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比您厲害
入夜，楊業洗漱完之後在房間里盤腿修鍊，以保證身體經脈暢通，丹田內元氣充足。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下床后伸展四肢，然後從床底下拖出來那個行李箱，打開后伸手進去搗鼓幾下，從裡面拿出一本厚厚的灰皮書籍。
封面已經斷腳缺邊，看上去老舊不堪，封面上寫了一行行楷小字《醫藥符咒集》老道臨終前說過，他將畢生心血都寫了在這書上，楊業跟他拜師修行的時間不長，希望他日後勤學苦練，別浪費了他的心血。
當然，楊業一身本事大部分都是源自這本不起眼的書上，他翻開其中一頁，上面的標題是：消災平安咒，下面還有簡單的手印圖和工整的口訣。
楊業很快就看的入神了，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敲響了，傳來玉蓉的聲音：「楊業，睡了嗎？有個問題想和你討論一下。」
收起書籍，輕輕的放回原處，楊業套上衣褲開了門，見玉蓉穿著一條淺綠色睡裙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本書。
見楊業的眼神上下飄忽，玉蓉嬌嗔一聲：「看什麼？你來一下，這裡有個地方不太明白。」
兩人坐在沙發上，玉蓉打開手中的《藥方合集》指著其中一行道：「這個活血化瘀的方子有些奇怪，你看，當歸、赤芍、紅花、川穹、桃仁、川斷、炒杜仲、木瓜、羌活、甘草、炒大黃，以水煎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加黃酒為引？」
聞言，楊業呵呵笑了起來，看著玉蓉說道：「看樣子你的專業還有待提高啊。」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玉蓉白了一眼，伸手在楊業的肩上推了一把，兩人坐的本就比較近，玉蓉這一動，兩人幾乎貼在一起了。好巧不巧，客廳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腦袋伸了進來。
王朝原本有些疑惑，今天玉蓉姐怎麼沒關門，疑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就看到沙發上楊業和玉蓉兩人剛才的動作。站在王朝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好像玉蓉坐在了楊業腿上一樣。
轟！王朝只感覺身體里的血液直往腦門頂上噴涌，盡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他狠狠的深吸一口氣，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沉聲道：「玉蓉，下面來了個急診，腹瀉不止比較厲害，你下來看看吧。」
這是他第一次叫玉蓉姐的全名，說完他轉身就離開了，轉身那一剎那，王朝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
此時楊業和玉蓉根本就不知道王朝的心思，有的時候是會有個別需要急診的病患，玉蓉白了楊業一眼：「不說就算了，明天去問我外公。」
楊業點燃一支煙笑道：「黃酒為引，是為了加大藥效。黃酒本身就有活血通血的作用，這樣的話，這幅方子對需要活血化瘀的病人來說，就是一副神葯了。你這本書不錯。」
玉蓉沒再回答，穿上衣服就準備下去了。臨出門時她轉頭道：「對了，明天我外公會過來，你記得穿工整點。」
「我一直都很注意儀錶的。」楊業連忙回道。
第二天上午，一連來了三四個病人，楊業跟著忙前忙后，但他絕不坐診。他現在是無證人員，嚴格來說，他連抓藥都沒資格。而且他知道這裡有個人，正虎視眈眈盯著自己，說不準啥時候就會跳出來咬人。所以不是特殊情況，他不會出手，這點玉蓉心裡也清楚。
這時候突然聽到王朝的驚呼：「聶老，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來，快裡面請。」
正在搗鼓葯缽子的楊業抬頭看了一眼，一個體型偏高，身穿黑色長褂，腳穿黑色布鞋的白髮老者快步走了進來。他只是對著王朝點了點頭，直接朝診室走去，走路時候腳下生風，看得出這老頭身體很好。
「蓉兒，在忙是嗎？哦，我在外面等等就是了。」老頭又轉身走了出來，才到葯櫃旁邊和王朝聊了起來。
「小王啊，你來醫館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什麼收穫嗎？」被稱為聶老的笑著問道。
王朝連忙走出來，又是給聶老搬凳子又是倒水泡茶，跑了一圈才恭敬道：「是啊，我覺得跟著玉蓉姐學到的東西，是我在學校學到的十倍都不止。一句兩句講不完啊。」
聞言，聶老摸了摸山羊鬍子哈哈大笑起來：「中醫就是這樣，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啊。小王，你不錯，今後一定有一番作為。」
聽到聶老的話，王朝整張臉都興奮的紅了，忙不送跌點頭。
這時候聶老注意到柜子旁邊磨葯的楊業，他指著楊業問道：「小王，這位是？」
王朝瞥了一眼，譏諷道：「哦，一個三無人員，蓉姐看他可憐，留下來打雜的。」
「哦？小夥子，你過來一下。」聶老朝楊業招招手。
楊業走過來，點頭道：「聶老好，我叫楊業，以前在部隊是一名軍醫，只是專業后還沒來得及考證。」
聞言，聶老又看了王朝一眼，點點頭：「那就是說有點醫學基礎，那你現在住哪裡呢？下面觀察室？」
楊業搖頭：「不，玉蓉姐讓我住三樓的，因為上面還有一間空房間。」
「什麼？你，你和蓉兒住一個屋？」聶老蹭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瞬間變臉，冷聲說道：「小夥子，我不管你是哪裡轉業來的，你可以在這裡工作，但絕不能和我外孫女住一屋。你聽見了嗎？」
「聶老，這房子是您的？」楊業皺眉問道。
聶老搖頭：「不是又如何？」
「那和你有什麼干係？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有權利……」
聶老大喝一聲：「住口，你再說下去，我現在就要蓉兒開除你。」
一旁的王朝捂嘴躲到一旁陰笑去了，裡面聽到動靜的玉蓉趕忙走了出來，見到外公正朝楊業吹鬍子瞪眼，她立即走到聶老身邊，拉著他的手臂晃了晃：「哎呀外公，您幾個月也不來一回，今天怎麼一來就發這麼大火呀？」
「蓉兒呀，你怎麼就……哎，你今天一定要將這小子開除，真是氣死老夫了。」聶老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邊。
玉蓉沖楊業使了個眼神，然後湊到聶老耳邊，小聲說道：「外公，他可是一個很厲害的中醫哦。」
「厲害？能有多厲害？難道比我老頭子還厲害嗎？」聶老又朝楊業瞪了一眼，說這話時底氣傲氣十足。
玉蓉又湊到聶老耳邊，小聲道：「不滿您說，還真比您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