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天道好輪迴
榮斯行話音剛落，衛梨就察覺到榮老爺子臉上的表情凝固住了，就連他身後的顧顏臉上也露出尷尬的表情。
衛梨疑惑的眨眨眼，但她記著顧顏剛才使的眼色，垂下眼皮坐在一旁。
一時間，客廳內的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榮斯行還余怒未消，似笑非笑的看了榮老爺子一眼，說：「你巴巴湊上去給趙家臉，那是你的事，榮天國際和我可不會留情。」
榮老爺子早就不管榮天國際的事，榮斯行這話說的，就差沒直白的說他會帶著榮天國際給趙家找麻煩。
「阿行。」榮老爺子輕嘆了一聲，「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這話你應該對趙家人說，當初他們把事情做絕，就該想到重回W市會遭遇到什麼！」榮斯行臉色陰沉，「你年輕時候可不是這麼寬容的人，老了才心軟，是想榮家被人吞食了？呵！」
後邊這話，榮斯行說的很重，在嘲諷榮老爺子不必要的心軟。
不說顧顏和衛梨臉色同時一變，榮老爺子只覺得心口刺痛，他捂著胸口往後仰了仰，一時間被噎的說不上話來。
的確，他年輕時候為了發展榮天國際，得罪過不少同行，也是因為這樣他唯一的兒子兒媳慘死，到現在都找不到幕後主使。
現在他老了，開始變得心軟起來，沒牙的老虎會落得個什麼樣的下場，沒人比榮老爺子更清楚的了。
榮斯行的話不好聽，可他說的都對。
只是，榮老爺子一想到兒子兒媳的死，心裡就過不去那個坎。
「爺爺，先喝口參茶。」衛梨見榮老爺子臉色灰白，她急忙把茶杯遞到他手邊。
榮老爺子看衛梨一眼，壓下眼底的郁色。
顧顏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榮斯行，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衛梨，回去了。」榮斯行還是不高興，起身叫了衛梨一聲。
衛梨還在狀況外，她不放心的看向榮老爺子，見榮老爺子朝她小幅度的擺擺手，就連顧顏也在給她使眼色，她這才咬著唇和榮斯行離開了。
等兩人一走，顧顏忍不住嘆氣。
「老爺子，你這是何必呢？」對於榮老爺子的提議，顧顏也是沒想到。
他早就知道趙家回國的消息，也透露給榮老爺子知道，本以為榮老爺子沒有出手已經是念在兩家過去的情分上，卻沒想到他居然想給趙家做臉。
「我年紀大了，能陪著阿行幾年？他現在把公司經營的很好，可到底沒有人幫襯，我是擔心我走後他會吃虧，想要給他找個幫手。」榮老爺子邊說邊搖頭。
顧顏不贊同的說：「趙家狼子野心，哪會甘心成為少爺的幫手？」
榮老爺子沉默了片刻，認命一般的合上眼，嘆了口氣說：「是我想岔了，我想念舊情，可趙家也就未必了。」
仔細算算，趙家回國也有小半個月了，可他們從沒主動到榮家拜訪過，連送邀請卡也只是隨意派個傭人過來，怎麼看都沒有想和榮家繼續來往的誠意。
見榮老爺子是真的想開了，顧顏才說：「老爺子，以後還是少在少爺面前提趙家吧！趙家當年做的太絕，少爺這些年沒找他們麻煩，已經是在還夫人的養恩了。」
榮老爺子眸光閃爍了一下，順著顧顏的話點了下頭。
「算了，我早就不管事了，去不去全聽阿行的。」榮老爺子這意思，就是連個解釋都不用往趙家送。
只是這樣一來，等趙家的宴會辦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趙家和榮家早不是當年關係好的時候，以後趙家在W市想立足，也恐怕會面臨不少的問題。
另外一邊，回金澤台的車上，衛梨和榮斯行並排坐在車後座上。
街燈透過車窗映照進來，在兩人身上落在斑駁的燈影，衛梨頻頻看向榮斯行，卻看不透他的表情。
榮斯行注意到衛梨打量的視線，他問：「想知道趙家的事？」
見被他看穿，衛梨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打量的視線也倉皇轉移。
榮斯行被她的反應逗樂，臉也不板著了。
過了好一會兒，榮斯行才低聲說：「我母親是趙家的養女。」
「啊？」衛梨愣了一下，想到榮老爺子說兩家是姻親關係，她瞭然的點點頭。
見她什麼都不知道，卻還點頭附和自己，榮斯行覺得好笑，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衛梨心尖顫動，視線隨著注意力一塊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耳邊傳來榮斯行低沉的嗓音。
「我外公是趙家老爺子的心腹，為了救他而去世，那會我母親五六歲大，外婆生她時難產沒的，趙家老爺子就做主收養了她。」
提起陳年舊事，榮斯行不屑的嗤了一聲。
衛梨看得出，榮斯行很不喜趙家，所有負面的情緒都是因為提到趙家而產生的。
她默默聽著，榮斯行也不需要她插嘴，繼續說道：「趙老爺子對我母親還不錯，但趙老夫人——呵，她一直懷疑我母親是趙家的私生女，連著她的子女都欺負我母親。」
「我父親和母親經人介紹在一起后，趙家老夫人一直想把自己女兒嫁到榮家，只是我父親執拗，她才沒能如償所願。」
「後來趙家老爺子過世，趁著我母親回趙家奔喪，趙老夫人設計我父親睡她女兒，最後害的我母親小產失去生育能力，那會榮趙兩家就算撕破臉了。」
衛梨聽的眉頭微皺，榮斯行三言兩語說的簡單，可細細一琢磨就能發現這裡面有多大的信息量。
而且聽榮斯行的意思，那時候他已經記事了，那他母親小產的時候，他是不是也在場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衛梨也能明白榮斯行為什麼那麼厭惡趙家了。
「既然都撕破臉了，那也沒有來往的必要，回頭你跟爺爺好好說，別再氣他了。」衛梨安慰的反握住榮斯行的手，柔聲勸說。
榮斯行卻冷笑一聲，「趙家之前躲在國外，我懶得計較，現在他們灰頭土臉的回了W市，就別怪我報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