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還有救
因為一口氣說了太多的話，張玉霞有些喘不過氣來，說氣話來斷斷續續。
正說到關鍵的部分，一陣咳嗽聲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給打斷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林素月見狀輕輕拍撫著張玉霞的後背，幫她順氣。
「外婆，我……」
她還沒開口，她大舅忽然從人群里鑽了出來，走到林素月的面前，把她從老人家的身旁擠開。
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架子，「素月，不是舅舅說你啊，你外婆還沒死呢，你就急著分遺產呢，你還有沒有良心！？」
「你給我讓開。遺產的事情，等老太太身後再說！」
大舅林漢直接甩出一個臉色給林素月，還伸出手來將老太太護在身後，讓林素月和張玉霞隔開。
「大舅，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想和外婆說說話。」林素月急得直跺腳，她剛剛才來，還沒有和自己朝思暮想的外婆說上幾句話就被自己的舅舅給這樣推開了。
「說話？你那是說話嗎？才說了幾句話就提到了遺產的事情？真要關心的時候，人早跑到哪裡去了，這時候一出來就是分遺產的事情。良心被狗吃了！」
小舅舅林喜也出來說話，「大哥，你可不能這麼說。這老人家本來就要在過世前將遺產劃分得清清楚楚，怎麼到你這裡，就變成了只能在身後說的事了？大哥，你心裡是不是有鬼啊？難道你想在老太太過世之後，獨霸她的財產？」
一聽這話，林漢急了，伸手指著林喜的鼻子怒吼道，「林喜，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啊！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在老太太生病的時候還向她要錢，你照顧她一天了嗎？咱媽病了，多半是被你氣病的！」
「什麼！？被我氣病的？誰不知道啊，這老太太前幾個就生病了，一直嚷著要來醫院看看，誰一再推脫導致她病情加重一病不起的？」
林喜說到這裡，歪著頭，眯著眼睛，「我現在還在想呢，你這小子是不是故意不讓老太太重病，好讓她早點過去，分到她名下的那一套房子的！？」
「你……」
兩兄弟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林漢撩起袖子，一個拳頭朝著林喜不由分說地砸過去，林喜也不示弱，反手就接住拳頭給了林漢一巴掌。
兩個扭打在一起。
眾親戚都慌忙了起來，現場一片混亂。
就在林素月不知所措的時候，她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雙有力的手，將她帶離人群，站在邊緣。
親戚們還在拉扯老大和老二。
病床上的老太太眼見自己就要死了，生下的這一群兒子還不讓人省心，一隻手重重地敲在病床上。
嘴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著，「兒啊，兒啊，別打了！」
可是這個病房裡已經亂成一團，尖叫聲，哭聲，爭吵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
「啊——」
一聲尖叫聲讓在場的所有人的動作都靜止了。
空氣凝固了，直到那個聲音顫抖地說，「老太太……閉眼了！」
「怎麼辦……快叫醫生！」
……
一群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趕了進來，「讓讓，大家都讓讓！」
在經過一系列的檢查和搶救之後，老太太的心跳重新恢復了正常，插管打針，好在搶救及時。
「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
林漢湊到醫生跟前，緊張地問。
醫生看了一眼身上帶著傷的兩兄弟，冷冷地丟出一句，「情況不太樂觀。」
「醫生，那我外婆她還有救嗎？」
醫生聽到這樣一句話還有些詫異，當目光轉到林素月身上的時候，他才明白了，這個小姑娘他沒見過。應該是今天才趕過來的。
「這麼說吧。這個老人家你叫她外婆對吧？」
「對！」
「她也不是沒有救。」醫生望著林素月的眼睛，實話實話。
可一聽到這句話，兩個舅舅的神色就變了，站在原地突然有些慌張，還企圖打斷醫生的話。
林素月察覺到了異常。
皺著眉頭看著兩個舅舅，「醫生，你接著說。」
「老太太得了一種怪病，這種怪病很稀奇，白天會冷，夜裡會熱，呼吸困難，還會心悸頭暈，發病嚴重的時候，嚴重的虛弱咳嗽。然而造成這種病的病因就是氣血不通，她的心臟里有一塊淤血。以老太太目前的年齡來說，不建議做手術。」
「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京都那邊有一個名醫，擅用針灸。近期他就來到了我們南城，我已經向你兩個舅舅提起過了，只要找到他，你外婆的病可能就有救。」
「那好，我們找名醫！」林素月一口答應，想都不想。
只要能把她的外婆救過來，做什麼都可以！
話音剛落，空氣中就傳過來了兩道冷冽的目光。
林漢和林喜兄弟兩個一臉陰沉，「你這麼答應，有考慮過實際情況？」
林漢冷冷地問。
「林素月，你是林家大小姐，嬌生慣養的不差錢，但是老太太的生病看病的錢你出過一分嗎？」
「我們可是一分錢也沒有！」
「大舅你……」林素月沒有想到在救外婆的這件事上，自己的幾個舅舅是這樣的態度，姨媽們也一言不發。眾親戚要麼是一臉同情，要麼是雙手叉腰站著看戲。
小舅舅林喜點燃一根煙，挑著眉，眼中還有點笑意，「你想救是吧？可以！剛剛你大舅已經說了，我們沒有錢，沒有錢能請到什麼名醫？拿什麼請？」
「林素月，我記得你們林家一向都很有錢的對吧？我們這些舅舅也沒沾到你什麼光，喏，現在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老太太看病，你打算出多少？」
林素月現在身上哪裡有錢，自己的這兩個舅舅明知道自己的父親死後都是后媽在當家，她不可能過得好。現在居然還這麼說，看來他們對待自己的老母親是一分錢也不想出，巴不得她早死！
「你們的意思是，一份錢也沒有？一份錢也不出？」
「這我們也沒有辦法啊。既然是你答應的，你就去請把，請不到的話可別涼了老太太的心，活活把她氣死可就不好啦！」林喜輕描淡寫地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