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穆諾城
也被端上桌。
在希嘉王國，上餐的方式是像法式料理全餐那樣一盤一盤依序端出。
和法式料理不同的是，希嘉王國的順序為湯、前菜、沙拉、魚、麵包、肉和甜點。
雖然幫忙製作了食譜和準備材料，但最終步驟就全憑蓋爾德主廚她們的手藝了。
相信一定會讓大家享受到風味絕佳的料理。
最初端到大家面前的是裝有湯的深盤。
「喂，希斯。領主的晚餐會裡居然有鹹湯……」
「閉嘴，伊娜。男爵領的糧食不足，這也是沒有辦法。」
「說得也是。反正我聞到很香的味道，就期待一下之後的料理吧。」
透過順風耳技能，我聽見隔壁的女性騎士正和身邊的男性騎士這麼輕聲對話。
兩人看似很不情願的樣子將湯匙放入透明的湯里。
接著，就在湯匙放進口中的瞬間，兩人的動作頓時僵住。
「————真好喝！這是什麼！」
「別跟我講話。我忙著在品嘗這道湯。」
女性騎士發出讚歎聲，男性騎士則是表情鄭重地將湯送入口中。
這樣的光景陸續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我向見到客人的反應後面露笑容的侍餐女僕們偷偷豎起大拇指。
「我還是第一次喝到這種湯。這道料理究竟叫什麼呢？」
「潘德拉剛勛爵，你來回答吧。」
面對錶情驚訝的賽拉小姐這麼詢問，妮娜女士將問題丟給了我。
「這個叫法式清湯。乍看很樸素，卻是溶入了各種材料美味的究極湯品。」
我用美食評論家一般的口吻說明道。
這種湯是我根據模糊的記憶，和穆諾城的蓋爾德主廚一起重現出來。
原本應該要呈現號拍色，但不知道是哪個步驟出錯就變成了透明的湯。
可能是為了縮短烹飪時間而使用的蜜雅的水魔法，不然就是利用煉成的方式提煉美味成分所導致。
除了看起來很像鹹湯這點以外並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就不打算恢復原色了。
「我說，這個能不能再來一碗呢？」
「禮儀上來說是沒問題，但實際這麼做的人——」
隔壁的年輕騎士們傳來這樣的對話聲。
女性騎士似乎相當中意，找來牆邊待命的侍餐女僕，要求再來一碗湯。
或許是受到這個動作的影響，其他客人也紛紛要求再來一碗，直到所有的湯完全見底為止。
前菜是使用了竹葉魚板和起司的冷盤，旁邊還搭配了炸薯條和洋芋片。洋芋片的獨特口感受到眾人的歡迎。
另外，竹葉魚板和起司的組合則深受嗜酒之人的好評。
接下來的沙拉是將切成薄片的裝飾用芹菜放在葉菜類上方，切成細絲的白蘿蔔則擺放成鳥類羽毛的形狀。
這時可以聽見客人們在向侍餐女僕詢問關於沙拉醬汁的種類。
這次的醬汁除了在穆諾城大受好評的美乃滋和塔塔醬以外，還準備了第三種希嘉王國慣用的抑制了酸味的橘子醬汁。
保守的大人們選擇橘子醬汁，但大部分人都吩咐侍餐女僕將三種醬汁都同時淋上少許。
「這種白色的醬料真不錯。第一次覺得蔬菜這麼美味。」
「這邊的蔬菜是什麼？白色呈半透明狀，第一次吃到這種口感。」
「嗯～些許的辛辣感跟白色醬料相當搭配。」
騎士們吃著沙拉一邊進行這樣的對話。
「你說白蘿蔔？」
與侍餐女僕交談過後，神殿騎士肯恩勛爵發出訝異聲。
我回想起當初選擇白蘿蔔沙拉的時候，蓋爾德主廚曾經說過「在公都有人會莫名討厭白蘿蔔」。
「是白蘿蔔嗎？我全都吃掉了哦。」
「吃了白蘿蔔會引來歐克根本就是迷信。」
「不過，這可是白蘿蔔哦？」
