比試就交給他們負責了。」
得到回復的幾家，差點兒將帖子瞪出一個窟窿來。下生死帖，其實就是逼宮。沒想到，樂輕輕這麼硬氣，寧願戰也不願意認錯！
這下兒反而將他們自個兒推上了風口浪尖。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同樂輕輕夫婦來個你死我活？」秦泓深退下之後舒長勞便舉起了反樂的大旗，可現在很愁啊！
關鍵是數來數去才發現，他們這邊根本就沒人是樂輕輕、韓宇的對手。何況還有一個手裡握著數不清煉藥的秦朗，這樣的比試根本沒法兒進行。
「要不，舒老您出面同唐老商量商量。讓樂輕輕認個錯兒，咱們有個台階。這事兒就算是了了。」呵呵，話說的怎麼就那麼輕鬆呢！
現在已經不是他們有沒有台階下的問題，而是對方願不願意放過他們的問題好吧！
舒老從未有任何一刻，覺得自己身邊有這麼多弱智。當下沒好氣的懟道：「說的簡單，有本事你去說動唐晏楚？」
「我……」他要是有那本事，還願意窩在這兒。不早尋思著弄藥方去了。心裡憤憤不平，臉上卻滿是苦澀。
就這樣，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不管多不情願，比試的時間也沒有隨著任何人的意志縮短片刻。
主席台上，一向老好人的唐老闆著一張臉，直接坐到了樂輕輕這邊的休息台上。赤裸裸的護短，不帶半點兒掩飾的，讓某些人趁機服個軟兒的機會都沒有。
袁主任見狀，差點兒憋不住笑出聲兒來。趕緊起身：「雙方都到齊了，本主任在確認一次，煉藥事件確實沒有和解的可能？」
「也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相反的態度同時響起。
臉上表情也不盡相同，樂輕輕一臉的堅決。明明是受害方的舒長勞卻游移不定，不知的還以為他才是被討伐的一方呢！讓在場的人唏噓不已。
袁主任也趁機補刀：「舒老先生，您是不相信自家後輩？」
他能相信么，唐晏楚教出來的幾人根本就是變態好不好？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那麼好運，將所有好苗子都聚到一塊兒了。
舒長勞的心思沒人懂，如果他問出來的話，樂輕輕肯定讓他去看看樂美美和易藏書。保准打擊的他不要、不要的。沒辦法，作為一個擁有外掛的人，就是這麼任性。
舒長勞當然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了。揮揮手：「沒有，開始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不知道三場全輸光光后，這些人有該如何自處？心裡感慨萬千，嘴上的動作卻沒停，噼里啪啦足足念了二十分鐘，才將比試的規則說清楚。
「好，現在開始第一場比試。舒小海對樂輕輕——」
「什麼舒小海，那是二十年前便成名的高手吧！論輩分確實同樂輕輕是一輩的，可年輕相差也太大了吧！這不是欺負人嗎？」對戰的名字一出，之前在歷練場與樂輕輕相處過的諸如白明捷一些人，當下大聲叫喊著不平。
連一些看戲的老一輩，臉上也露出不贊同的神色。可惜，最該站在樂輕輕這邊兒的袁主任，卻再次站了出來。「安靜，大家安靜。舒小海參與比試，沒有違反任何規則。所以比試正式開始！」
袁主任的話一出，已經跳上台的舒小海滿是得逞的笑意。見樂輕輕慢悠悠的上台，還裝模作樣的來了句。「下面的人說的有理，論年輕我確實不該出現在這個舞台上，這樣吧，我讓你三招。」
呵呵，沒聽過一句話么。莫裝逼裝逼被雷劈，被雷劈不劈的樂輕輕不知道。三招之內，自己劈了這位小海同志倒有可能。
不過為了觀感，還是收著點兒的好。同樣裝出一副高人風範：「不用，生死戰生死各半，我不想前輩留下遺憾。請——」
被一個後輩如此無視，舒小海的臉色有些掛不住。當下不管不顧，便用上了殺招。想要直接秒了樂輕輕，可惜願望是好的。只是低估了樂輕輕的武力值，別說秒殺。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事實上也是如此。三招，僅僅三招他的身上已經挂彩。
如果不是對方手下留情，恐怕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這個時候，才發現當初自己解下這場比試是多麼莽撞。後悔，卻已經晚了。十招之後，樂輕輕的長劍已經抵在他的脖子上。
眼睜睜等死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出現，睜開眼，劍鋒微轉。劍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脖頸處，如果以往他會覺得屈辱。現在，卻滿滿都是慶幸。
「第一場，樂輕輕勝！」袁主任的話音剛落，舒家人便快速上台將舒小海抬了下去。
同時舒家人也消失在比試場內，以大欺小，最後還落得個被人拍暈的下場。真的沒臉，再待下去。至於討公道，沒有實力哪兒來的公道。
舒小海落敗的太快、太過匪夷所思。因此，即便袁主任宣布了第二場開始，除了當事人韓宇、朱永修，其他人還沉浸在上一場比試中。
直到咔咔兩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才有人後知后覺的發現與韓宇對戰的竟然是被秋家逐出師門的朱永修，「那不是朱永修嗎？一介忘恩負義之徒也有人敢收留，就不怕什麼時候被反咬一口？」
艾瑪，是哪位英雄這麼勇敢？在場的人雖然心有同感，卻礙於各種原因選擇了沉默，卻突然被一個小姑娘挑破了。於是齊刷刷的轉頭，「花念芙，花家家主最寵愛的妹妹？怪不得呢！」
花念芙再怎麼也只是一個小姑娘，剎那間，被這麼多關注。一下子還有些慌，不過再慌也不能慫。「怎麼我說的不對么，明知道事情不是謠傳的那般。一個個卻昧著良心，打著所謂正義的旗號。最後卻弄出個朱永修，也不嫌臊得慌。」
