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黃皮子的故事
見我端起酒杯,眾人紛紛露出輕蔑的眼神。
本來靠女人擋酒就已經引起不滿,現在我又站出來提出要自己喝更加為人不齒。
就連李君齡看我的眼神也有點怪異,似乎在埋怨我剛才不肯為她出頭。
其實我是真的不願喝酒,一滴酒都不想沾。
之所以現在站出來,是因為我感受到了展飛的動作。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正在某個隱蔽的地方試圖用傀儡術控制我的神魂。
來而不往非君子,有仇不報亦非君子。
我望著酒杯里搖曳的紅酒,心中默念片刻。一咬牙灌進嘴裡。
果然,這酒是沒有味道的,就和喝水沒什麼區別。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
由於我先前滴酒未沾,一群女生嚷嚷著要罰酒。
我是來者不拒,倒多少喝多少。
很快酒桌上的酒一大半都被我灌進肚子里,韓明又喊酒店的招待上酒。
見我酒杯不停,一直在喝,李君齡對我的不滿也消失了。開始為我擔心。起身站起來對韓明說道:「韓老師,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這才幾點,難不成等下你們還有事要做?」
他的話引起了一陣鬨笑,李君齡的臉羞的全紅了,只好重新坐下來。
我喝酒如喝水,韓明也是眼睛越喝越亮,玄門中人有的是千杯不醉的手段。
但是他一定想不明白我為什麼喝不醉,一邊讓朱莎莎給我倒酒,一邊暗中撥弄著手機,暗中聯繫展飛。
聯繫幾次那邊一直沒有反應,韓明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又是一瓶紅酒進肚,我算算也差不多了,站起來說道:「一直這麼喝也沒意思,要不我給大家說個故事吧。」
一聽說故事,立刻有女生來了興緻。
「講故事可以,講的不好可是要罰酒的哦。」朱莎莎說道。
「當然,我可以保證這個故事一定有人感興趣。」
「哦。說來聽聽。」韓明終於發了話。
他不是傻子,拼酒到現在肯定也能看出我不是普通人。
而且,展飛對我用傀儡術的事情他是知道,我一直沒有出現異常反應,更令他起了疑心。
「我這個故事和黃皮子有關……」
接下來,我對他們講了一個黃皮子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長白山下的一個偏僻小山村,這天村裡的一個老太太過八十大壽。
人活七十古來稀,老太太兒孫滿堂,這場壽宴更是邀請了全村的人都來參加。
宴席很豐盛。雞鴨魚肉,應有盡有,酒是陳年老酒,十里飄香。
拜壽結束,村裡人開始給老太太敬酒。
說是敬酒其實也就是意思一下,給自己找個理由喝酒順便說句吉祥話,滿堂歡。
可誰知道,老太太一點也不含糊。不管誰敬酒,老太太都是一口喝乾。
一邊喝酒。一邊大口吃肉。
八十老太太,滿口牙早就鬆動了,平時喝口稀粥都嫌塞牙,可這會老太太吃起肉來就像個好幾天沒吃飯的小夥子。
不大會功夫,老太太一個人就吃了一整隻燒雞,一份紅燒魚。
兒孫們覺得奇怪。勸她少吃點少喝點,反被她一頓痛罵。
過了會,村裡的一個老獵戶瞧出了問題。
偷偷的把老太太的幾個兒子喊到一邊,要他們幾個把屋子裡的門窗全部關死。
幾個人問老獵戶關門窗幹嘛,老獵戶也不說破,要他們趕緊去關門閉窗。
等把門窗關好,老獵戶帶著老太太的幾個兒孫開始在屋子裡面找,最後在西廂房的柜子里找到一隻半人多高的黃皮子。
黃皮子肚皮溜圓,滿嘴酒味。喝得是酩酊大醉。
不用老獵戶解釋,老太太的兒孫們這會也都明白了,堂上喝酒吃肉的根本不是老太太。而是眼前的成了精的黃皮子。
故事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了下來。
「明白了什麼?」
「繼續說啊。」
「黃皮子打死了沒?」
幾個女生催促要我繼續往下講,我不為所動。端著酒杯看著韓明。
開始我講黃皮子的時候他還沒什麼反應,等我講到老太太喝酒的時候他的臉色就變了。
這會,一張臉陰沉的好像能滴出水來。
「韓老師,這酒我喝還是不喝呢?」我舉著手裡的酒杯問道。
別人不明白,韓明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死死的盯著我看了一會,重重的哼了一聲,起身離開了包間。
他前腳離開,我立刻拉著李君齡的手臂就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很快韓明就能找到展飛,以他在岳湘的人脈肯定可以迅速安排別的手段對付我們。
走出酒店,我掏出手機撥通了張清濯的電話,問她在不在學校。她說在。我便要她在學校門口等著,我和李君齡馬上就到。
等我來到岳湘大學的時候,張清濯已經在等我們了。
看到李君齡醉眼朦朧走路不穩的樣子,皺眉說道:「怎麼喝這麼多?」
「呵呵,我哪有秦玦喝得多……果然男人都是騙子,開始還裝著不會喝。喝起來比誰……比誰都凶。」李君齡含糊不清的說道。
我倆一左一右把李君齡扶到女生宿舍樓下,然後由張清濯把她送進宿舍。
等了大概五分鐘,張清濯從樓上下來。
「秦玦,到底是怎麼回事?」張清濯盯著我問道。
我沒有立刻回答,眼神平靜的看著她。
昨夜她沒睡好,估計今天一整天也都沒休息,黑眼圈有點重。
「說啊,到底怎麼回事,你一直看我做什麼?」張清濯被我看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催促道。
「張清濯,我一直以為你是君齡的朋友。」
「君齡本來就是我的朋友。」
「呵,那你這個朋友也真夠冷漠的。」
「秦玦,你這話什麼意思?」
「韓明是玄門中人,你早就知道他的底細,為什麼還任由他糾纏君齡?」
聽我提及韓明,張清濯若有所悟,沉默下來。
我繼續說道:「一個韓明,一個展飛,倆人聯手做局施展傀儡術。今晚如果不是我在場,君齡必定被他們所害。」
張清濯依舊沉默,掏出一根煙點上。
等到一根煙抽完,她才開口說道:「我已經提醒過她。」
「你提醒錯人了,你應該提醒的不是李君齡,而是韓明。」
「秦玦,你太高估我的能量。韓家這幾年發展迅猛,我們張家卻一直在走下坡路,或許過不了兩年,韓家就能取代張家在岳湘的位置。」
「你怕韓明?」我問道。
「韓明的出現不是偶然,本就是為了我而來。我不怕他,我怕的是他的嫡親弟弟,茅山宗入世弟子韓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