「我是第一次吃，不過相當美味。難道不合伊娜你的口味嗎？」
「是很好吃沒錯啦——」
從騎士們的話中聽來，似乎是那些較迷信的人才會無故討厭白蘿蔔。
雖然沒有人提出怨言，但大家的反應比想像中更為激烈，以後在宴請公都人士時還是不要使用白蘿蔔好了。
這次由於沒有捕到好的魚，所以魚類料理的位子就改以天婦羅取代。
以炸蝦為主，另外還附加了三種蔬菜天婦羅。
醬料是普通的天婦羅沾醬。鹽巴雖然不錯，但這次只提供天婦羅沾醬一種。
「這種黃色厚厚的是什麼樣的料理？」
「不知道，我想應該很好吃。」
看樣子好像贏得了騎士們的信賴，實在有點自豪。
我在觀察客人反應的同時將炸蝦送入口中。
一開始先沾一點天婦羅沾醬之後食用。
酥脆的面衣吸附了甘甜的醬汁在舌頭上撫過。
就這樣咬下去后，富有彈性的蝦肉讓牙齒享受到回彈的觸感。
噗滋一聲咬斷，然後咀嚼。
兩種口感在嘴巴里相互混合，連同醬汁在內，三種滋味於舌頭上交融在一起。
真是太幸福了。
第二口則是沾滿了天婦羅沾醬，享受濕潤的面衣口感。
有人或許會對此皺眉，但我認為這種濃郁的味道也是天婦羅的醍醐味之一。
外觀很像青紫蘇的葉片天婦羅似乎也獲得眾人接納，終於可以放心了。
之前心裡還在捏一把冷汗，擔心會不會有人抱怨：「搞什麼，讓我們吃葉子！」
至於主菜是長毛牛的炸肉排。
而且並非大塊的炸肉排，是切成一口的大小並花費了許多巧思。
有三塊普通口味，一塊塗了辣椒粉，最後一塊則是和起司一起油炸而成。
為了明顯區別，各種類的麵皮都有自己的顏色。
沾醬則是準備了膏狀的豬排醬。這是剛完成的珍品。
「這個也很酥脆好吃。」
「嗯——很辣。」
「很辣？是這種有點紅紅的嗎？」
「很辣但是相當美味。至於這邊稍微黃黃的則是有起司從裡面流出，你會嚇一跳哦。」
「不要先講出來啊。這種酥脆感和流動的起司實在會令人上癮呢。」
聽著騎士們的對話，就連我也變得愉快起來。
原以為接連端出油炸物會讓人厭煩，但就像蓋爾德主廚她們保證「沒問題」那樣似乎毫無問題。
遺憾的是炸肉排無法再多吃。畢竟長毛牛的肉是很稀少的。
「唉呀！最後是鬆餅吧。」
「哦，是王都正在流行的鬆餅嗎？」
見到上方以生奶油裝飾的鬆餅后，賽拉小姐發出愉快的聲音。
坐在一旁的帥哥文官看起來也很高興。
「這個白色的東西就和剛才的一樣？」
「那種白色的醬汁大概不適合搭配鬆餅吧……」
「我從來就沒吃過什麼鬆餅哦。」
就連下級貴族階級也吃不到嗎？是因為蛋太貴了？
「好吃！這個實在很美味哦。」
「真的。比我在王都吃過的更加美味。而且還有兩層，中間好像夾了水果薄片。」
「上面白色的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光是這個就想讓人帶回去當紀念品了。」
「甜甜的很好吃。配上古魯里安市的名牌糕點應該能做出更加美味的點心。」
似乎廣受好評，真是太好了。
男性騎士提到的那個名牌糕點還真想去吃吃看。
我在公爵領的預定行程筆記中加入了「在古魯里安市品嘗名牌糕點」一項。
就這樣，晚餐會在賓客們滿足的嘆息聲和眾多讚揚之中結束了。
在這之後，男性們在穆諾男爵的邀請下轉移至沙龍進行名為聊天的酒宴，女性們則是由男爵家長女索露娜小姐邀請至接待室舉辦茶會。
沙龍在開始后的頭一個小時里呈現渾沌不明的狀態。
「——潘德拉剛勛爵！你應該來服務我們羅伊德家才對。」
「等一下，伊帕薩勛爵。只要我『鐵血』妮娜還有一口氣在，可絕對不允許有人挖走我們穆諾男爵領的第三位貴族哦？」
