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步法排行榜
天空布滿了星辰，像一粒粒珍珠，似一顆顆碎金，映襯著明月。明月之下，龍昊踩著輕快的步子，一邊走一邊琢磨兩儀八卦步，不知不覺到了家門口，推開竹子做的柵欄門，啞爸坐在竹樓門檻上，靈妹兒頭枕在啞爸懷裡半躺著，腳下有兩隻熊寶寶憨憨地睡著，發出呼呼的聲音。
龍昊道：「我回來了。」
靈妹兒忙起來迎上前，拿了龍昊懷裡的肉食和虎皮，細聲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拉著龍昊的手，邊走邊道，「我們給你留飯了，你快點去吃吧！誒，好大的虎皮，這是那裡來的？」
「不吃了，吃飽了。那是我贏得。」龍昊搖搖頭，用腳尖踢了踢熊大熊二，熊大熊二軲轆轆沿著台階滾下去，他躍過門檻，只見狼女撲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塊肉，他道，「我吃過了。」拍拍自己的肚皮，示意吃的很飽，轉身上了二層。
竹樓二層，傻姑呼呼大睡，龍昊走過去摸摸傻姑的頭，有點燙，搖了搖傻姑，傻姑哼了兩聲，他鬆了口氣。靈妹兒走上來，後面跟著狼女，道：「傻姑回來一直睡到吃飯，吃完飯又睡，明天我去找小布袋讓他來瞧瞧。」
龍昊想了想，道：「好吧！應該沒事，不用擔心。」他走到牆角，這裡放著兩張獸皮，一屁股坐下，伸了個懶腰，道：「睡吧！瞌睡死了。」
靈妹兒見龍昊跌頭就睡，走到牆角，拉起一張獸皮給龍昊蓋上，又走到傻姑身旁，彎腰摸摸傻姑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額頭，轉身道：「媽，你也去睡吧！傻姑沒事。」狼女走到龍昊身前趴睡下，直到龍昊發出均勻的熟睡聲，起身下了樓。
早晨，兩隻大白熊爬樓梯，爬上去掉下來，爬上去掉下來，反反覆復不知道多少次，靈妹兒走下來，抱起熊二揉了揉，又抱起熊大揉了揉，道：「小笨熊，他在睡覺，不能打擾。」
「靈妹妹，龍昊起來了沒？」大壯走了進來，後面跟著鼻涕娃、瘦猴一大群孩子。
龍昊睡眼朦朧地走了下來，問道：「什麼事？」
大嘴巴道：「龍嘯伯父說了，誰都可以去搬石板上山，一塊石板一角錢，碎了的不算。我們打算去搬石板，特來請老大一起去。」大壯道：「這件事龍嘯伯父交給我了，我來統計。完了，去小叔那裡領錢。」
「哈，兩隻小白熊」鼻涕娃歡喜，抓向熊二，熊二吐出一口冰，他不注意，鼻子結了冰，鼻涕恰好被凍住，驚愕地道，「妖怪啊！」
「什麼妖怪，這叫聖寵。」大嘴巴屈膝走向熊大，手裡拿著肉逗玩，熊大噴出一口火，他躲閃不及，頭髮燒著了，道，「見鬼了，啊！燒死了。」
龍昊出了門，來到院子里，啞爸割了草喂鹿，道：「啞爸，龍嘯伯父要蓋房子，你去幫幫忙，他給你肉食你別要，他給你這個東西你拿著。」龍昊掏出靈幣給啞爸看了看，啞爸微笑著點頭，此時，他才現啞爸脖頸處有個傷疤。
龍昊抓了一塊肉，跟一群孩子朝後山腳下走去，後山距離龍昊家也就幾百米遠，很快到了。山下，小和尚與大熊幫牛叔卸石板，石板是從河邊孱下來，用馬車拉過來，每塊石板非常規整，彷彿用刀子切的，這種石板名為青花石，算是蠻荒特有的石頭。
布袋小和尚道：「施主，小僧幫了施主，施主可施捨一二，也幫幫小僧。」牛叔抬起頭，小布袋拿出他的木缽，道：「一二十個也就夠了。」
啪！牛叔狠狠拍了一下布袋和尚的光頭，道：「要錢，向龍戰那臭小子要去，他現在是管事。」
一群孩童哈哈大笑，龍昊走過去攬住小布袋的肩膀，摸著小布袋的光頭，手感不錯，道：「小和尚，你昨晚施展的那個步法可要教我，不，教大家。」
小和尚雙手合掌，道：「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若小僧沒看走眼，施主施展的是步法排行榜第二的兩儀八卦步，豈會看上小僧的鬼步。小僧的鬼步排行第五，遠遠不及兩儀八卦步。小僧倒是很想學習施主的兩儀八卦步。」
「什麼第二第五，我沒聽說過。若你肯學習，我也願意教你，不過除了這套步法，你還必須教我一套功法，咋樣？」龍昊道。
大嘴巴道：「小布袋，快說說什麼是步法排行榜。」
小布袋道：「小僧這就給各位施主講一講這步法排行榜，步法成千上萬，登榜者不過百數，而值得細細琢磨的有七。碎塵步，傳說學成了此步，可碎裂星辰，非大賢大聖之人不能掌握。」
