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賊船難下
我正死得心煩,不想搭理他。
李淮山大概是覺得我臉色不對,跑過來看了一眼,當時psp的屏幕上正好顯示出任務失敗的畫面。
我很無奈地嘆口氣,將遊戲機扔在一邊。
「怎麼玩個遊戲還玩出怒氣來了,你不修為境界挺高的么,輸個遊戲就變成這德行了?」李淮山咧著嘴沖我樂。
看見他那樣我更心煩。
劉尚昂估計是聽到了動靜,也跑了過來。
他一看到床鋪上的遊戲機,立馬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嗨,你別說海子了,道哥的境界還不更高,貓多了,一樣生悶氣能氣一下午。」
劉尚昂走過來,拿起遊戲機,新開了一個任務。
我聽他那邊噼噼啪啪玩的非常歡暢,於是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技術比我好多了,我端著大劍經常砍不到怪,他則是每次都能鎖中怪的腦袋。
然後我就看見,狗頭一個大甩尾,狠狠甩在了劉尚昂臉上,可他人是被甩飛了,卻沒有掉血!
「我靠你作弊!」我馬上把他揭穿。
劉尚昂露出了作為一個老玩家對我這個新菜鳥的鄙夷:「這是道哥的機子,他當初打煌黑龍打不過去,就搞了一個金手指,你玩不過去還不看看有沒有金手指文件,這能怪我么?」
我當時就驚了,也就是說,這是好幾千年前的遊戲機了,看上去竟然和新的差不多。
不是說這東西的製作工藝多麼嚇人,而是上一個世代不管是人還是物品,似乎全都不會腐壞變老。
「不掉血是金手指的功勞,鎖頭這玩意兒就是純看技術了。」
劉尚昂突然又補充這麼一句,生怕我不知道他技術比我好一樣。
李淮山在旁邊直嘆氣:「你們折騰完了沒啊,咱們是不是該聊正事兒了?」
劉尚昂很快就過了任務,將遊戲機往我手裡一塞:「你留著玩吧,別弄壞了啊,這東西是仙兒給道哥賣的,他可寶貝著呢。」
本來我是想說不用,回頭我自己買一個就行,可回頭又一想,金手指我不會弄啊,還是留著吧。
「行行行,趕緊辦正事來!」李淮山一手抓住一個人,硬把我和劉尚昂拖到了客廳里。
在客廳中央的大茶几上放著張拼湊起來的地圖,沙發和地板上都擺滿了寫滿文字的文件。
我不由心疑:「這些都是什麼?」
「資料,」劉尚昂說,「我們發現,西皇山最近在尋找一座地宮,他們認為郭正曾經去過那個地宮,並將黑銅盉放在了裡面。」
又是黑銅盉!
我看向李淮山。
李淮山朝我攤攤手:「黑水渡的那個地宮,可能真的和黑銅盉有點關係。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不管它和黑銅盉有沒有關係,我們都得去一趟。」
劉尚昂也在一旁接茬:「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這個地宮也是時間重置之後的產物,就算黑銅盉不在裡面,說不定,裡面也藏有連接暗物質界的大門。」
算了,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我已經上了賊船,現在想下也來不及了。
李淮山將茶几上的地圖攤得平整一些,拿手在上面點了幾下,說:「這個地圖,是我們通過各種資料整合出來的,但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能找出地宮的入口,好像……這個入口根本不存在一樣。」
我有個問題,不得不提前問一嘴:「既然西皇山也在找這個地宮,那也就是說,咱們很有可能在尋找地宮的途中和他們遭遇吧?」
「他們只知道有這麼個地宮,但要想找到地宮的位置,怎麼也得兩年以後了。你不用大驚小怪的,在表世界,西皇山的情報收集能力和我們相比,那就是弟弟中的弟弟,我們只要了解了他們的目標,就能提前他們好幾步行動。」李淮山的語氣中不無驕傲。
我走到茶几前,仔細看了看地圖。
這張地圖是用草紙、複寫紙、牛皮、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一塊一塊粘合起來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片補丁湊在一起,十分彆扭。
怪的是,這些「補丁」有一些看上去是新畫的,有一些則似十分有年頭了,可就是這些完全在不同年代中繪製出來的圖案,卻能完美地連接在一起,構建成一幅面積巨大的地圖。
我不由蹙眉:「這東西怎麼跟被拆分開的藏寶圖似的?」
李淮山點點頭:「這東西從根本上來說,就是一個被割裂開的藏寶圖。說是天寶年間有個姓陸的巨賈,在臨終前將所有的家財全都放在了這個地宮中,他將藏寶圖割裂成六十四分,分給家裡的後輩門掌管,並告訴後輩,只有在陸家將傾的時候,才能去尋找地宮中的寶藏。」
