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詭異的神山
彎彎曲曲的山路上，大壯看見了靈妹兒，喊道：「靈兒妹妹，等等我們，哎吆，累死表哥我了。」話說完，鼓足了氣，快步如箭，向龍昊他們行來。大熊一瞧大壯，也急了，疾步跟上，道：「等等俺，大壯。」
「傻二，傻姑要欺負傻二。」傻姑向山下走去，繞過大壯，截住大熊，雙手叉腰，指指點點。大熊背著石頭，就這麼站著，聆聽傻姑的批評，還樂呵呵地笑著。
大壯一屁股坐在地上，竹框里的石板嘩啦啦地灑落出來，龍昊估摸了一下，至少有七八十公斤。大壯喊道：「累死我了，他大爺的。龍嘯伯父怎麼就找上我們兩個了。」
靈妹兒扶起大壯，問道：「你們怎麼往山上背石頭？」
大壯道：「龍嘯伯父要在山頂修一座亭子，立個蠻帝雕像。今天早晨，他找到我父親，願意出一枚靈幣一塊石板，從山下背到山上。這種亮晶晶的東西，可以在青龍鎮買東西。」
大壯掏出三四枚靈幣，龍昊捏起一枚看了看，靈幣晶瑩剔透，正面刻著一，寫著華夏人民銀行，下方有個角字，背面刻著幾朵花，用華語拼寫著華夏人名銀行，道：「這是一角錢。」
大壯與靈妹兒看向龍昊，龍昊接著道：「貨幣，可以買東西。應該還有五角，一元，兩元，五元，十元，二十元，五十元，一百元。我想跟你們一起。」
大壯道：「我不打算幹了，太累人了。靈幣在咋們村用不了，即使青龍鎮可以用，我們也去不了。村子一年才去青龍鎮採購一次，是用動物皮毛交換，我只是覺得這些小玩意亮晶晶的挺好看，所以弄點把玩一下。若你需要，我回去給龍嘯伯父說。」
龍昊點點頭，這些靈幣不單單是貨幣，它是用靈石壓縮而成，越是面額大的靈幣，純度越高，吸收起來效果越好。在他的影像中，靈幣非常值錢，很少用來買東西，買東西一般用銅幣、銀幣和金幣。
六人有說有笑上了山頂，站在山巔，整個村莊盡收眼底，呈半圓形，坐西朝東。村外是一片草原，草原盡頭是一片起伏不斷的山，村內龍果樹枝繁葉茂，遮天蔽日，房屋坐落有次，一條小溪把整個村落圍了一個圈。
大壯與大熊放下石頭下山了，臨走時，送了龍昊一枚靈幣，用他的話說，叫進了自家門就是兄弟。
後山的野果子長在山後，龍昊一路走來，發現這裡是個寶庫，先不說動物，便是地上長得草，有好些他覺得有印象，是靈藥，甚至一些靈藥年份久遠。
「青靈果」靈妹兒指著遠處一顆果樹道。
狼女嗖的一聲，躍到青靈果樹上，龍昊緊隨過去，爬上樹，摘下果子，丟進竹筐里。靈妹兒站在樹下面，道：「那邊有一個，那邊還有一個。」
摘完了這棵樹，他們又尋找了幾顆野果樹，差不多裝了半竹筐，已到了後山背面的山谷里。山谷狹長，幽靜，有河流從西面的神山上流下，河水潺潺，河面青石板長滿了苔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塊石板光滑照人。龍昊口裡咬著一顆朱果，果汁順著嘴角流下，他坐在一潭水旁的石頭上，拍打著水面，潭水清涼，入手舒服，忍不住要去水裡玩耍一下。
「弟弟，千萬別下水。水裡很危險，這裡是神山，說不定水底有怪物。」靈妹兒瞧見龍昊要下水，趕緊道。
龍昊異樣地道：「你們沒有聽到水底有聲音？」
傻姑被嚇得急忙躲到靈妹兒身後，狼女也是後退了一步，大黃汪汪直叫。龍昊仔細聽，確實有聲音，還是個女人的聲音，彷彿在唱一首詩歌：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龍昊探出腳，只聽靈妹兒道，別下去，求你了，弟弟。他回頭一看，靈妹兒快哭了，收回腳，道：「我們去神山上瞧瞧，說不定可以摘滿竹筐。」
靈妹兒堅決搖頭，龍昊不以為意，道：「你們在這裡待著。我剛才下山的時候，瞧見對面山上一片鮮紅，好像是紅棗。」不待靈妹兒勸解，龍昊跨過小河，往山上爬，神山草木茂盛，土地肥沃，與其它山並無多大差別。
「小心了。」靈妹兒拉住狼女，擔心地喊道。
吼，狼女長嘯。
紅棗，是天然的補血丸，具有滋陰補陽，補血之功效，龍昊瞧見這麼一大片紅棗林，紅棗鮮紅欲滴，品質上佳，心中暗喜。爬上樹，摘下棗揣進懷裡。
刺啦。
