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季凌的新家（二）
季如風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跑到了山裡，後面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在不停地滾下來，她只能拚命地往前跑。石頭還是砸到了她的身上，不是很重，卻壓得自己很難受。她宿醉醒來的時候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覺得這個石頭太沉了她快喘不過氣來。
睜開眼的一瞬，季如風看到了與往常不一樣的景色。白色的天花板，周遭的裝飾也十分簡單，但看起來比自己房間要稍稍亂點。陽光已經透過窗帘落在了屋內，總之頭很痛，身上也好重。
身旁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溫熱的氣體噴在她的脖子上，頓時臉變得通紅。季如風這才注意到身旁有人，側頭一看差點沒把她嚇得從床上滾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沉淵是被季如風砸醒的。
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一個枕頭照著腦袋砸下來，莫沉淵起床氣大，突然來這麼一下把他砸得發懵，忘記了身邊的人是誰直接咆哮起來：「誰打我！」
「你你你你你好意思說？我我我我你你……啊啊啊！色狼！」話音未落又一枕頭砸在莫沉淵身上，莫沉淵終於醒了過來一把將她的手抓住，表情看起來像要把她吃了一樣眼裡卻看不見多少怒火，季如風頓時有點慫，這人好像是，起床氣？
「喂，你說我什麼？」
季如風的聲音極沒底氣：「色、色狼。」
「哈？」莫沉淵蹙眉，十分生氣。」你昨晚吐了我一身還不讓我去洗澡最後帶著這股難聞的味道爬了我的床，你敢說我是色狼？」
等等，她昨晚真的幹了這些事？這、這麼刺激的嗎？
季如風的底氣徹底飄走。」我，我昨晚還幹了什麼？」
莫沉淵一臉沉重。」你喝醉了力氣那麼大，能把男人壓在床上。」
不是吧？
「然後扒了我的衣服。」
真的假的？她扒人衣服？
「還對我上下其手……」
靠……
「我連男人的尊嚴都被你踐踏了！」
季如風把頭埋在胸前，死活不肯抬頭看莫沉淵。完了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喝大了強……強要了莫沉淵？不是吧，這劇情應該反過來發展，然後現在哭哭啼啼的應該是她吧？被一個起床氣那麼大的一大早起來就訓斥，這故事發展不太對吧？
莫沉淵突然笑了起來：「傻妞。」
「啥？」季如風馬上明白過來這丫在騙她。她惱羞成怒抓起枕頭就往莫沉淵身上砸，莫沉淵被她砸得有些疼，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散去。
今天是周六，季凌不用上學，所以季如風一爬起床打開房門就看到了剛睡醒的季凌。他揉揉眼睛，看見自家老媽從莫沉淵房裡出來，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樣笑眯眯地瞧著季如風。季如風被他看到臉紅，抱著莫沉淵給她的浴巾沖向浴室準備洗澡。
正如莫沉淵所說的那樣，她喝大了還吐了而且還沒有洗澡就躺在莫沉淵的床上，現在這間房子的主人正在被迫拆下床單被套換洗，而罪魁禍首則跑到浴室里洗澡。
好就好在浴室用的熱水器也是電熱水器，跟家裡的操作差不多，季如風靠自己摸索學會了怎麼使用。她自己的換洗衣服自然是沒有的，拿了莫沉淵的衣服來穿又太寬鬆了，但總比穿臟衣服好多了。
季如風洗完澡出來，季凌和莫沉淵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早餐很簡單，季凌和季如風一人一瓶牛奶，盤子里裝的是兩份三明治。季如風一邊擦頭一邊坐在莫沉淵的對面，他已經吃完了正在看報紙喝咖啡，見她來了也沒有說什麼客氣話，彷彿二人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一樣。
三明治是熱乎乎的，似乎放到微波爐里加熱過。季如風一邊吃一邊挑刺：「我不要牛奶。」
「那你要啥？」莫沉淵放下報紙看她，她剛想說自己想要咖啡卻被莫沉淵搶了先：「咖啡不行。」
「喂！」
「別鬧出胃病。」
「……」
「我知道你胃酸最近有點過多，反酸挺厲害，還上火。」
馬內嘉那傢伙，怎麼什麼都跟莫沉淵說！季如風反駁：「那你也不準喝。」
莫沉淵一臉「哈？」的表情看著季如風，季如風理直氣壯：「先前胃潰瘍的是你。」
「應激性的，又不是……」
「那也得你本來就得病啊。」季如風癟嘴。」就知道禁止我，你自己怎麼不想想自己？」
莫沉淵被季如風懟得無話可說，又看了一眼還沒喝完的咖啡，默默地把它推開。季如風見自己的批評被接受，有些得逞的小表情浮現在臉上，樂滋滋道：「下次我給你弄茶。」
「好。」莫沉淵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這樣的生活自然得毫無違和感，季如風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和態度彷彿跟莫沉淵一起生活了好久一般。她剛吃完早飯，莫沉淵突然想起什麼，放下手裡的報紙回房間翻了一通，沒過多久拿著一個文件袋出來了，放在季如風的面前。」給，送你的禮物。」
「什麼禮物？」
季如風把剩下的牛奶喝完，將餐具推開，打開文件袋。
裡面放著一本戶口本和一疊文件。
好奇心驅使下季凌也湊了過來，季如風並沒有先翻開戶口本，而是先把墊在戶口本下面的文件翻開來了。她抬起頭徵求莫沉淵的意見，莫沉淵點點頭示意她看，這才翻開來。
——是收養文件。
她的眼眶頓時濕潤，不敢相信一般看著最後一頁莫沉淵的簽名，顫抖的雙手打開了戶口本，戶主是莫沉淵，下一頁已經新增了一個人。
季凌，養子。
「總是要給季凌一個家的，我就擅自做主把他以收養的名義入戶了。」莫沉淵笑笑。」那這樣的話，我就是季凌的爸爸了。」
季凌抬起頭，眼裡閃著淚光的模樣和他娘可真像。」怪叔叔……」
莫沉淵揉了揉他的頭，這孩子已經快十一歲了。」還叫叔叔嗎？應該叫什麼？」
「爸爸！」
季如風猛然抬頭，是了，他是季凌的親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