一群孩童倒吸冷氣，一步碎裂星辰，實在難以想象。瘦猴道：「肯定是騙人的。」
布袋和尚道：「小妹妹你信嗎？」
瘦猴身後的女孩秀秀很是認真地點點頭。瘦猴道：「快講，別打我妹妹注意，不然，我活剝了你的光頭皮。」
小布袋道：「排名第二便是這位施主的兩儀八卦步，傳說此步難學，宛如登天，與兩儀八卦五行陣一脈相承，不知這位施主是否會擺陣布兵？」
眾人望向龍昊滿是星星，龍昊搖搖頭，他很多東西忘了，一些東西只是憑感覺。
小布袋道：「這世界能學會兩儀八卦步的人，自古至今，絕不超過一隻手。小施主，佩服。就不知小施主哪裡來，又到那裡去？」說到此處，他盯著龍昊，彷彿要看透龍昊的每一個動作，包括出氣，吸氣，見龍昊眼神迷茫，搖搖頭道：「排名第三縮地成寸，聞其名便知其意，速度快的咂舌，與九秘之一的行子秘可一較高下。排名第四的七星步，每踏出一步，力量增加一倍，傳說是前人從碎塵步中悟出。排名第五的鬼步，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子非虛之，虛非實之，非虛非實，心念既至，可謂鬼。排名第六的馬踏飛燕，是騰空的步法，此法一旦練成，可飛檐走壁，騰空萬里，宛如人間仙。排名第七的梅花步，此步行走形似梅花，幻影重重，又名幻影步。」
「無趣，什麼第一第二，縮地成寸偏重跑，兩儀八卦步偏重守，怎麼較量高低，真是無聊，誰他娘的排個名次。」龍昊懶散地道。
小布袋雙手合十道：「小施主說的是。這種步法排名只是次序，後來有人把它當成了名次，漸漸人們習以為常，也就沒人探究了，不過這名次也有些許道理。」
「好了，不說了，我們開工了。」大壯喊道。
龍昊用彎彎草擰成的草繩綁住石板，吃了一枚棗兒，左右手各提了一捆，跟同伴們向後山爬去。小布袋左手托四個，右手托四個，在龍昊耳邊嘀咕道：「小施主，我剛才的提議怎麼樣？」
「你什麼時候辨認出我的步法是兩儀八卦步？」龍昊奇怪地道，他兩次施展兩儀八卦步時沒見過小布袋。
小布袋道：「施主莫要裝糊塗，那晚打小僧的人是你。小僧醒來，去找你，看你撂倒一大片，後來回去查了《道藏》，才知道你施展的步法是兩儀八卦步。」
龍昊摸摸鼻子，憨笑道：「那時，我們不認識，自然打你了。小佛陀開口了，我教你吧！只是你……」小布袋算是明白了，這貨不是好慫，不認識就該打嘛！兩儀八卦步他只是參悟一二，未必能領悟，倒是他的鬼步很可能被他學會，道：「小施主，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我們不妨交流交流，彼此長進。」
「好」龍昊嘻道。
「看好了」小布袋施展鬼步，如雲如霧，剎那遠去。
「我去」瘦猴驚道。
大嘴巴道：「小和尚飛了。」
龍昊大吼道：「還不追，石板就那麼些，快追啊！」
上山下山一個來回得一個小時多，一群孩子兩個來回便有人累趴了。鼻涕娃堅決不幹了，躺在地上，像喘息的死豬，瘦猴的妹妹秀秀香汗淋淋，卻依然堅持著，每次不多拿，左右手各一個，也算輕鬆。
幾人下山時遇見小和尚上山，大嘴巴道：「死禿驢，你跑了幾次了，錢都讓你掙了。」布袋和尚一笑，身影如梭，行走在小道上，不一會兒到了山頂。
山下，一大群孩子倒下一片，大壯在地上畫著橫線，他識字不多，不會寫數，他卻有自己的辦法，畫下每個人的圖像，別說，大壯畫的圖還蠻像，圖像下面記著眾人背上山的石板。
龍昊瞟了幾眼，心裡不免覺得怪怪的，沒說什麼，拿起四塊石板上山，走了幾步，回頭見秀秀抱著一塊石板，她很吃力，卻咬牙堅持著。布袋和尚下了山，拿了石板追上龍昊，停下腳步道：「跟著我走，我怎麼走，你怎麼走。我喊一，你吸氣，我喊二，你吐氣。」
小道上，小和尚放慢了腳步，嘴裡喊著一二，步法也清晰可見，有跡可循，龍昊緊跟，彎彎扭扭的有樣學樣，漸漸有點吃力，乾脆把兩塊石板扔在路旁。兩人身後跟著一個小布丁，小布丁秀秀也跟著布袋和尚有樣學樣，喊一她吸氣，喊二她吐氣，懷裡緊緊抱著她的石板。
一個來回下來，龍昊感覺身體痒痒的，沒有那麼累，倒是很舒暢。秀秀臉蛋紅彤彤的，顯得很開心，又拿起一塊石板，準備隨時跟龍昊與布袋和尚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