儘管我之所以排入第三位，是因為領內擁有爵位的貴族僅有三人而已。
講究飮食的伊帕薩勛爵這已經是第四次遊說我擔任家臣，而打從妮娜女士插手之後則是第三次了。
就在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傾聽兩人的對話之際，我被後座的人猛然拉動肩膀。
「你聽到了嗎？潘德拉剛勛爵。」
「是的，當然聽到了。」
「與魔族交手，像這種事一輩子都不知道能否遇到一次……幸運降臨在你身上，而我就沒有這般的好運造訪了。我和你的差別僅此而已。知道了嗎？」
唔，那種幸運我寧可一輩子不要。
既然對方想要，我恨不得將這個機會用熨斗燙整齊之後送給對方。
然而說出口的卻又是另一番話。我這種懂得察言觀色的心態實在很像日本人。
「是的，一點也沒錯。」
「不，你根本就不了解——」
「肯恩勛爵，你喝得太多了。」
「潘德拉剛士爵，這邊請。」
兩名神殿騎士從喝醉酒後糾纏不放的肯恩勛爵手中將我解救出來。
年輕的神殿騎士某某勛爵接著帶我來到房間角落，正在和帥哥文官大肆談論勇者的穆諾男爵處避難。
「——根據書中記載，王祖大和大人退位后仍以光園公爵的身分持續展開旅程，揭發各領地的不法情事。您聽聞過有此一說嗎？」
「嗯，當然知道了。」
「哦哦！不愧是勇者研究的第一人！竟然知曉只有平民才會知道的故事！」
「這番誇獎真是難為情啊。不過，王祖大和大人在迷宮下層降服了『骸骨之王』和『吸血鬼真祖』，最後與『鬼族之王』交戰並喪命的故事《賽利維拉的深遠》在世人眼中太過出名，像這種導正社會風氣的事件卻僅有平民知道，實在令人感到遺憾啊。」
「畢莧貴族和騎士都喜歡那種令人手心冒汗的戰鬥事迹啊。」
……不知道哪些部分才是真實的，但王祖大和似乎經歷了相當驚濤駭浪的人生。
我選在兩人對話停頓的時候出聲：
「方便容我聽聞一番嗎？」
「有幸獲得穆諾市防衛戰的英雄請教，真是惶恐至極。」
帥哥文官似乎不太會喝酒，口吻已經變了一個樣。
——話說誰是英雄啊？
「關於王祖大和大人的故事，我有自信能與男爵閣下展開論戰。請儘管發問吧。」
唔，我並非要發問，只是覺得勇者的故事很有趣想要聽聽看罷了。
面對小孩子一般挺起胸膛的帥哥文官我實在無法出言否認，只好隨便問個問題：
「王祖大和大人交手的魔王究竟是什麼樣的對手呢？」
「應該是『黃金豬王』吧。」
——黃金？
會是下級魔族提過的「黃金陛下」嗎？
既然對方聲稱要復活魔王，考慮到過去曾經出現的魔王可能捲土重來，還是好好聽下去吧。
「據說對方那閃耀金色光輝的身體就連聖劍也能彈回，雙手持拿的柳葉刀更殺害過兩位勇者，是魔王中的魔王。王祖大和大人甚至也兩度敗退，直到第三次獲得天龍的協助才終於戰勝這個最強的魔王。」
帥哥文官如魚得水般滔滔不絕地講述。
喝醉酒的人說話有多少真實性不得而知，不過話中聽來勇者應該有三個人。
既然能夠將聖劍反彈，也就是具備無敵狀態了嗎？
「嗯，我對這番見解有異議。既然說到最強，難道就不是神話時代到處破壞世上神殿的『狗頭魔王』或迫使巴里恩神請求龍神召喚勇者的『哥布林魔王』嗎？」
「嗯嗯，『哥布林魔王』連精靈們的光舟也能夠擊沉，是神也無法排除的大魔王。這點我很清楚。不過!『狗頭』我就很有意見了。」
「可是，各神殿的聖典里可是將其記載為神敵哦？」
「是的，實力方面我並沒有異議。不過，那『狗頭』並非魔王而是魔神的眷屬。沒錯，下官認為應該將其稱為『狗頭邪神』才是。」
