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聘,女配真要翻身了
於管家斷斷續續地道:「擎王……擎王府差人來下聘了!下聘隊伍已經到了大門口,來人是花容公子!花公子還點名要見二小姐!」
「什麼!」白定峰一聽這話,頓時慌了,額頭上的冷汗涔涔直冒,反應過來,轉身一把推開了房門,「紀盛住手……」
白定峰看到屋子裡的情形,話音戛然而止,怔怔地看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紀盛。
地上的酒杯掉落,匕首不翼而飛,而找遍了屋子,卻沒有白玥瑤的影子。
白定峰見此情形,心頭的懸石落回了原處,也顧不上紀盛為何失敗了,然後吩咐於管家:「此處收拾一下,再派人速速去尋找二小姐,找到后帶她梳洗更衣去前廳。」
「是。」
白定峰看了一眼地上的紀盛,壓下心頭的擔憂,快步出了房間,直奔前廳。
白玥瑤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倒是聽到了於管家的稟報,心中有些意外。
秦霄果然是守信重諾之人,這下聘的速度可真是快。
白玥瑤的腦海里不禁浮現了書里的情節:白芷堇在原主與秦修翰的婚禮后,成功在擎王的心裡留下了印象。再加上白芷堇的刻意接近,擎王對其漸漸生出了情意。得到皇帝賜婚後,便親自帶著無數的聘禮登上了白家的門。
想到此處,白玥瑤不由蹙了眉。
情節依舊是如此,只是這女方,卻是換成了她,難不成她這個女配真要翻身了?
一時來了興味,白玥瑤動作熟練地攀上屋頂,朝著前院去了。
白定峰下令封鎖了全府,於管家帶著下人四處尋找白玥瑤,后宅亂成了一鍋粥。而前院,卻是一片祥和,喜氣洋洋。
原本寬敞的院子,此時竟然顯得擁擠狹窄了。
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聘禮箱子擺滿了一整個院子。
上好的紫檀紅木為禮盒,上面雕刻著精緻而繁複的花紋,木盒的邊緣用純金勾勒,寶石鑲嵌,陽光的折射下,耀眼生輝。
然而這些珠光寶粹卻終究是死物,一瞬的吸睛后,便被院中那把荷葉邊緣的油紙傘引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傘下,一個男子身穿一襲華麗貴氣的紫袍,袍子採取了收腰的設計,愈發勾勒出他頎長完美的身材比例。他的手裡握著一把玉骨摺扇,不緊不慢地搖著,一舉一動皆透著一種清貴無華的氣質。
白玥瑤坐在屋頂上,在她的角度,並不能看到紫袍男子的臉,但這並不影響她腦海里翻現出關於此人的信息。
花容,相府嫡子,排行第九,常穿紫衣。人如其名,生著一副花容月貌的模樣,素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稱。
在書里,花容是秦霄的摯友,性情瀟洒,放蕩不羈,雖出身高門,卻從不受家族規矩所拘束。
花丞相連生八個女兒,好不容易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被當做全府的命根子養大。或許是脂粉堆里長大的,所以這花容的舉止言行皆透著一種妖孽的嫵媚韻味。
「讓花公子久等了,快快請進。」白定峰匆匆從大廳中走到了前院,滿面堆笑。
儘管白定峰已然貴為禮部尚書,可在面對無官無職的花容時,卻依舊卑躬屈膝,恭敬無比。
花容轉過了身,盈盈笑容浮在唇角,臉頰上的梨渦隨著笑意加深,挑眉看了一眼白定峰的身後,聲音輕緩:「白大人,玥瑤小姐呢?」
白定峰的臉色微微一僵,然後笑著道:「小女身子微有不適,怕是難以出來……」
「那可不行,擎王交代了,這些聘禮得當著玥瑤小姐的面交到白大人手裡。」花容微微笑著,摺扇的風拂起胸前碎發,一瞬迷惑,「白大人可不能讓花某不好交差哦!」
「父親。」
正當白定峰為難之時,一道清麗好聽的聲音從白定峰的身後響起,花容與白定峰迴頭,只見一襲淡雅衣裙的白芷堇走了出來。在她的身後,跟著衣裙鮮艷的白婉婷。
而隨著白芷堇出來,一臉閑適的白玥瑤便無法再安安靜靜看戲了。目光一深,轉身下了屋頂,整理了一番儀容,便抿著最淺的笑容步了出去。
「這兩位是?」花容的目光在白芷堇和白婉婷的身上停留。
白芷堇輕輕淺笑,福身一禮,端莊大方:「小女芷堇……」
「父親在找我嗎?」白玥瑤出聲,直接打斷了白芷堇的話。
白芷堇的話梗在喉間,行禮的動作也僵硬住了,清麗的容顏上添上了幾分怒色。默默起身,看向白玥瑤,笑著說:「二姐姐出來的正好,花公子在等你呢。」
白玥瑤眉目如畫,顧盼間更多的卻是隨性之色。她看向花容,福身道:「玥瑤見過花公子。」
「玥瑤小姐有禮。」花容摺扇攏起,含笑還禮,桃花眸挑起,看了看眼前的三位少女,「素聞白家的女兒美若天仙,今日得見,果然名副其實,真是一個賽得一個貌美。」
白玥瑤笑得清雅,看了看滿院的聘禮,直接問道:「這些便是擎王府給我的聘禮嗎?」
「正是。既然玥瑤小姐在了,便清點一下吧。」花容沒想到白玥瑤竟然如此洒然直率,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隨後看向身邊的侍從。
幾名侍從上前,其中一名侍從的手裡捧著一卷紅底綉金的錦帛之書。帛書展開,另一名侍從握著帛書的另一端一步步往後退。
帛書如畫卷一般展開,一直延伸到了院門口,由於太長,中間又上前三名侍從捧著,才不至於讓帛書軟下。
「這是聘禮單嗎?」白婉婷半張著嘴巴,不禁朝前走了兩步,震驚地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沒錯。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樣,花某便不一一念了,白大人派人點收吧。」花容自得一笑,看向旁邊的白玥瑤,見她一臉從容,不禁心下好奇。
「九千九百……」白婉婷口無遮攔,驚嘆出聲,「竟然是三皇子聘禮的十倍之多!」
此言落地,一旁的白芷堇倒吸一口涼氣,面無表情,可修長的指甲卻是摳進了手掌心。
相比於喜怒不形於色的白芷堇,白玥瑤的臉上卻同樣是堆滿了笑容,只是這笑容,未達眼底,少了幾分溫度。
「花公子請廳中坐,我這便派人清點。」白定峰忽略已經濕透的後背,將花容請進了大廳,心裡卻是納了悶了。
她這個女兒到底哪裡得了擎王的青眼了?怎麼如此重視這次的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