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0】 兄台

第11章 【010】 兄台

谷枯山乃苦寒之地,草木稀少,更是無人居住。

正逢年關,雪路難行,傳旨公公走了數天才抵達此處。

看看這破房帶瓦,鄭公公難免心疼這位出生就帶煞的皇子。

傳了旨意,鄭公公卻沒有瞧見這位鬼王真容,那塊絡花面具之下究竟會是一張怎樣的臉?

屏風后的男子一襲白衣,絡花面具掩面,恭恭敬敬的頷首,「謝公公,本王會儘快動身啟程。」

——

蓬縣的一個客棧里,飛鴿落在了屋檐下,疊久撿起飛鴿,拔出綁在它腳上的紙條,轉身走去屋內。

「少主。」

雲戎本是不允出門的,如今他這一走就是數日,家裡不能沒有一點防範,眼下他被大雪隔著,路上耽擱的久了,只能讓假裝他的人多裝一陣子。

看了一眼疊久手裡的紙條,雲戎淡淡的問:「家裡出事了?」

「不知,屬下還沒看過。」

「看看吧。」

疊久打開紙條大致看了一眼,驀地一愣。

「上面寫了什麼?」

疊久單膝跪地,有些受寵若驚,「宮裡傳旨,請您回京。」

聞言,雲戎一把拿過疊久手裡的紙條,眼眸一縮再縮。

白湫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跪在地上的疊久,她還以為他做錯了什麼事。

「少主……」

「蘇家六小姐,何人?」

雲戎突然開口,白湫不是很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她應著他的問題回答道:「蘇家六小姐名喚蘇善兒,自小不遜,被雲帝趕出京城,至今已有六年之久,她是長公主的小女兒,國公府蘇龐德的孫女。」

雲戎沒做聲,心裡卻合計著這場突來的賜婚。

好端端的,宮裡傳旨叫他回京,並且還安排了婚事,這事想來蹊蹺。

雲戎放下手中的紙條,「去查一下京城最近出了什麼事。」

「是。」

白湫頷首,出門前沒忘拉上疊久一把,把他拽出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房裡,雲戎再次將視線落在了紙條上。

賜婚,沒想到這京中竟還有願意嫁他這個鬼王之人!

——

蘇善兒從太子側妃淪落為鬼王妃的事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沒用多久,這消息也從城內傳到了城外。

她多年未在京城,名聲卻沒有因此落敗過,只不過大家提起她的名字的時候,說的不過是些她年幼的莽撞,沒人真正放在心上。

不到天黑,白湫就找齊了所有關於蘇善兒的消息。

聽著白湫的話,雲戎一杯接著一杯的飲酒,從始至終都不曾開過口。

蘇家六小姐,蘇善兒,七歲毆打太子被趕出京城,落腳於廖州,一待就是六年,前些日子因殺虎有功被賜予太子側妃之位,不過兩天,又因不滿賜婚頂撞聖上,從太子側妃變成了鬼王妃,如今逃婚在即,沒人知道她的去向。

雲戎放下手裡的酒盞,杯底碰向桌面,輕弱的一聲聲響結束了白湫的話。

他就說么,怎麼會有人甘心嫁於他這樣的人,原來是拂了太子的婚被罰。

見雲戎不語,白湫看了一眼問:「少主,我們要即刻動身嗎?」

雲戎輕輕轉動杯底,淡淡的說:「谷枯山距離京城快馬也要三日,如今雪路難行,更是需要久些,待我們在這住上兩日再啟程方不會被人懷疑。」

白湫點了點頭,「屬下知道了,我先叫人去準備,少主早些歇息。」

關門聲響起,雲戎輕輕眯了眯眸子。

廖州……殺虎?

莫不是那日在山上見到的那個「英勇善戰」的女子?

——

翌日。

小縣城沒什麼好館子,這家客棧算得上是最好的一家,雲戎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等著白湫和疊久,桌上沒什麼菜,只放著一個上釉的瓷瓶。

瓷瓶里是穹遙子的香釀,酒是疊久幫忙帶過來的,只帶了幾壺,給他路上暖身用的。

雲戎不貪酒,只是小酌驅驅寒氣,自小在谷枯山腳那種地方長大,一身邪寒避無可避,也就只能用這種暖胃的法子。

「小二,來壺酒。」

門外突然走進一少年,紫衣、棕袍,墨髮髻於頂,被一條紫帶束著,身材嬌小,聲音卻利落。

外面天寒地凍,她走進門縮了縮身子,叫了酒後特意挑了一個離門遠一點的地方坐下。

放下包袱,兩隻手搓了搓還哈了哈氣,「小二,你們這有什麼菜給我隨便上點,酒要最好的。」

雲戎端起酒碗,輕抿一口,眼睛短暫的在那位紫衣少年身上停留了一會。

小二端著酒菜走過來,笑呵呵的問:「客官,您要的酒菜,今個兒天這麼冷,客官要不要住店?」

連著奔了兩天的路,馬都凍瘸了,想必他們不會這麼快追來。

蘇善兒看著小二問:「你們這還有客房嗎?我想洗個澡,熱水可有?」

小二連忙點頭,「有有有,小店應有盡有,客官您先慢吃著,等您吃完了小的帶您上樓去看看房間。」

蘇善兒擺了擺手,算是同意了。

桌上擺著肉,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倒酒。

喝了一口,她嫌棄的皺了下鼻子,「小二,你們家沒有再好一點的酒嗎?這哪裡是酒,難喝的緊。」

「客官,這是小店最好的水酒了。」

蘇善兒丟下酒杯,嘟囔:「這哪裡能喝?」

回頭看了看別人的桌上,擺的都是一樣的酒,唯獨那一個人……

酒壺都這麼講究,裡面裝的一定是好東西。

蘇善兒咽了咽口水,眼一抬,朝著雲戎擠出一張笑臉,「這位兄台,你一個人?介不介意一起坐?」

雲戎不喜歡跟人搭訕,也不喜歡被人主動搭訕,他沒說話,識時務的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拒絕,可是偏偏,蘇善兒就是個不知道什麼叫識時務的人。

她端著自己桌上的兩盤肉來到雲戎的桌上,笑眯眯的說:「有酒怎麼能沒肉呢,兄台一個人這是喝悶酒吧。」

在她起身的那一瞬,雲戎眼眸一縮。

她一身素袍子不帶任何裝飾,唯獨腰上掛了一個墜子,那墜子不似普通的玉墜,而是……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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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門嫡女之王妃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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