帥哥文官的口吻變得更加奇特，整個人搖頭晃腦地講述著。
嗯，像這種強得一塌糊塗的敵人情報就不需要了。
要是暨起怪怪的旗標而導致他們接連復活的話就太可怕了。
特別是那個「狗頭」先生，絕對不想見到他！
沒錯，換個話題好了——
「關於王祖大和大人的等級，紀錄上是否有過記載呢。」
「各家說法都有，但根據剛才的《賽利維拉的深遠》所述，等級已到了超乎常人的八十九級顛峰。」
「嗯。可是，既然歷代的勇者幾乎沒有人超過七十級——」
「您身為穆諾男爵，莫非也推崇由於沙珈帝國的初代勇者為八十八級，所以後世的希嘉國王為了對抗而捏造出來的說法？」
看來異世界里似乎也存在著國家間的顏面之爭。
由於兩人的對話逐漸白熱化，我便看準時間再次拋出話題：「可以請您談談王祖大和大人的聖劍嗎？」
「是王祖大人所打造的聖劍朱路拉霍恩嗎？」
王祖所打造……這個人實在是多才多藝，反而太不真實了。
總覺得我手中的聖劍製作法很可能就出自於王祖本人。
「還是巴里恩神所賜予的『神授聖劍』呢？」
「麻煩您講述後者。」
「其實王祖大和大人在被沙珈帝國召喚為勇者時留下了許多逸聞。關於當時手持的聖劍究竟是『迪朗達爾』或『光之劍』都眾說紛耘……」
說到聖劍迪朗達爾，如今就放在我的儲倉里。
「可以請教王祖大人與魔王交戰時所用的聖劍嗎？」
「那麼就是聖劍『光之劍』了！其中著名的一節寫道『起舞吧，光之劍。化為十三片刀刃飛舞於天空』——」
有自動導向機能、分身機能和伸縮機能。我們從聖劍這些可信度薄弱的荒誕話題切換至至王祖的各種逸聞，愉快的對話一直持續到帥哥文官整個人醉倒為止。
感覺現在好像可以整理出一本勇者大和的大冒險了。
◆
距離晚餐會之夜過了四天，配合賽拉小姐一行人的回程，我們也到了要啟程離開穆諾男爵領的時候。
賽拉小姐一行人已經先出發，我們的馬車則是最後才啟程。
另外，和賽拉小姐他們同行的並非只有我們，卡麗娜小姐與其近侍們也一起。
卡麗娜小姐此行是以使者身分經由公都前往王都，準備將敘述了穆諾男爵領魔族騷動始末的書信親手交給國王。
據說整個穆諾男爵領只有穆諾男爵本人和妮娜女士才具備合適的爵位可以擔任晉見國王的使者，但兩人目前都無暇離開領地。
所以就改為派遣身分次一級的男爵千金前往，最終則是卡麗娜小姐雀屏中選。
儘管好像已經先透過都市核間通訊的功能向國王報告完畢，但還是必須由領主的代理人親自跑一趟以表達對國王的禮貌。
就在想著這些事情之際，駕駿台上的露露出聲呼喚：
「主人，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穆諾城停車場的馬車數量正如露露所言已減少許多，很快就要輪到我們了。
「佐藤，一路上就拜託你照顧卡麗娜了。」
「是的，在抵達通往波爾艾哈特市的岔路口之前請包在我身上。」
我換上笑容回答愛操心的穆諾男爵。
所謂的波爾艾哈特市就是位於歐尤果克公爵領的矮人自治領。
由於還沒遇過在奇幻世界里超級有名的矮人，所以我對於造訪波爾艾哈特市一事非常期待。
「護送完卡麗娜小姐之後就可以回來了哦？」
「這可不行，畢竟我還得將蜜雅送到波爾艾南之森。」
面對妮娜女士半真半假的俏皮話，我則是這麼回應道。
我請她寫了好幾封介紹信準備給那些有權勢的貴族，同時也受她委託要幫忙傳遞數封信件。
「真希望你至少把亞里沙留下來。要是沒有那孩子，我的工作量就會加倍了。」
「不行啊～不待在達令身邊的話我就活不下去了。」
