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爭論,當殿對質來審問
眾臣看向逐漸走近的二人,不由皺起了眉。
秦裕是秦霄的兄弟,朝中有不少人認識他,只是如今的秦裕比當年又胖了很多。
裕王不受老先帝喜愛,所以早早地便被先帝冊封為王,分了封地了。這些年來,裕王也極少進京。
這裕王不在封地好好待著,怎麼出現在了京城?
忽然想起花容說的軍隊,恍然大悟。難道那支不明軍隊就是裕王的兵馬?
那旁邊這個一身灰袍,帶著一隻鐵面具的男人是誰?這身影怎麼如此熟悉呢?
「臣秦裕,拜見陛下。」秦裕恭恭敬敬地向秦霄行禮。
而他身邊的秦修翰,卻是站得筆直,昂著腦袋,一副威武不屈的樣子。
秦裕瞥了眼秦修翰,心裡覺得此人簡直是在找死。
「裕王平身。」秦霄淡淡道,目光在秦修翰的身上看了一眼,「裕王,諸位朝臣對你虞州兵馬入京,頗有一番疑惑,你便給諸位愛卿解惑吧。」
秦裕一愣,定了定神,將事先與花容溝通好的理由表明出來。
「是。」秦裕看向眾臣,「城外的軍隊,的確是小王帶來的。小王得知宇帝身中劇毒,乃是擎王所謀害,故而三思之下,帶著兵馬趕來勤王救駕。」
秦裕口中的宇帝,便是禪位的秦修宇。
秦修翰聽了秦裕這話,唇角的諷刺加深。他已經猜到接下來秦裕要這麼說了。
鐵冀哼了一聲,打抱不平道:「是何人肆意散播謠言,混淆視聽?擎王從未害過宇帝,更甚至,擎王不惜捨身救了宇帝。此等大義大忠之舉,如何到了你虞州,便是這般的是非不分?黑白顛倒?」
秦裕一慌,下意識地看了眼上位的秦霄,隨後道:「是臣未能掉查清楚便擅自出兵,誤信了小人之言,還請陛下降罪!」
「鐵大人的話,裕王還未回答。」秦霄淡漠道。
秦裕一怔,指著身旁的秦修翰,立即道:「是他!一切都是他指使我的,是他帶來了京城的消息,稱宇帝遭人謀害!」
眾人再一次將目光投向了這個被面具遮臉的男人身上,眼中的好奇愈發深刻。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見了陛下不跪?甚至還戴著鐵面具,你可知這是大不敬!」禮部尚書瞪著秦修翰,斥責道。
秦修翰微微轉過頭,陰冷的目光掃過眾人,啞聲道:「諸位大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短短數月,這便不認識我了?」
雖然此人的聲音是沙啞的,可不知為何,眾人覺得他的聲音還是很熟,而且這個名字就在嘴邊。
「秦修翰!」羅孚倏地喊了出來,一下子認出了秦修翰。
秦修翰淺淺勾唇,笑容里儘是陰鷙之色:「還是羅大人慧眼。」
眾臣有些愣住,齊齊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警惕地瞪著秦修翰。
「沒錯,他就是秦修翰。」秦裕適時出聲,「秦修翰來到虞州,對我說他遭人陷害,落得如此下場。而且擎王不甘當下此位,更是將毒手伸向了宇帝。」
「秦修翰的一面之詞,裕王便這麼輕易地相信了?」昆明素皺了皺眉,質疑道。
秦裕嘆道:「當時我的確有所懷疑,後來我便派人打聽了一下,確定宇帝身中劇毒,這才有些相信。說到底,也是我識人不明,愚蠢所致。」
「所以你便領兵前往京城?」昆明素道。
秦裕點了點頭,看向秦霄,拱手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務必要相信臣!」
不待秦霄反應,秦修翰的笑聲打破了殿中的氣氛。
「你笑什麼?」昆明素冷冷地望向秦修翰,眼中滿是鄙夷。
「無需對質了,不錯,一切都是我指使的。」秦修翰大方承認道,「秦裕的確是我誆進京城的,我不僅說秦霄謀害皇帝,還許諾給他,只要他按照我的計劃,南秦的帝位,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秦修翰的話音落地,眾臣聞言大驚,倒吸一口涼氣。
果不其然啊,裕王帶兵入京,明明是居心叵測,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簡直諷刺。
秦裕自然感受到四周異常的眼神,當即不安,朝著秦霄跪了下來,急切地辯解。
「陛下,我實在是一時糊塗啊,受了秦修翰的蒙蔽!昨晚關鍵時刻,我棄暗投明了,還助花丞相拿下了秦修翰啊!」
花容見狀,上前一步,道:「的確如此,昨晚幸得裕王識破了秦修翰奸計,這才成功抓住了秦修翰。還請陛下念其將功折罪,網開一面。」
秦霄緩緩點了一下頭,正要對秦裕和秦修翰處置之時,秦修翰再次開口。
「自古成王敗寇,落得如此下場,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怪自己智謀不如人。不過我輸給的可不是你們,而是一個女人。」
眾人一愣,有些聽不懂秦修翰的話。
「秦霄,若無那個女人支持你,輔助你,你以為你能有今日?」秦修翰揚眉,「不過我很好奇,現在她失蹤了,不打算派人去尋找嗎?」
眾人聽著秦修翰的啞謎,暗暗有了猜測。莫非秦修翰口中的女人,是擎王妃?
「白玥瑤中的可是全天下最烈、最霸道的……」
秦修翰一句話沒說完,花容便突然出手,一掌擊在了秦修翰的胸口上。
秦修翰痛極,毫無防備的他被打了個實實在在,身子狠狠地撞在了圓柱上,倒地不起,吐出一大口鮮血。
眾臣嚇得目瞪口呆,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一臉的莫名其妙。
御前見血,這可是大不敬啊,花丞相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花容無視眾人的驚詫,將外面的侍衛喊了進來,直接將秦修翰拖了下去。
「哈哈哈……」秦修翰那恐怖而嘲諷的笑聲回蕩在偌大的殿中。
花容面無表情,走到大殿中央,向秦霄恭敬行禮:「臣御前失儀,驚擾了聖駕,還請陛下降罪!」
秦霄眯了眯眸子,淡淡道:「秦修翰罪惡滔天,殺兄弒君,早已是朝廷欽犯。況且他當殿譏諷於朕,以下犯上,更是對皇后出言不遜,你一時氣憤出手,朕可以諒解。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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