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臨行之前

說完了正事，青鸞的神色緩和了許多。

她再度開口道：「等齊劫死了，你們也無需隱藏在暗中了。」

打量了暗三和暗四一番，意味不明的點了點頭，「柳含和柳玉年紀也不小了，想娶便上點心吧！」

暗三和暗四聽言，頓時心花怒放，正想謝恩，青鸞又一次開口了。

「還有你們的名字…」

青鸞說到這個，三人立刻目光炯亮的看向她。

她想了想，望著她們朗聲說道：「我就不一一取了，以陳為姓，名字你們自己想好了，告訴我一聲就好了。」

「多謝主子！」

三人齊聲道謝，聲音極其洪亮，臉上都有著掩蓋不住的狂喜。

暗五隨即興奮的開口，向青鸞稟報：「主子，我已經想好了，我就叫陳武，武功的武，主子覺得如何？」

「不錯。」青鸞點點頭。

這個名字的確很適合她。

暗三和暗四暗暗咂舌，這個老五，平日里挺老實的，取名字的動作還真快。

她們搜腸刮肚的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想好自己的名字。

青鸞看著他們杵在那裡，嫌棄不已，道：「好了，你們先退下吧！」

暗三回過神，這才想起莫寒的囑託。

掏出小瓷瓶，遞給青鸞，道：「這是莫公子讓屬下送來的。」

「是什麼？」青鸞其實已經猜到是何物，還是問了一句。

暗三答道：「應該是用靈猴血製成的解毒丹，吞一顆既能防百毒，也能解百毒，是難得的好葯。」

提到解毒丹，暗三對莫寒敬佩不已！

她的醫術集百家所長，本以為已經登峰造極，遇到莫寒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了。

最起碼，她就無法制出，有如此奇效的解毒丹。

若是她能制出這種藥丸，那麼上次去南楚之前，青鸞就不必讓他們直接服用瓜子的血了。

青鸞接過小瓷瓶，放進袖袋。

解毒丹雖說對她無用，但是對冬兒卻是又大用處。

她當然不會拒絕接受。

再說，這解毒丹是用瓜子的血製成，莫寒給她一些也是應該。

……

一夜無話。

青鸞神清氣爽的醒來，放在冬兒頸下的左手，早已沒有了知覺。

動作輕柔的將手抽出，同時也移開了壓著冬兒的雙腿。

她甩了甩手，在冬兒額上留下一吻，悄悄下了床。

此時天色尚早，東方才開始泛白，院里的景象還不怎麼清晰。

青鸞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邁開輕快的步法，來到了端華堂。

端華堂正廳，陳嵐早就等在了這裡。

見她進來，絲毫沒有意外。

陳嵐道：「今日就走？」

「嗯。」青鸞言辭簡潔的回答，對陳嵐的不滿明顯的擺在臉上。

那日她和冬兒在端華堂說話時，她就知道陳嵐和莫寒也在那裡，還是說出了要去青炎山脈額打算。

青鸞壓根沒想瞞住他們。

陳嵐丟給她一個包袱，道：「這裡面是一個帳篷。」

「太累贅，我不需要這些。」青鸞毫不猶豫的拒絕。

陳嵐翻了個白眼，「不是給你的，你皮糙肉厚，我不擔心，我是給冬兒準備的。」

青鸞的態度立刻轉變，毫不猶豫的接過包袱，順溜的道謝：「多謝師傅！」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瞧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陳嵐嫌棄的朝她揮揮手。

青鸞不在意的笑了笑，往內室方向看了一眼，告辭離去。

「出來吧，她走了。」陳嵐道。

莫寒緩緩的走了出來，臉上神情變化莫測，他問陳嵐：「她去青炎山脈，是想躲著我么？」

陳嵐沒有出聲安慰，反而確定的點點頭。

莫寒失落的斂下了眸子，轉而強裝堅強的抱怨：「祖母，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么？」

「好聽的說盡了，你也不見得聽。」陳嵐沒好氣的開口。

見莫寒心情不好，陳嵐也不忍責備他，她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就聽祖母一句，不要在一棵樹上弔死，把目光放開一點，多看看別人。」

「哎！知道你不愛聽這些，可是祖母也是為你好，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莫寒抿了抿唇，安靜的站在陳嵐面前，一動也不動。

陳嵐知道他沒有聽進去，也閉緊了嘴巴，不再言語。

安靜良久。

莫寒突然出聲，「祖母，我想回一趟醫仙谷。」

世人都不知道醫仙谷在何處，陳嵐卻是知道的。

醫仙谷就在青炎山脈中的一處山谷之中。

莫寒此時要回醫仙谷，不外乎是想跟著青鸞罷了！

陳嵐清楚，即便她武功蓋世，也無法阻止莫寒，就像當初無法阻止，莫寒的祖母離開她一樣。

即便她活了兩世，也有太多的事做不到。

陳嵐臉上浮現出挫敗之意，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向莫寒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對不起，祖母。」莫寒喃喃道。

莫寒走後，陳嵐才緩緩道：「傻孩子，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呀！」

「給莫公子請安！」

「莫公子安好！」

莫寒走在王府之中，下人們遇見他，紛紛給他請安問好，有些下人臉上帶著討好，還有些下人則是例行公事。

莫寒神情有些恍惚，沒有給他們任何回應。

他腳步不停的來到後院小門附近。

他猜到，青鸞和冬兒離府，必定不會走正門，所以他在此處候著。

果然不出他所料。

沒過多久，青鸞和冬兒的身影出現在他眼中。

兩人皆是一身勁裝，乾淨利落，並肩而行。

冬兒不知與青鸞說了什麼，青鸞愣了片刻，無奈的捏了捏冬兒的臉頰，隨即展顏笑開。

初升的陽光照亮了他們的笑容，看得莫寒有些發暈。

莫寒覺得，此時的青鸞，不像個手握身殺大權的王爺，反而像個平易近人的貴家千金。

她看向冬兒時，那種寵溺的眼神，讓莫寒心中升起一絲明悟。

鳳青鸞眼裡只有葉冬兒！

這個發現，讓莫寒的神情變得極其複雜。

「鳳青鸞，葉冬兒。」他走到路中央，擋住青鸞和冬兒的去路。

青鸞隨即收起了笑容，皺了皺眉，「有事？」

她語氣平淡，毫無波瀾，沒有刻意冷淡，也沒有佯裝熱情。

可就是這樣的平淡，刺痛了莫寒，讓他險些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

莫寒本想對她說，『鳳青鸞，我要回醫仙谷，與你同路，要不我們同行如何？』

此時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覺得自己，像個不受歡迎的插足者，一絲立場也無。

莫寒心裡明明清楚，他才是青鸞名正言順的正夫，雖未過門，但是名分已定，只要他不鬆口，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可是青鸞眼裡沒有他，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