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為什麼
這頭兩人進入了夢鄉，王府另一頭的老王府院里卻是燈火通明。
老王府想不通為什麼好好的孩子非要對自己下毒，「嫣然，姨母對你不夠好嗎？還是你有什麼想要的首飾衣裳想要買姨母給的銀錢不夠用了？」她撫著胸口直覺還有些心痛。
季嫣然跪在地上，身體還是忍不住的發抖，見過了月兒被板子打的血肉模糊的腰腿。此刻看著常嬤嬤手裡的戒尺都是極怕的。
「侄兒，侄兒並不想害姨母，都是…都是蕭…」話沒說完，她想到蕭雲飛陰沉的臉竟失聲說不出了。
「是誰？嫣然你說啊！」老王妃還是不想就這麼承認自己嬌滴滴的侄女竟是個如此心狠之人。
「我本想著，既然你云然哥哥已經娶妻了，你想要做貴妾，我也幫著你去張羅了，可是你也見識到了你云然哥哥只喜歡那個鄭黎。」說著，老王妃錘了錘胸口，旁邊的常嬤嬤要上前，「不礙的。」
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那自然是可以幫你找個好人家的，畢竟為什麼放著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要受別人欺壓呢？可是你，你竟然這般糊塗。」
「姨母，那個鄭黎有什麼好?!我只是氣不過，憑什麼她什麼都得得到！」季嫣然還是不甘心。
「看樣子你是還沒明白了，」老王妃揮了揮手，「來人，把表小姐帶下去，你們聽著，表小姐今日受了驚嚇，需要在屋中靜養一個月，明白了嗎？若是我聽見有什麼人在背後嚼舌根，就參照今天月兒的下場吧。」
她並未說一句重話，但是屋內的每一個人都覺得脊背發涼，「是，謹遵王妃教誨。」下人們異口同聲回答道。
季嫣然並不甘心就這樣被變相軟禁，但她也不再掙扎，因為她明白此刻的老王妃並不是維護她，而是因為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對於一個女子的閨譽影響會是多大。不只是季嫣然，以後楚季兩家的女孩子都要背負這樣的侮辱。
一夜寂靜又或許是一夜喧嘩，總之，這樣的一夜總算是過去了。
次日清晨，天沒大亮，還在一月份的天氣，即使是在燒著地龍的室內，空氣還是泛著涼氣的，但是鄭黎卻覺得有些太熱了。
昨夜睡得太晚，鄭黎艱難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腰上纏著一雙胳膊，而罪魁禍首的頭還埋在自己的頸窩裡。意外的是自己並不反感這種接觸。實在是太困，腦袋裡還參雜著各種奇怪的想法，鄭黎很快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楚離已經穿好衣服坐在桌邊了，鄭黎一下子坐起來，「已經這個時辰了，你怎麼不叫我？」
「娘子姐姐睡的那麼香，我才不要打擾娘子姐姐的美夢呢。」由於在外人面前，楚離又開始了裝傻。
鄭黎聽了之後翻了個白眼，這下卻是不經意間把楚離逗笑了，他還未見過自家娘子這麼有煙火氣的時候。
兩人用過早膳之後和往日一樣進宮，楚離在正殿等待下朝的皇上，遠遠地看著明黃的身影走了進來，但是今日確實大步大步似乎帶著氣走來的，皇上向來是一個喜怒不外顯得人，看來今日確實是被徹底激怒了。
「微臣參見皇上。」楚離跪下行禮。
「平身，今日朕真的要被那幫奸臣給氣死。」皇帝重重得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近日江南地帶連天下雨，朕恐怕有河水決堤之兆，便想要派人前去安穩民心，指導抗洪。」
楚離知道最近江南連天下雨的情況，也認同皇帝的做法，皇上生氣只怕是因為派誰前去坐鎮，「陛下是想派二皇子去？」
「還是你懂朕得意思，二皇子云楊年紀也不小了，可以出宮立府了，但是還缺一件能讓他得民心受擁護的成名之事。」終於有人明白自己用心，皇上滿意的點點頭。
「陛下的考慮是很全面的，二皇子是四妃之賢妃之子，這些年在宮中平安長大已是不易，」說到這裡，楚離停頓了一下，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不容易長大的孩子呢?皇上在這點是一個很稱職的父親。
「二皇子年紀尚輕，自是需要歷練一番的。這次前去江南要在水壩旁邊工作很久，並不是去享福，二皇子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朕已經私下有暗示過二皇子讓他最近記得強健身體，想必他已經知曉我的意思了。」皇上皺了皺眉毛，「但今日在朝堂上，眾位大臣都在推舉寧王。」
「寧王？皇上是擔心他與各位大臣勾結？」楚離想到前端時間皇上讓他注意寧王的動作。
「朕知道他年少有為，可是風頭太盛會讓他迷失自我，將功德讓給兄弟意在讓他學會寬容，寧王在朕心中一直都是個優秀的孩子。」
但是皇上不想讓自己處於被動的位置，楚離在心裡補充道。
權力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的魔力在於讓人不斷沉迷掌控它的感覺。皇上也沒有意識到過這個問題，處於被動位置會讓皇上覺得自己被對方操控。
「這一行，自然是不可能讓寧王去的，朕會想辦法給寧王安排別的事情。而那些上諫書變相舉薦寧王的那些人，你知道該怎麼做了？」皇上只是將表面點出來，並不說透。
「微臣省的。」楚離跪下回應。
「起來吧，對了，你可曾跟你娘子透露過自己並非是痴兒的事情。」皇上讓他起身，由於平時楚離對他的幫助，他向來對待楚離都是和顏悅色的。
「微臣不曾透露，但是家裡的娘子太聰明了，已經看出來了。」連回話都要不經意中透露出自己幸福的樣子。
「朕日後要你恢復正常身份，你一定要做好準備。一字並肩王的身份會讓你受到其他皇子的擠兌，朕知曉你沒有不該想的想法，但是以後如果有皇子對你下暗手，你不必因為他是皇子就留有餘地，這你可明白的？」
「微臣明白的。」
「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