龍昊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什麼也沒有，揉揉眼睛，繼續摘紅棗，又是一陣刺啦聲，望去，什麼也沒有。他餘光盯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繼續採摘紅棗，一隻布鞋在樹上爬，又躍到旁邊一棵樹上。龍昊冷聲道：「我看見你了，你出來？」
龍昊喊了三聲，不見任何東西，道：「你不就是一隻爛布鞋嘛！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敢惹我，我用火燒了你。」他一邊繼續採摘紅棗，一邊盯著爛布鞋，很快，懷裡裝不下了，摘了一顆塞進嘴裡，道：「爛布鞋，你不出來，我把這些棗兒全摘光了。」
峽谷里，靈妹兒焦急地等待著，聽見龍昊的喊聲，急了，讓傻姑與狼女待在原地，她放下竹筐，向神山爬去。
咔嚓，樹枝斷了，龍昊一把抓住頭頂的一根樹榦，很青靈地躍到地上，不滿地道：「算了，不與你計較，我下山了。」
「弟弟——龍昊」靈妹兒喊道。
「來了來了，」龍昊答道。他折下一根樹榦，托著，向山下走，看見靈妹兒額頭香汗淋淋，心裡一暖，自語道：「你看，這不是沒事嘛！我還摘了好多紅棗，這棗兒可不是普通的紅棗，是血靈棗，吃了補血。」
一隻爛布鞋站在樹梢望著龍昊，彷彿在沉思，又似乎在生悶氣，直到龍昊的身影消失了，它才狠狠地地顫動，一溜煙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已經在神山山頂邊緣了，落在一個小姑娘身前。
小姑娘冰清玉潔，宛如天地之精，日月之華，靈動可愛，翹著嘴兒道：「小布，你怎麼生氣了，誰惹你了，姐姐給你出氣去。」
爛布鞋嗡嗡兩聲。
小姑娘搖搖頭道：「不行，死老頭不讓我們離開神山。若他下次來，我幫你教訓他。」
龍昊與靈妹兒向山下走，誰知傻姑等的著急，也上了山，身後跟著狼女和大黃。狼女瞅見龍昊，歡喜地躍到龍昊身前，倒是大黃，在地上嗅著，用爪子刨。
「大黃，你在刨什麼？」靈妹兒喊道。
大黃刨出一塊手骨，咬在嘴裡。靈妹兒喊道：「啊！大黃，快放下，不準亂吃。」
大黃瞧見主人大喊，吊著手骨亂跑，昊丟下樹榦，忙追去，道：「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追。」大黃亂跑，昊緊追，躍到大黃身前，只見大黃硬生生咬下一塊骨頭，吞了，又要去叼手骨，手骨突然活了，爬著走。
「死狗，快走。」龍昊一個激靈，太詭異了。
龍昊拽著狗耳朵提著大黃，大黃嗚嗚直叫。靈妹兒也追了來，見沒事，鬆了口氣。龍昊道：「沒事。傻姑那！我們回去。」兩人回到原地，傻姑不見了，狼女指著前面，才現傻姑站在一顆大樹后正要摘花。
「誒！好香，剛才也沒看見這裡有一朵花呀！」靈妹兒奇怪地道。
龍昊也是奇怪，他是沿著這條路上來的，若是沒注意，可是這麼香，不可能沒有聞見。剛才在這裡站了很久，都沒有聞見香氣，就這麼一會兒，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朵花。
「傻姑，不要碰。」靈妹兒喊道。
這朵花花瓣呈紫色，花心呈金色，花蕊呈紅色，光芒內斂，芳香四溢，甚是美麗。傻姑摘下花，回頭笑嘻嘻道：「傻姑喜歡花花。」
此花名叫紫曇，是曇花的一種，紫曇是紫色，沒有絲毫雜色，光芒也只呈現紫色，只能說此花發生了異變。傻姑摘了花，花桿快速枯萎，化為灰燼，花也在傻姑手裡融化。
「紫曇，十有八九是紫曇花。」龍昊道。
「沒了，傻姑的花沒了。嗚嗚嗚，傻姑要花花，傻姑要花花。」
靈妹兒上前哄著傻姑，傻姑抱著靈妹兒哭泣。龍昊感覺這座神山太詭異了，先前是一隻破鞋，後來大黃又刨出一隻手骨，居然還活著。而紫曇花更是罕見，至於什麼作用，他想不起來了，或者他也不知道。曇花一現，剎那開花，剎那消散，就這一點，很少有人遇見。
「走了」龍昊喊道。
下了山，龍昊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望向神山，難道這山上真有神仙，可是這山只是比普通的山高大，立有一根石柱，到沒有其它奇特之處。無奈的搖搖頭，想不通便不想了，有機會了可以上去瞧瞧。他把血靈棗倒入竹筐里，背起，望向山穀穀口，又看向後山，決定從峽谷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