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伺候恩客
那人修長的手指端著酒杯，微側著臉，看著花無夕抖腿，嘴角驀然的勾起一抹笑。他優雅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另外斟滿一杯酒，起身，把酒杯遞到花無夕眼前，語氣溫和的道：「姑娘，放心，我只是想找人喝酒說說話而已，別無他念。」
「最好是這樣！」花無夕嘀咕著。
那人見她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兩隻靈動的眸子一直在四周搜尋著什麼，便有些好奇的問：「姑娘，你在找什麼？」
「不關你的事，你給我坐好！」花無夕一把將他摁坐下去。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在洞察房間細節，等會好找機會逃出去吧？
「我可是花了錢讓姑娘來陪我喝酒的，姑娘總得陪我喝幾杯才像樣吧？」那人依舊笑著把酒杯送到花無夕面前。
「嘖！真是事多，煩不煩啊？來來來，乾乾干！」花無夕滿臉不耐煩，一把接過酒杯不管不顧的就一大口給幹了，結果喝得太快，一不小心被嗆得眼冒金星。
「我去！這是什麼鬼東西啊，太難喝了，咳咳咳……」花無夕嗆得直不起腰來，一手掐著自己的脖子，一手撐在桌子上，無比難受的樣子。
那人看著花無夕被嗆的不行，不禁皺了皺眉，關心的問：「姑娘，還好嗎？」
花無夕莫名的就想要發火，直起身子就開口罵：「你眼瞎的，沒看到本姑娘難受著嗎？你覺得能好嗎……」
花無夕本想繼續撒潑的，但是待她不經意抬眼一看，她瞬間看傻眼了……
眼前的男子烏髮束著淡藍色絲帶，一身淡藍色滾邊的白衣。腰間束一條藍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外罩軟煙羅輕紗。尤其是那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高挺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清秀的劍眉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深邃而溫和的雙眼。
此時他那迷人的嘴角正勾著一抹如春風般的微笑看著自己。
花無夕眨巴眨巴雙眼，小臉一下子就紅得像被煮熟的螃蟹一般，整個人也像著了魔，傻傻的看著那人半分鐘有餘，臉上開始露出了一個花痴般的笑：「哇塞，好帥啊，瞧瞧他那眼睛那嘴巴，哎呦喂，簡直帥得無法無天了都！大明星小鮮肉什麼的，和他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帥，真帥，大寫的帥啊，咦哈哈！」
「姑娘？姑娘？」男子見她一直在看著自己傻笑不停，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看上去樣子怪怪的。便體貼的將她扶著坐下：「你沒事吧？都怪我，我不知道姑娘不會飲酒……不過，我也想不到這煙雨樓還有不會喝酒的姑娘，這倒是件很稀奇的事啊，呵呵。」他略帶尷尬的笑著。
花無夕被笑聲驚醒，也有些尷尬的笑著說：「嘿嘿，我，我就是看見公子，太……太激動了，見笑見笑……」花無夕忙收起那女漢子的姿態，裝出那大家閨秀的模樣，掩嘴含笑著。
「天哪我剛剛都幹了什麼？」她捂了捂自己滾燙的臉頰，難為情的低下頭。
男子笑著揮揮手：「不打緊，姑娘要是喝不了酒，那我們可以做點別的。」
啊？做點別的？做點什麼別的？花無夕瞬間緊張起來，身子也往後挪了挪，心想：難道我又一次看錯人了？看他儀錶堂堂，帥氣逼人的樣子，內心竟然那麼猥瑣，難不成又是一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不成？哎呦喂，我怎麼這麼倒霉啊！這都什麼世道啊？這地球太危險了，我是不是該考慮去火星，也許會安全一點！
男子好像看出了花無夕的誤會，連忙尷尬的解釋道：「哦不是，姑娘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若是喝不了酒，那就唱個小曲或者聊聊天什麼的也是可以的。我其實是在等我的朋友，他遲遲不來，感覺有些無聊罷了。哦，我姓凌單名一個燁，姑娘怎麼稱呼？」
「額，呵呵呵……原諒是這樣啊，嚇死寶寶了……呵呵，我啊，叫我顧奈奈吧，你好凌帥哥，哦不對，應該是凌，凌公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花無夕很熱情的伸出右手。
凌燁看她伸手過來，雖然不解這是何意，但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花無夕一把握住他的手，輕輕搖晃了兩下。
花無夕暗自竊喜：這麼帥的大帥哥碰了我的手，也算是有了肌膚之親了吧？我是不是考慮幾天不洗手呢？哇哈哈……看在你長得特別符合本美女口味的份上，那本美女就再多陪你玩玩再走。
「凌公子，唱小曲兒多沒意思啊，不然這樣，我給你畫個像可好？」花無夕看著他俊美的臉，這種時候唱歌有什麼意思，再說她唱的他未必能聽得懂。給他畫個人頭像既可以在他面前秀自己的才藝，又可以藉機肆無忌憚，毫無顧忌，無法無天的一睹他的「美色」，何樂而不為呢？嘿嘿，光是想想都已經心花怒放了……
凌燁點點頭，倒是知道煙雨樓的姑娘們個個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今天就見識一下煙雨樓姑娘的筆墨也無妨。
「好啊，十分期待姑娘的畫藝，姑娘請……」凌燁優雅的從旁邊的桌上拿來了筆墨紙硯放在花無夕面前。
花無夕拿起那隻軟趴趴的毛筆，看了看，笑著道：「我可以不用它，用那個就行！」花無夕走到牆角，從火盆旁拿了一根小木炭。
凌燁好奇問：「這是木炭，這也能在紙上作畫？」
「那當然，本姑娘畫藝過人，用這木炭畫自然也能，說不定畫出來的效果比這水墨畫出來的更好看。不信，我們試試就知道了。」花無夕十分自信的拿著木炭，又順手把裝著筆墨的方形木盤當起了畫板豎放在自己的二郎腿上，開始一絲不苟的畫了起來。
要知道她可是美術系的高材生啊，雖然這木炭沒有碳筆那麼好用，但是技巧也是大同小異的，絕對沒有問題。
凌燁坐在對面，手肘放在桌上托著腮，意味深長的含笑看著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真想不到，這種煙花之地竟還有如此特別的姑娘。
「哎，別動！就保持這個姿勢別動，這個簡直帥爆了！」
額，帥爆了？這是什麼形容詞？凌燁被花無夕一叫喚還真的不敢亂動了，連這個有趣的問題他也不好多問。
不過，能讓他聽命的，她算是第二個……
「那個，姑娘，我，可以說話嗎？」凌燁小心翼翼的動了動嘴，生怕壞了她的「規矩」。
「可以啊，保持姿勢不變就好……」
「姑娘，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總覺得你很面熟……」凌燁皺了皺眉，自打她進門那一刻，他就對她有種似曾相識感。現在仔細一打量，她的嘴，她的眼睛，和他尋找多年的那個人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