本來么，能坐上家主、長老的人臉皮都不薄。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捅破了心思，真的有點兒下不來台了。何況，還有花澤一的推波助瀾。「念芙，別胡說。蘇家主也是被朱永修給騙了，否則，蘇家不要面子啊？」
呵呵，這下蘇家的面子是徹底被人踩在腳下了。蘇家主也萬分懊惱，「他怎麼就相信了自家閨女的傻話，什麼只要舒小海解決了樂輕輕，韓宇便不足為慮。即便朱永修暴露了又如何，武道界強者為尊。即便論強也輪不到他們好吧？」
「對不住，朱永修之事兒本家主事先並不知情。」蘇萬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一中年男子站了出來。「確實，是大小姐她……我只能遵從。」
好么，推出自己的女兒背鍋。看來在哪兒都不缺這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徒呢，樂輕輕微微勾唇。便站了出來：「這麼說蘇老先生是不認這場結果嘍？」
「不，即便是小女自作主張。也是蘇家的不是，結果我們認。」蘇家主哪兒敢不認了，萬一再步了舒小海的後塵，那才更丟人呢！
這些武道世家之人，在上位呆的太久太久了。即便有點兒波折，也有長輩幫忙化解，因此一聲順遂。因此，已經丟了正常的人際交往。忘了真正的尊嚴，是要靠自己的能力爭取，而不是歪門邪道。
不過樂輕輕不會多嘴就是了，「既然如此，說好的三局兩勝。諸位還有何疑意？」
有，可是在足夠強大的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那麼不堪一擊。「沒有。」
「很好，既然如此。本人還有一項聲明宣布，那就是從今天開始，秦朗所煉丹藥不在對外售賣。」樂輕輕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炸了。
不再售賣？那他們不是又要恢復到以前那種苦哈哈的日子，尤其是還等著秦朗丹藥解毒的人，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去。
同時也意識到得罪煉藥師的可怕，不過到底存了最後一絲希望。「憑什麼，你能代表秦藥師嗎？」
樂輕輕當即就笑了：「既然我樂輕輕不能代表秦朗，為何諸位給我們夫婦下了生死帖。難道僅僅是因為我們夫婦好欺負不成？」
樂輕輕話音剛落，秦朗便親自站了出來。「本人鄭重聲明，樂小姐所述便是秦朗所思。秦朗確實不敢再為諸位提供丹藥了，還請原諒。」
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確是將在場人的求葯之路幾乎堵死。
而這一切，舒小海以及提前離場的舒家人毫不知曉。當他們得到消息趕來的時候，在袁主任的見證下，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偷雞不成蝕把米描述的就是他們這樣的吧？」舒長勞不禁開始反思，是從何時開始，他竟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習慣了生殺予奪？若非這次失利，他是否依舊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俯瞰終生，悲天憫人？
亦或者主持自以為是的正義？
同樣反思的還有舒小海，這次的失敗，著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被身邊的追捧久了，早已失去了進取的心思。卻偏偏自視甚高，殊不知，一旦碰上真正的對手，便如鏡花水月一般一碰即碎淪為笑話。
醒來后的舒小海，顫顫巍巍的打開床頭的密碼箱，裡面是他收藏多年的異花生。本是為自己突破先天準備的，現在他決定用它表達歉意。
「小海，你真的決定了？」舒長勞望著下面一臉堅毅的侄兒。
「是」相比舒長勞的猶豫，舒小海卻異常堅定。
其實舒長勞何嘗不知，誤會越早解決越好。更何況，秦朗還定下了同盟之約，「既如此，你去吧。」
說著將這些天調查來的資料遞到了舒小海手中。「算是我們舒家的誠意。」
舒小海結果資料一看，從來沒想到裡面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消息。更沒想到伯父明知不妥，毅然與那些不明人士站到了一邊。
貪婪，當真如此可怕。可以毀滅一個人的底線乃至良知？舒小海眉眼低垂，「小海明白了。」
面對侄兒的抵觸，舒長勞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去吧，去做你認為正確的。」
舒小海聞言猛地抬頭，「伯父，我？」
我什麼，我沒有鄙視一個一心為了舒家的家主。還是心裡明知為何，卻固執的不願承認自己當時也是有私心的。
舒小海簡直不敢承認這樣的自己，許久，才抬頭直直的望著舒長勞：「我一定完成任務，舒家兒郎永遠不會比其他人差。」
這時舒長勞才真正放下了自從比試之後便提著的一口氣。「伯父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嗯」舒小海重重地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轉身，繼兒大跨步離去。直到走出舒長勞所在的院子，走到無人的角落，眼角的淚水才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然後，快速擦乾。回屋，「福伯，幫忙訂一張SJ的機票，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