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情真相（Ⅰ）
鳳離央是抱著柳氏回到比翼居的，老太太的那兩下究竟有多疼，他也是非常清楚，奈何柳氏在老太太的眼中依舊是不入流的，她的眼中倒是便認定那路氏是他們相府唯一的主母。
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柳氏，可老太太那邊他的確是有心無力，饒是他有心想要改變兩人關係，奈何老太太也是一個不停勸說的人。
她的心中已然認定當初是柳氏害死了路氏，無論他再去如何求情，恐怕都只會適得其反。
「相公，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茜姐兒若是因為此事去了，怕是老太太那邊定是要怨恨我一輩子的。」柳氏坐在床上看著鳳離央抹著眼淚，「茜姐兒年紀小，相公你就不應該和她計較。」
鳳離央看著柳氏臉上的表情一臉心疼的開口，「這件事情莫要擔心，茜兒的性格我了解，若是等到她醒來之後，我去和她說說好話，她會原諒我們的。」
柳氏聽著鳳離央的話，無奈的搖搖頭，「相公，她是會原諒你，她不會原諒我，饒是我是嫡母，她也不會原諒我的，無非就是一聲『母親』的事情，若早知是如今這般情形，我定然不會把這件事情告知與你，老太太那裡不好交代不說，估計也讓茜姐兒對我生出更重的怨恨來。」
柳氏絞著手帕梨花帶雨的看著鳳離央，心下卻是一片歡喜，若是鳳雲茜因為此事死了，豈不更好，雖然說出去的時候會不好聽，可到底是死了。
不過她也的確沒有想到鳳離央竟然能下如此重的狠手，要了她的半條命去，不過若是譽王殿下得知此事，又該如何是好？
當日，譽王殿下之託，她銘記於心。
「相公，若是譽王殿下得知此事，該如何是好？」柳氏看著鳳離央眉頭緊鎖，「他會不會因為此事讓你的前途受到影響。」
鳳離央聽著柳氏的話，笑著開口，「夫人，你覺得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提到老太太，柳氏說到底還是尊敬的，饒是她並不認可她主母的身份，可是對於老太太的到底還是尊敬的，就算她沒有插手管這些府里的事情，可到底是老主母，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明鏡似的清楚。
對她來說，的確是一個可怖的存在，不過若是鳳雲茜到時候連相府的這個後台也失去的話，那麼對於她而言不就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夫人，你可曾聽見我說的話？」鳳離央看著神遊的柳氏無奈的開口，「孰輕孰重母親分得清楚，她不會為了茜兒的事情來影響我的前程。」
柳氏聽著鳳離央的話，回頭看向他，對著他笑著點點頭，「相公，你說的是，娘親斷然不會讓茜姐兒的事情影響你的前程，既然如此，此事便不會被譽王殿下知曉，如此一來便是密不透風了。」
鳳離央找了柳氏的丫鬟來伺候柳氏，對於柳氏的喜愛，這麼多年也一直未曾變過，饒是他有那麼多妾室，卻也無法阻擋他對柳氏的喜愛。
當年若非路氏同意，恐怕這柳氏也進不得門。
鳳離央在比翼居留宿，後半夜皆是他親自照看柳氏，柳氏也為鳳離央這細心的動作所感，他們雖並非年少夫妻，可這夫妻情分這些年卻一直不曾變過。
這廂鳳離央連夜悉心照顧柳氏，那邊老太太徹夜不眠的照看鳳雲茜。
無奈鳳雲茜後半夜起燒，糊裡糊塗的說著一些胡話，那些話聽著讓老太太都覺得心驚膽戰。
「老太太，這該如何是好？」侍書看著鳳雲茜一臉心疼的開口，「姑娘怎能說出這樣令人心疼的話來，想來在江州八年亦是不好過的。」她說著還悄悄抹了一把眼淚。
老太太握著雲茜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無論她們用了何種方法，鳳雲茜燒的卻是越來越重，到最後卻連一點意識也無，彷彿死去一般。
老太太等不及讓翌日再去找大夫，當即讓貼身的小廝去路府把路淵給請過來。
路府本與相府只有一牆之隔，自路氏去世之後，路府也搬到另一條街去，老太太心中清楚路淵性格，知道他這是從此不想在和她們來往，可說到底終究是她對不住路氏。
路淵跟隨小廝出現在聽雨小築的時候，鳳雲茜依舊是不停的說著胡話，那些胡話聽著讓路淵也甚是難受。
「老親家，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可如今茜姐兒病了，我們以茜姐兒的病為主好嗎？」老太太看著路淵近似哀求的開口，「茜姐兒自半夜一直起燒到現在，都不曾退熱，我和丫鬟她們想了各種各樣的法子也不見起效，無奈之下只能遣人去請了老親家來。」
路淵看著老夫人扶住她，「莫要說這樣的話來，對不起憐兒是那左相，與老夫人有何干係，更何況和茜兒亦是我的外孫女，我怎能計較！」
路淵說著就做到床邊給鳳雲茜把脈看病，可這一把脈卻讓路淵大為震驚，鳳雲茜五臟六腑俱損，究竟是何人能將一個孩子傷城這樣？
路淵抬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請恕老朽斗膽問一句，究竟是何人傷我孩兒！簡直就是毫無人性，對待一個孩子竟然能下如此狠手！」
老夫人看著路淵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可最後卻是那鳳雲茜的一句話，讓路淵大為震驚。
——除非你打死我，不然休想讓我叫那柳氏一定母親！
老夫人聽著鳳雲茜的話，只能撇過頭不去看路淵臉上的表情。
路淵一巴掌排向桌子，震得桌子上的杯盞落在地上應聲而碎，「好好好！」路淵連說三個好字，「若是你們不能好好照顧茜兒，明兒我就把茜兒接到我的府上去！那鳳離央莫不是把老朽當成死人，竟然如此殘害我的外孫女！」
老太太看著路淵，知道現在無論開口說什麼都為時已晚。
「老親家，如今左相既然如此對待我的外孫女，也休要怪老朽不顧及骨肉親情了，既然茜兒與他毫無骨肉親情可言，那麼自此以後，老朽亦不會把他當成親人！」路淵看著老夫人字字鏗鏘，那眼神迸發而出的怒火似乎灼傷所有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