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出事,並無退路
所以葉紹恆一見到晏玉道便用最快的速度將事情說了一遍。
晏玉道一聽說晉王親自帶隊走死亡谷,抄敵人的後方,眉頭就皺了起來。
倒不是他覺得晉王的這個方案是錯的,相反,這樣的方案是扭轉眼前局面最好的方式。
雖然晉州和朝庭的兵馬打了好幾個回合,晉州勝多敗少,但是之前的戰事都不能被稱為是大的仗事,兩邊的人馬都沒有太大的折損。
所以現在需要一場大一點的戰事,將眼前的局面扭轉,若是贏了,就能擁有主動權,以後也就不至於太過變動。
只是晏玉道在意識到敵方的主帥很可能會是秦楓眠時,他的心裡就生出不好的預感。
他也曾和秦楓眠打過交道,知道那位號稱大燕史上最年輕的首輔,有著怎樣凌厲而又狠辣的手段。
如果這一次的對手真的是秦機眠的話,那麼他很可能會猜到晉王的行動,很可能會在死亡谷那裡布下極為濃烈的殺機,只會將晉王斬殺!
晏玉道問葉紹恆:「王爺出發多久了?」
「已經走了有差不多三個時辰了,怎麼呢?」葉紹恆有些擔心地問:「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晏玉道此時心裡對於這些事情也只全是猜測,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且晉王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再加上死亡谷那邊特殊的地型,他們已經不可能追得上了。
晏玉道的眸光深了些:「現在的情況極為危險,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否則的話,只怕會出事。」
他略想了一下還是對身邊的侍衛道:「你們現在立即出發去追王爺,如果能追上的話,立即請王爺回來!」
侍衛應了一聲,立即出發。
葉紹恆聽到這個安排有些擔心:「你覺得這件事情不妥?」
晏玉道搖頭:「我現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必須要小心行事,我敬重王爺,自不會讓他冒險。」
葉紹恆略鬆了一口氣,晏玉道卻又道:「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們還是需要做兩手準備。」
「不管侍衛能不能把王爺追回來,不管王爺能不能跟我們前後夾擊朝庭的兵馬,今夜是一定要突襲的。」
因為只有突襲,才可能牽制住大軍,他也才好試一下對方的反應,以驗證他的猜測。
葉紹恆略想了一下就贊成他的意見,當即便讓人去點齊人馬,準備夜襲敵營。
晏玉道看著是個溫潤如玉的君子,但是做起事來卻和溫潤這兩個字沒有關係。
他了解晉州兵馬的特質,知道他們的能力,所以他列出來的做戰方案,絕對將晉州兵馬的長處完全發揮出來。
葉紹恆聽到他的那些安排,心裡對他更加佩服,這位在帶兵的這件事情比他和晉王加起來都要強。
這些剛剛布置妥當,晏玉道就看見了北面死亡谷方向漫起了滔天大火,整個夜空都被燒紅了半邊。
葉紹恆的眼裡滿是擔心:「這是怎麼了?」
晏玉道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王爺出事了!」
葉紹恆的面色大變,立即點了一隊人馬去回援。
晏玉道並沒有攔他,而對今夜突襲的胡升道:「你們衝過去之後,立即將敵方的大帳燒了,然後再奇襲南面的糧倉,如果可以的話,將那邊的糧倉全部都燒了。」
胡升有些好奇地道:「不是說朝庭將糧倉建在北面嗎?怎麼又到南面去了?」
晏玉道回答:「此時王爺的兵馬出了事,那就表示北面的糧倉是假的,是一個引子。」
「而根據我之前調查得出來的結果,他們的糧倉應該在南面的朴城。」
「因為他們用了這樣的障眼法,所以朴城那邊的守衛一定會比這邊要松,再加上今夜他們的布置,我們絕不能讓王爺帶去的那些將枉死。」
「所以就算是戰事可能已經有些失利,也一定要在最快的速度內扳回一局。」
胡升輕點了一下頭,立即躍上馬前,帶著眾將士朝敵營發起攻擊。
因為晉王行事一向穩妥,基本上就沒有主動進攻過,這是晉州第一次真正主動和朝庭的兵馬對上。
這一次的行動和晉州以往的行事風格完全不同,再加上晉州的兵馬極為強壯,這般突然衝進大營,直接就將對方大營沖了個稀巴爛。
胡升帶著兵馬一衝過來,就發現大營里的兵馬遠沒有他們預期的那麼多。
胡升心裡有些奇怪,卻很快就想起了晏玉道的話,知道今天大營里的兵馬估計都調到北面去了。
他到此時對晏玉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他也知道晉王今夜帶奇襲,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只怕是已經遇到險。
一想到這個可能,胡升的眼睛都紅了。
他雖然不是晉州人,甚至到晉州的時間都不算長,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晉州就讓他生出了極強的歸屬感,他對愛護百姓,體恤將士的晉王十分欽佩。
他此時除了砍殺更多朝庭的兵馬外,就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晉王一定要平安!
此時的晉王已經深陷死亡谷的腹地,這裡之所以叫死亡谷,是因為四周一片荒涼,還有極為兇猛的野獸出沒。
中間還有好多多交縱雜合的路,這些路串在一起,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
再加上這裡還有一大片能將活活吞下的沼澤,稍微走錯一步,很可能就會命喪其中。
晉王對於這裡的地形還是相當熟悉的,所以並不怕這裡暗藏的殺機。
此時困住他的也不是什麼這些複雜的地形,而是突然出現的軍隊。
四周山谷重疊,裡面的路極為雜亂,如果不是對這裡極為熟悉,如果用兵不夠大膽,是不敢將這麼一個地方選為戰場。
晉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個瘋子。
只有瘋子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布置。
而這些突然出現的軍隊也告訴了他一個殘酷的事實,他們偷襲的計劃應該早就被對方猜到,對方在動手之前很可能對他的性格做了極為深入的研究,所以才會得出這樣的一個行軍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