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那是你賤

清喧苑這名兒，倒也清凈。因三房不受寵，所以平日里鮮少有人來。

三房除了日子過得苦些外，倒是也樂得自在。

齊氏年輕的時候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家閨秀。齊家當年是經商的，老的小的個個才華橫溢，可到了齊氏和她哥這一代，莫名走了下坡路，等到嫁進顧家，齊家才正兒八經的開始沒落。

齊氏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生下顧阮安后，顧佟正更是連個正眼也沒給過齊氏，三房就這麼慢慢在眾人眼中消失，直到顧阮安進錯房間，上了慕楠的床，一夜成為太子妃。世人這才開始細細扒料，備受爭議。

顧家沒了臉面，劉氏也心中惱火，找了個晚上隨意弄死了齊氏。

當然，這也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齊氏已經開始蒼老的臉上多了些皺紋，看不到了當年的風華絕代。

門前的油燈周圍飛著些飛蛾，在她頭上打轉，齊氏卻恍若未聞。一心一意的織著毛衣，神情專註。

「齊姨娘，好生悠閑！」

一陣不和諧且刺耳的聲音響起，齊氏呆了一下，恍然抬頭。入眼便是顧染琦笑的嫵媚的臉頰。

「染琦…」

齊氏起身，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後面那些面色不善的下人，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你…你這是幹什麼？」

「叫我顧大小姐。」顧染琦諷刺勾唇，「你是什麼身份？敢直呼本小姐的名諱？」

齊氏沉默。

眼睛慢慢斂下，有些傷神：「你剛出生那會兒，姨娘還抱過你呢…」

那會兒的染琦，乖巧的在襁褓中睡著，不像阮安，能哭鬧一晚上不安生。

「噁心。」顧染琦冷嗤，「你這低下的身份，給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

桂蘭心揪的疼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著齊氏傷心欲絕的臉色，不忍的瞥開了眼神，不好的預感欲加強烈。

「染琦…不…大小姐。」齊氏頓了頓，慢慢搖了搖頭，瘦弱的身軀顯得孤獨無依，「自從你長大，就再也沒有踏過清喧苑的門，今日…」

顧染琦抬頭，一雙丹鳳眼狠狠的眯了起來，笑的張狂：「本小姐自然不是找你。我是尋三妹來的。」

「安兒不在。」齊氏眉頭蹙了蹙，下一秒卻又鬆開，「秋彤陪著去散步了。」

「這麼晚還散步？」顧染琦滿臉的不信任，小手一揮，「進屋找人！」

「等等！」

齊氏猛的張開雙臂，攔住了她們，聲音放大了些，「我雖不受寵，但也是這顧府的三姨太！豈能容你們隨意作踐？」

婆子們猶豫不決，扭頭看了眼顧染琦：「大小姐…」

「本小姐說搜那就搜。我倒要看看齊氏你這破身子能攔的住誰？」顧染琦漫步上前，反手一個響亮的耳光甩了過去，「你要是敢和我爹說，那我便讓祖母把你和你的賤女兒一起扔出去！」

齊氏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委屈從心中爆發，雙眼通紅，聲音嘶啞：「我活了大半輩子，與世無爭，為何你們母女要苦苦相逼？」

「那是你賤。」

顧染琦的聲音，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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