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說的和唱的
爹地——
聽到爹地遇害,當時十六歲的她帶著十四歲的弟弟,趕到位於尖沙咀世紀大廈二十一樓爹地的辦公室時,看到爹地趴在辦公桌上,鮮血零零散散的映咪在辦公桌上,周圍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警察正忙碌的在四周調查取證。
弟弟哭得稀里嘩啦欲撲上去,她卻堅強的將弟弟拉進懷裡,咬著唇,看著已然死去多時的爹地,恁是沒掉下一滴淚。
警察將他們帶到隔壁的會議室,詢問他們,爹地是不是有什麼仇家。
她搖搖頭。她怎麼可能告訴他們,她的爹地明裡是正常的商人,暗裡卻是振興幫的龍頭?
事後她親自查探了一番爹地的創口,子彈貫穿爹地的頭顱,狙擊手定是從對面的八百米外高樓咪擊過來的。對方用的是時下精準度極高的最新型狙擊步槍M40A1,其有效咪程達900-1000碼。
那麼和藹可親的爹地,已經離開他們了么?媽咪病逝十年,爹地為了兒女,終是沒有再娶,將父愛幻化為雙重愛戀,疼惜著他們。如今,是哪個惡毒的人將他們唯一的親人都帶走了?此仇,我阮伊箬必報!
哼,爹地還沒入土為安,那群人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幫主的位置么?阮伊箬獨身來到九龍塘總壇時,裡面早為推舉誰為幫主爭得熱火朝天。
眾位幫中元老看見她時,立即停止喧囂,迎了上來。
「伊箬,你一個女孩子來這幹什麼?」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慈眉善目的男人,語氣中透著憐愛,卻有些責備的意味。他,便是振興幫第二把手張德銷,張巡的爹地。幫主一死,他就是最有可能博得上位的人。
「我來參加幫主競爭。」阮伊箬淡淡話出,引得一眾人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伊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張德銷蹙著眉,難得的展現他作為第二把手的威嚴。
「我知道。」阮伊箬依舊淡淡的說,面上沒有任何錶情。
只有拿到幫主之位,她才有能力查出是誰害了她的親人。
看著阮伊箬這個樣子,張德銷卻也是莫可奈何。心裡盤算著,你既然一心赴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下一瞬便恢復了他一貫的老好人模樣,撫著阮伊箬的頭說:「伊箬,既是這樣,Uncle就答應讓你參加這幫主之爭。只是,要爭這幫主得靠自身本事,而且極有可能會鬧出人命,你可是想好了?」在他的印象中,這女娃一直都是只知道抱著書本啃的品學兼優的好孩子,且根本沒聽說過她有武術、槍法方面的修為,這幫主之位,不是他的便是他那武學修為極具天賦的兒子的囊中之物。
阮伊箬堅定的點了點頭。心中卻嗤笑道:你們把我阮伊箬看輕了可不好。三歲時,爹地便開始教我修習武術、槍法及各種搏擊術,七歲時,爹地放出風聲送我去美國讀書,卻是瞞著眾人,將我送去大陸嵩山學藝三年。生為黑道老大的千金,沒點防身術傍身怎麼行?
接下來十來天的日子,真是讓幫中一眾老小跌破眼鏡。那個平日里只知道啃書學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孩子,居然搖身一變,成為讓人嗟嘆的功夫高手。不論是武功技法、徒手搏擊,還是槍法、兵器、槍支拆卸組裝,莫不是比其父還要高上幾籌。且在她爹地死後這幾日光景,原本甜美可人的女孩子,霎時變得狠毒陰辣了起來,讓許多刀里來火里去的父執輩背脊發寒。
明日便是和張巡最後爭奪幫主的日子。卻在此時,又有噩耗傳來。自己十四歲的弟弟在一間PUB的廁所里,注咪毒品過量喪身。平日里並不曾發覺弟弟有這一劣習,且小小的他哪裡來的毒品?難道是承受不了爹地逝世的打擊?而警察得出結論,針筒上只有弟弟的指紋。
疑點重重卻無從插手,心裡哀痛到了極點,阮伊箬抱膝孤寂的將自己隱在碩大的黑色真皮沙發里,隱忍著不讓淚水溢出。枯坐一夜到天明,一番洗漱后,換了身玄色的綢褲裝,腰上扎了條紫滌絲帶,抓了爹地生前最愛的玄鐵寶劍,由司機帶著到了總壇。深吸一口氣,阮伊箬收拾好悲愴情緒,大踏步朝比武台走去。
幫中人等早已圍坐比武台邊,張巡也一臉溫文的坐在一旁,見阮伊箬到來,幾不可見的愣了一下,迎向阮伊箬道:「伊箬,雲霄弟弟的事請節哀。」
張巡比阮伊箬大五歲,兩人本是青梅竹馬,感情好得不得了,在幫中是公認的一對兒。如今為了幫主之爭,卻要最終對決比武台。
「巡,我今天定要拿下幫主之位。」阮伊箬望著張巡的眼睛,堅定的說。
「拿出你的實力來,我們比個痛快。只是,伊箬,別因為今天的比試,毀了我們的感情才好。」
「好!」
……
呵呵,人啊,說的往往比唱的更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