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任何代價
衛青作為武將，也是貪杯之人。
只喝了一口美酒，肚子里的酒蟲就再也按捺不住，一碗又一碗的往嘴裡灌。
連灌了四五碗之後，衛青才面色酡紅，興奮的看向劉徹道：「陛下，這酒確實夠烈，臣也是海量，但這幾碗酒下肚，也有點發暈了！」
劉徹喝的不比衛青少，也有點醉了。
但他依然大著舌頭說道：「你才喝了幾碗就暈了，朕還清醒著呢！」
衛青條件反射般的豎起大拇指道：「陛下這才是海量，臣完全不能企及，現在臣除了發暈以外，還覺得肚子裡面有一團火在燒！
倘若咱們征戰漠北的士兵都飲此酒的話，那就再也不用擔心漠北的冰寒了，屆時我們可以橫掃匈奴！」
劉徹陡然間眼睛一亮。
衛青這話算是把他給點醒了。
這麼烈的美酒，不止是可以享受，還能成為戰爭的輔助器具。
「唐先生，這美酒是你釀造的嗎？」
劉徹語氣急促的向唐奇問道。
唐奇聳了聳肩膀道：「當然了，都說了這島上原本只有我一個人，所有的活兒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劉徹立刻接著問道：「那請問唐先生，釀造這一壇酒花費的成本大嗎？我等尋常人可以釀造嗎？」
問出這番話之後，劉徹的內心是忐忑的。
他生怕這等烈酒只有蓬萊仙島才能產出來，凡人無法復刻。
唐奇很隨意的說道：「這就是普通的糧食酒而已，能有什麼成本？無非就是比較耗費精力和人力而已！」
「此話當真？」
劉徹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唐奇點頭道：「當然是真的，看你也像是愛喝酒的人，怎麼會不懂糧食酒的成本？」
劉徹之前也喝過糧食酒，但卻從來沒有喝過這麼澄澈，又這麼烈的酒，確實不了解其中成本。
在唐奇回答過之後，劉徹頓時大喜。
「太好了，倘若只用糧食就可以釀造出如此烈的美酒，那我大漢朝的士兵就可以人手一壺了，到時候朕一定橫掃漠北！」
劉徹豪情萬丈，似乎已經看到了匈奴覆滅的場景。
唐奇忍不住笑道：「你是在做夢嗎？古代軍中是禁酒的，飲酒過量很容易引起嘩變，也會因酒誤事，貽誤戰機，你這功課沒做好啊，真正的劉徹才不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劉徹先是一愣，隨即就臉紅了。
他剛才只是腦海中靈光一閃，沒有經過深思熟慮就把想法給說出來了。
現在唐奇這麼一講，他就領會過來了。
軍中確實不適合帶酒。
士兵喝酒，確實有可能會嘩變，也會放鬆對敵人的警惕。
將軍喝酒，頭腦不清晰，也很容易發出錯誤的命令。
只有軍隊出征前和凱旋后適合飲酒。
「唉！」
劉徹嘆了一口氣道：「可惜了，此等烈酒，卻只能滿足口舌之欲，再無其他作用了！」
唐奇挑眉道：「誰說的？這烈酒的作用可大了去了，除了直接喝以外，還可以殺菌消毒，還能助火燃燒！」
「殺菌消毒？」劉徹懵逼道：「此乃何意？」
古人壓根沒有殺菌消毒的概念。
很多人受傷之後，沒有及時給傷口消毒，最後導致傷口發炎，然後死掉了，非常的悲慘。
唐奇夾了一筷子酒糟魚放進嘴裡，一邊嚼一邊說道：「殺菌消毒你都不知道，你小學畢業了沒？」
劉徹秉承著不恥下問的精神，虛心說道：「朕數年前就完成了太學的所有學科，小學完成的就更早了，但確實不知道這『殺菌消毒』乃是何意，請唐先生講解！」
唐奇嘆了一口氣道：「真虧你還知道太學，算了，我大概給你講一下吧，這殺菌消毒，就是通過塗抹或者噴洒的方式，把那些影響傷口復原、會給人帶來疫病的髒東西全部都殺死消滅，這樣可以極大減小傷口化膿感染的概率，降低疫病的風險。」
「竟……竟有如此神奇功效？」
劉徹瞠目結舌，震驚至極。
作為一個雄才偉略、一直想著平定四方的皇帝，劉徹自然知道傷口化膿對一個戰場上的士兵意味著什麼。
倘若能夠減小傷口化膿的概率，但士兵的戰死率就能降低很多。
每一個受了傷而不死的士兵，都是軍中精英。
只要精英夠多，掃平天下自然不成問題。
想到這裡，劉徹頓時就激動了。
這時，唐奇忽然潑涼水道：「你和老衛現在喝的酒當然沒有那麼神奇的功效，只有酒精才能有殺菌消毒的作用！」
「酒精？」
劉徹楞了一下，隨即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唐先生，請問這酒精如何才能得到？請你務必告訴朕，朕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劉徹心裡已經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在他看來，唐奇所說的酒精一定是仙島寶物，所以才會有神奇功效。
為了仙島寶物，付出多少都不過分。
唐奇斜眼看向劉徹道：「想要酒精的話，只需要在釀酒的時候多加幾道蒸餾提純的程序就可以了，這還值得你付出代價？」
現代社會，醫用酒精已經非常普及了。
就算自己不會做，隨便找個藥店都能買到。
唐奇只覺得劉徹就是在裝傻充愣。
不過唐奇對劉徹也蠻佩服的，為了扮演好漢武帝，這傢伙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入戲。
當騙子真是委屈這傢伙了。
這傢伙就應該去演電影，絕對是體驗派的演技，杠杠的。
「唐先生，這蒸餾又是什麼意思呢？」
劉徹再次發出了疑問。
他雖然沒有釀過酒，但參觀過皇家的釀酒坊，對釀酒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限於材料的原因，漢朝釀酒其實是沒有蒸餾這一說的，就是簡單的釀造而已。
所以漢朝酒的度數普遍不高。
唐奇此時有點無語了。
他感覺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充滿好奇的小學生。
偏偏他自己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老師。
循循善誘不存在的。
「你要真對釀造酒精有興趣，改天我釀酒的時候，你在旁邊幫忙就能全知道了，現在趕快吃飯吧！」
唐奇頗為不耐煩的打斷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