冷不防現身的亞里沙這麼回答妮娜女士的牢騷。
本來很想抗議誰是達令，不過亞里沙一向這麼胡言亂語，姑且當作耳邊風吧。
對於頂著一副很想被吐槽的表情偷偷往向這邊的亞里沙，我決定稍後再理會。
比起這個，從剛才就一直緩緩靠過來的女僕們才比較可怕。
她們每個人都將手放在胸前，用含淚的目光注視這邊。
——呢～？
我並未對她們任何一個人下手，為何會有這種彷佛小狗被拋棄的氣氛？
「士爵大人，請不要走。」
往前踏出一步的紅髮苗條女僕這麼呼喊，然後緊緊將我抱住。
——真可惜，要是再豐滿一點就好了。
以她為開端，其他女僕們也接二連三地抱住我加以挽留。
其中甚至有人收不住力量而親到了我的臉頰和額頭。倘若我對小女孩有興趣，大概會感動萬分吧。
話說回來，蘿莉體型的女僕們動作實在太快，讓我錯失了能夠與身體曲線誘人的成年女僕們相互碰觸的機會。
儘管亞里沙和蜜雅警告「不可以色迷迷」同時從後方踢來一腳，不過就當作沒有這回事吧。
「士爵大人，請您永遠留在這裡！」
「是的！沒有士爵大人的話誰來做可麗餅給我們吃呢？」
「比起可麗餅，請您再做一次炸雞塊！」
「乾脆入贅進來永遠幫忙做飯。」
「起碼把小玉留下來！」
「你在說什麼啊！波奇才比較可愛吧。」
「我不要，以後再也聽不到蜜雅大人彈奏的曲子了。」
不過，慰留我的原因有一大半都出於食物嗎……我並未刻意拿食物來吸引過她們，但似乎在無意中牢牢抓住了她們的胃口。
——唉呀？
察覺雙腿傳來熟悉的觸感，我垂下目光望去——是小玉和波奇。
她們抱住我的腳想要做什麼？
這兩人頂著閃閃發亮的圓滾雙眼向上望來。她們大概以為這是一種彼此推來推去的遊戲吧。
女僕長拍了拍手吸引女僕們的注意：
「各位！我知道你們很捨不得，不過士爵大人會很困擾哦。」
「是啊，餐廳里還有士爵大人烤好的磅蛋糕呢。今天早上的工作先完成的人可以先吃。」
此時再穿插了蓋爾德主廚的發言后，女僕們就像退潮一般往後退開了。
——實在覺得有些落寞。
「還沒吃早餐吧？雖然比不上士爵大人的手藝，不嫌棄的話還請用。」
「謝謝。我會心懷感激享用的。」
我將從蓋爾德主廚手裡接過的便當交給駕駿台上的露露。
「差不多要出發了嗎？要是厭倦旅行的話歡迎隨時回來。」
「我在迷宮都市修行一兩年後就會回來。」
點頭回應妮娜女士的這番話，我便坐進馬車裡。
「小玉和波奇千萬拜託你照顧了。」
穆諾男爵就像在嫁女兒一般這麼叮嚀著。不，是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關心。
逗留期間，由於他就像對待孫女一樣相當疼愛小玉和波奇，所以會這麼依依不捨也是可以理解。
「是的，包在我身上。」
我這麼回答一臉擔憂的穆諾男爵。
「沒問題～」
「波奇一直都很有精神喲！」
收下索露娜小姐用小布袋裝著的點心后，小玉和波奇轉身向穆諾男爵精神百倍地這麼回答。
我讓小玉和波奇坐上馬車，然後跟兩人一起從窗戶探出臉來向穆諾男爵等人揮手道別。
穆諾男爵他們身後除了女僕之外還有城內的傭人和受保護的孩子及老人們，總共有好幾十人都一起前來送行了。
當然，索露娜小姐和前冒牌勇者哈特，以及包括佐圖爾爵士在內的士兵們也都在送行隊伍當中。
莉薩和娜娜騎著馬在前方開路，我們的馬車就這樣離開穆諾城。
告彆氣氛比想像中還舒適的穆諾市，我們踏上了前往歐尤果克公爵領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