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噩夢

楚離見鄭黎發獃，雙手在小女人的手上加了點力度，這才讓她回過來神。

她不滿的瞪了一眼，楚離只是在外人不備的時候做了個鬼臉。

「想必是好久沒見老師了，多少會有些生疏，老師別見怪，最近可好？」鄭黎的臉上恢復了原貌，笑容燦爛，惹來過往的人們不停的側目，甚至還有人看呆了撞到了前方的人。

翠竹在一旁不停的瞪著那些有失風雅的文人墨士，嘴裡嘟囔著，「文人也不過如此！」

「春天到了，這才出來踏青，沒想到就能遇到你，算是一種緣分，想當初在鄭府沒少責罰你，希望王妃不要記恨。」墨傾躬了躬身子，表示歉意。

鄭黎有些吃驚，老師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浪蕩漢子，怎麼今天一見那麼謹小慎微了呢？

「怎麼會，小時候我是不聽話，多虧了老師的悉心教導，現在才不至於露醜。」

「娘子真謙虛啊，不過那我也應該感謝老師教導出來那麼完美的女人，要不然我就遇不到了呢！」楚離說著寵溺地看了一眼，惹得面前的小女人不好意思，沒想到這個男人在外人面前依舊無所顧忌。

「見你倆恩愛我就放心了。」墨傾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師放心，我定當好好愛護我家娘子。對了，方才見老師作畫，可否細細觀賞？」

「成王見笑了，我就是隨意畫畫而已，您要是不嫌棄儘管拿去看。」說罷，墨傾把畫攤開在方桌上面。

楚離站起身，湊近看去，「果然好畫，剛才只是潦草的看了看，就覺得意境非凡，老師這麼好的畫工，當初怎麼沒教會娘子呢？」

楚離無論說什麼都不忘記帶上那個女人。

鄭黎聽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這個男人真的越發沒有顧忌，看畫就看畫，還要揶揄自己一番。

「我除了畫畫可是功夫了得，老師是吧？」鄭黎不甘示弱，心想著他再廢話自己可就不客氣啦。

「是，黎兒別的都很有天賦，就是在畫畫上面少了些功夫，說起來還是我的過錯，當初離開地匆忙，沒有好好教授她。」

「哦？這麼說來我家娘子能夠學會畫畫了？那我有個不情之請，先生若是方便，能不能到我府上教授作畫呢？」

「當然，如果成王不嫌棄。」

什麼？兩個人就這麼成交了，有沒有問當事人同意不同意呢？

鄭黎表示不滿，剛想張口拒絕，小瑞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搶先說了句話，「太好了，我可以伺候先生和夫人。」

楚離乾咳一聲，小瑞子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墨傾是他的偶像，能夠遇到已經是三生有幸，沒想到還有機會在府中教授夫人作畫，光想著自己絕對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一不留神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現下看到成王警示的眼神，噗通一下子又跪倒在地。

「小的太激動了，衝撞了夫人和先生，實在是罪過罪過，請王爺罰我吧！」

「那就罰你服侍先生吧，以後在府上的一切都有你來照顧，如果稍有不妥之處，就將你趕出成王府。」楚離對小瑞子言語中將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放在一起很是不滿。

鄭黎聽得出來楚離對小瑞子的包容，可是聲音依舊威嚴，儼然一副苛責的架勢，心裡有些不解。

小瑞子聽主子這麼說，懸著的心立馬放了下來，就默不作聲地站在一旁，暗自竊喜。

「既然你們都決定了，那麼我這個當事人貌似沒有倔強的餘地了。」鄭黎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但已經沒有意義。

雙方彼此告別，約定了墨傾前來成王府的日子。

鄭黎在回去的路上懨懨的，懷裡抱著雪團不給楚離牽自己的機會。

「雪團啊，雪團啊，你看娘子抱著你都沒有力氣了，要不換個人抱抱？」

惠兒聽到成王這麼說，馬上走過去想要接過來貓咪，但是鄭黎轉了下手臂，不想鬆手。惠兒僵持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無助地看了看翠竹。

翠竹搖了搖頭，小丫鬟便心領神會又退回到夫人身後。

「你是真的想讓我學畫畫？」

「娘子不想學嗎？」

「倒不是不想學，只是請老師住到府上，會不會不太方便？」

「這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不過現在說已然來不及了，母親那裡我會先去斌明，你無需擔心。我以為找個你熟悉的人陪陪你，解解悶子，逗逗樂，可以化解寂寞。」

老師是用來逗悶子的？鄭黎聽著這句話似乎不妥，但是心裡卻是暖暖的。

用完晚膳，楚離雷打不動地前去書房習字。

「不用等我，你可以先休息。」

「好！」鄭黎欲言又止，望著楚離消失在夜色中。

洗漱完畢，鄭黎鑽到了翠竹為她鋪好的床鋪上，蓋上柔軟的蠶絲被，枕邊飄過一縷縷安眠香，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在夢中，鄭黎來到了一片森林，好似白天的後山，但是朦朦朧朧的霧氣讓她不能分辨清楚。

「黎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鄭黎心中一顫，回頭望去，卻見一個翩翩少年站在那裡，墨藍色的長衫凸顯了健碩的身形，長發在微風中輕輕飄動。

男子走出這片霧氣，露出了面容，這幅冷峻的面容是鄭黎在熟悉不過的。濃翹的睫毛柔化了稜角分明的臉型，但是依然遮擋不住眉宇間的凌厲。高鼻，薄唇迷惑了曾經的她，讓人不禁覺得這個男人是全天下最柔情，最體貼的，可是事實並不如此。

蕭雲飛走上前，「黎黎我們去春遊啊！」

說罷便霸道地牽住鄭黎的手，被那雙枯瘦的大手有力地握著，曾經讓她感覺很安全，可是如今心思卻不同，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懼怕感。

這是哪裡？好像從前春遊的場景，這是夢嗎？我想出去！

鄭黎很怕很怕，可是面前的蕭雲飛是那麼的溫柔，彷彿婚姻初期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從花叢中沖了出來，衝散了兩個人牽著的手，女人抱住蕭雲飛。

「雲飛，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只見女子粉色煙花飄逸上衣，下身翠綠碎花裙。膚若凝脂氣若幽蘭，柳葉眉輕輕薄如絲，櫻桃小嘴笑容勾人魂魄，雖然口中滿滿哀怨之氣，但是眼神卻嬌媚異常。

這名女子的美是魅惑，撩撥人心弦。跟鄭黎的美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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