「家財不直接留給後人用度,卻在放在地宮裡,這是個什麼道理?」我不解。
「那誰能知道呢,你快幫我們參謀參謀,這個地宮的入口,究竟在什麼位置?」李淮山一邊說著,一邊從茶几前讓開。
我細細觀察地圖。
地圖上詳細繪製了某個山區的山勢走向、河脈分佈,可偏偏就是沒有標註出地宮的位置。
對於風水堪輿我本來就了解不多,李淮山和劉尚昂找我分析這張地圖,肯定也沒打算讓我從風水的層面上進行分析。
我反覆琢磨了半天,漸漸意識到,如同按照這個地圖上的山水布局,大炁的走向十分平庸,就算我不懂風水,也知道,像這樣的地方,是不可能出現龍穴的。
「這個地宮,是什麼時候建的?」我問李淮山。
反而是劉尚昂從旁開口道:「遠遠早於天寶年間,估測,可能是晉代某貴胄建造出來,用於煉丹的。」
我環抱雙手,再次將地圖反覆了看了幾遍,才斷言到:「單看大炁走向的話,要麼那個貴胄就是個行外人,這片地域里,根本就沒有適合做丹眼的地方,要麼,他就是這方面的高人。」
劉尚昂和李淮山同時朝我投來了詢問的眼神。
我接著說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邊地域,應該是在秦嶺淮河以南的一個富水之鄉附近吧?」
「對。」李淮山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絲興奮。
我點頭道:「每年雨季剛開始的時候,這裡的炁場理論上會出現一些變動。如果要在這裡建造丹房,那炁場必須出現相當大的震蕩,並且這樣的震蕩,至少要持續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行,而在炁場震蕩時出現的最大的一個氣旋,必然就是地宮的入口。」
李淮山舒一口氣:「看,我把那你拉來是一個多麼正確的選擇,要是單憑我和猴子,根本解不出地宮的位置啊。」
「前輩,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現在還沒到當地的雨季呢。」我一盆子冷水潑了過去。
就聽劉尚昂在一旁說道:「這個地區的雨季極不正常,常常比其他地方提前好幾個月到來。」
本來我好想先撂下李淮山和劉尚昂,回衝天閣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可聽劉尚昂那意思,我好像又回不去了。
不是我不想找我爸了,而是我覺得吧,劉尚昂和李淮山說得未必就是實話,他們說地宮裡有黑銅盉,很有可能就是將用這麼個噱頭把我拖住。
李淮山盯著地圖,點了點頭:「估計再有個四五天,這裡的雨季應該就要來,事不宜遲,咱們抓緊時間動身吧。」
他說要動身的時候,我以為就算再怎麼搶時間,也要明天才能開拔,畢竟還要花點功夫準備行動用的物資不是?
可沒想到,這兩個人早就把東西準備好了,那輛拉滿了行動物資的越野車,就停在賓館的停車場里。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就離開渤海灣,上了高速。
路上劉尚昂給一個叫宋天橋的人打了電話,他說那人就是我們此次行動的嚮導。
當時我聽說有嚮導,也就是隨口問了一嘴:「這是行當里的前輩吧?」
沒想到劉尚昂卻搖頭:「老宋不是行當里的人,連半門清都不算,他就是個資深驢友。」
「行外人,找這種人做嚮導沒問題嗎?」我不禁有些擔憂。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想要進入地圖上的那片區域,需要穿越幾十里大山,而老宋又是唯一一個發現黑水渡老村的人,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進去的路。」劉尚昂也是一臉的無奈。
我不免有些驚訝:「地圖上那片地方,窮山惡水的,裡面還有村子?」
更何況這個村子還在深達幾十里的山腹之中,可以說是完全與世隔絕啊。
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這樣的村子。
就聽劉尚昂說道:「確實有這樣一個村子存在,而且村裡人並沒有完全與外界脫節,充其量也就是平日里他們很少出來,而外面的人則是幾乎就進不去。」
李淮山接茬道:「我們懷疑,這個村子里的人,很可能都是那位陸姓貴胄的後人,估計是陸家衰敗的時候,一部分陸氏子孫進山尋寶,尋了多年沒有尋到,因為滯留太久,才漸漸成了村子,在那裡一代一代地繁衍下來。」
不得不說,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