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無敵是多麼寂寞
接下來,武當,失敗。峨眉,失敗。崑崙,失敗。
十大門派,羅賓漢尋了個遍,但沒有一個願意收他。
那不廢話么?來路不明,心思不純,哪個門派會收他?!
這個還真有。
【2132年2月6日、大雨。今天,我終於遇見一位願意教我武功的武人,他叫向爺爺,這個名字很奇怪,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願意教我武功,他說,我太老了,練不了上乘武功,只能修一些入門法術。於是,他教了我茅山煉屍術,以及驅屍馭魂之術。】
【2132年3月7日、晴。向爺爺今天走了,不是死了。是走其他地方去了,他是個好人,大好人。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爺爺,再見。我會想你的。】
陳傑看到這裡,下面記載了詳細的茅山煉屍術以及驅屍馭魂的法門。
他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位向爺爺是真叫其名,還是故意作弄羅賓漢,但這兩門秘法看上去確實沒有問題,很正統,沒毛病。
讀到這裡,羅賓漢只是一個求武心切的外國人,怎麼陳傑遇到的卻是怨魂纏身的狡詐惡徒,這裡面一定還有故事。
陳傑繼續翻看阿賓日記,很快找到了羅賓漢黑化的原因。
七十二洞餘孽——血屍洞。
羅賓漢憑藉向爺爺傳授的煉屍驅魂術很快成了道行,受夠了氣的他開始毫無顧忌的顯擺,招搖過市,到處惹是生非。
這種作死行為,很快招來武人討伐。
就在他被打的懷疑人生,即將殞命時,曾經的七十二洞血屍洞門人救下了他。
等到他再次出現,已經是陳傑遇到的模樣。
看到這裡,陳傑不由想起羅賓漢留下來的老年手機,那就是他聯繫血屍洞的唯一工具。
而恰好,日記本上有手機的密碼。
8888
陳傑:(_)
好複雜的密碼。
怪不得他猜不到。
繼續往下看,陳傑竟然看到了關於周阿炳的身世。
原來,周阿炳是被羅賓漢害死的。
羅賓漢用黃鼠狼的皮,製造了黑黃符籙,利用啞姑泉的陣法,想要煉製一些陰魂,提升自己麾下邪祟的力量。
為了謀財,羅賓漢鎖定了周阿炳,害死他后,囚禁其魂,要挾周春富,索要錢財。
不巧之下,被陳傑給撞破,壞了他的好事。
陳傑瞭然,難怪羅賓漢會找上門來,原來是在啞姑泉結下的梁子。
這事兒,陳傑不準備立刻告訴周阿炳,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合上阿賓日記,陳傑將日記還給林蛋大,說道:「我剛剛看了,煉屍術與馭魂術沒有問題,既然羅賓漢能練,那麼,你也能練。」
林蛋大連連點頭,他也發現了這點兒。
雖然他沒有武人資質,練不了武功,但煉屍術與馭魂術卻是比較特殊,對武人資質要求不高,是他能走的道。
陳傑繼續說道:「煉屍,就用羅賓漢的屍。驅魂,就找周阿炳吧。哦,對了,這黑黃皮符籙你也拿去,它們可以招引邪祟。」
林蛋大雖然還有些忌憚邪祟,但眼神已經變得堅定,重重的點點頭,「放心,傑哥,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不,蛋大。你錯了。你難道忘了。這是你自己的夢想啊!」
林蛋大猛然一顫,捧著阿賓日記,幾近哽咽。
是啊,這是他自己的夢想啊。
曾經年少愛追夢,一心只想往前飛。
掃過四年街和巷,一路走來不能回。
驀然回首夢已遠,身不由已在街邊。
才明白年少輕狂,最傷最痛是後悔。
如果不曾遇見傑,無人懂得我傷悲。
當我眼中有淚,別問我是為誰。
就讓我忘了這一切。
啊!傑哥,你是我永遠的傑哥。
陳傑:(─.─||)
蛋大,你把我的夢唱碎了。
·····
入夜,陳傑並沒有再出門,因為明天就是全國武人考核日。
他多少有一點兒考前焦慮症。
哪怕陳傑知道這一次考試,他百分百沒有問題,主考官、也就是總導師都是他的人,他不應該擔心什麼。
可人嘛,就是這樣,很複雜。
為了慶祝自己即將通過武人考核,踏上武道,以及安撫內心的小焦慮,還有為林蛋大的夢想點彩。
陳傑點了很多外賣,上到炒菜燉肉小高湯,下到海鮮燒烤大腰子,中間擺滿啤酒白酒小燒酒。
總之就一個字,安排。
「傑哥,我敬你一杯。」
「走一個。」
「傑哥,以後多仰仗你了。」
「走一個。」
「傑哥,」
「走一個。」
「傑」
「走一個。」
「···」
「走一個。」
·····
林蛋大是被周阿炳拖回房間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是被邪祟拖回房間,多半會嚇的當場死亡。
不過,林蛋大已經喝的斷片了,完全沒有知覺。
等周阿炳安頓好林蛋大,再回到客廳,陳傑無奈地舉杯飲道:「無敵是多麼的寂寞。要不,你來陪我喝?」
周阿炳:···
「大哥,我是邪祟,你喝不過我的。」
「不喝怎麼知道!」
周阿炳見陳傑那麼的堅持,也是一咬牙一跺腳,從了。
陳傑為周阿炳倒酒,一個喝,一個聞。
只要被周阿炳聞過的酒,都會變的索然無味,這就是邪祟吃東西的方式。
他們只聞味兒。
所以,周阿炳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喝醉的。
如果聞味兒都醉了,那麼,要麼是他這個邪祟有問題,要麼就是酒有問題。
但不多一會兒,周阿炳就感覺有些上頭。
他的腦袋竟然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眼前的一切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月華。
這不對勁!
「大哥,我怎麼感覺有些醉了。」
陳傑笑而不語,又為周阿炳倒上酒,「怎麼會呢,你是邪祟喝不醉的,來,走一個。」
周阿炳下意識地探頭去聞,不由一個激靈,瞅見了酒面上的白灰,冷不丁道:「不對啊,大哥,我真的是醉了,你這酒……」
「好酒吧!」
「不,我的意思是酒上面怎麼還飄著一層灰。」
「噢,不好意思,這被灑多了。」
周阿炳:……
大哥,你灑的是什麼?
「香燭灰!」
周阿炳愕然,腦袋嗡嗡炸響。
邪祟食灰,不醉不歸;一捧香燭灰,蒙翻邪祟堆成堆。
完了,著了道了。
周阿炳念頭落罷,仰頭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陳傑撇看一眼醉暈了的周阿炳,無奈的舉杯自飲,道:「哎,無敵是多麼的寂寞,試問酒量,還有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