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宮中秘事

「凝蘭，委屈你了。你也知道，馨兒她小孩子性子，你不要介懷。」楚天靖在傅清雪他們走後，知道凝蘭剛被拒絕心裡一定不好受，這個五妹就連父皇也拿她沒辦法，從小就被寵壞了。他也捨不得罵上一句。他伸手把林凝蘭摟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

林凝蘭小聲啜泣道：「王爺，臣妾不是傷心五公主說的話，臣妾是傷心未能幫上王爺，就連替王爺分憂，照顧下五公主的事，都做不好。臣妾實在是沒用啊。」

「凝蘭，你就是太善良了。這事是五妹不對，你不要什麼都怪自己。你這樣子本王會很心疼的。」楚天靖摟著林凝蘭，一邊貼心地安慰著，一邊往天香閣走去。

關上門，一片春光無限。下人們都知趣得退下，在遠遠守著。

傅清雪，你看，王爺他的心還不是在我林凝蘭一個人身上。我一個委屈，他還不是什麼事都放下，你可以嗎？陪個小姑娘玩有什麼用，在王府里，王爺的寵愛才是最重要的。

床簾拉下來的時候，林凝蘭露出一個冷笑，隨即換成一個媚笑，往楚天靖身上靠了過去。

天香閣是春意盎然，棲雲軒倒是差點紅杏出牆了。

此紅杏非彼紅杏。便是那折騰死人不償命的小祖宗——五公主楚馨。

只見她一會兒找了幾個丫鬟陪她踢毽子，踢得腳法又非常詭異令人應接不暇。搞得每個人東倒西歪，摔倒了一大片。屋子的人都哀聲怨道，不知道這小祖宗什麼時候才能消停。

傅清雪實在被外面吵到不得安寧，耳根半刻不得了清凈。

終於忍不住走出來管管了。

唉不是她不想陪公主啊，而是年齡的代溝實在是太大。雖然這時代的傅清雪也是十六歲，但是現代的她已經是個二十六歲的老姑娘了。這十歲的差距，讓她實在想不明白，十六歲的小姑娘，要怎麼相處啊。

所以從大堂領了五公主回來后，她就把人家晾在一邊，不管不問。沒想到五公主偏偏就杠上了她，死活賴在這裡不肯走。還故意鬧出巨大的動靜，把她逼出來。

「我說公主啊，咱能不能安靜下啊。我耳膜都被你穿破了。」傅清雪癟著張嘴，幽幽道。

「耳膜是什麼東西？」五公主歪著腦袋問。

「就是，你傷寒的時候用力吸鼻涕，你的耳朵里有一層東西好像堵住了一樣，那個東西就是耳膜。」

「哇塞，傅姐姐你好聰明啊。」五公主聽完解釋后雙眼放光。

傅清雪：「…」

「你喜歡我六哥嗎？」

「不喜歡。」

「你說謊，你當初不是特地向我父皇請旨，才能嫁給他的嗎？」

「少不更事的時候做的傻事，現在還能拿出來談嗎？」

「你才嫁給我六哥一年…」五公主白了白眼。

傅清雪：「…」神啊，救救我，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十萬個為什麼式的問答。她腦子都要炸了，炸了。

「我覺得你還是喜歡我六哥比較好，因為我不喜歡林凝蘭那個女人，我比較喜歡你。」五公主又繼續說。

這是個什麼邏輯？因為你不喜歡林凝蘭，喜歡我，我就得喜歡你六哥？這有什麼因果關係嗎？毫無邏輯可言。

不過，「你為什麼不喜歡林凝蘭，她不是對你特別熱情嗎？」

五公主嗤之以鼻，左顧右盼后確定旁邊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後，拉起傅清雪的手，邊往屋子裡走邊說道：「隔牆有耳，我們屋裡說。」

喂喂喂，你還知道隔牆有耳，你剛才那麼大聲地說不喜歡人家，幾面牆都能傳出去了。

好吧，不管是現代的16歲小姑娘，還是古代的，都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五公主走進屋裡后，四處檢查門窗，確定了每個角落的縫隙也都安全后，就坐到她旁邊，說：「傅姐姐，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淑妃娘娘。」

淑妃？聽說是個皇帝老兒盛寵多年不衰的女人，長得那叫傾國傾城。在宮中可以說只是位分在皇后之下，所掌控的實權，可能比其過之而不及。那是位在後官里抖抖腳，都能翻天的女人。她傅清雪就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還是知道這號人物的。「我自然是知道的，怎麼？」

「那個林淑蘭，就是她的親妹妹。我的母妃，靜妃，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她的一些事情。」

傅清雪搖了搖后，靜妃的死因一直是宮中秘事，外人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只知道在五公主五歲那年，靜妃就不在了。之後她就寄養給了皇后，並且皇帝老兒加倍寵愛。

這兩者，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我的額娘，就是給她淑妃毒死的，我那晚被我額娘藏在衣櫃里，她告訴我絕對不能吭聲，我聽話地強忍著，眼睜睜地看著我的額娘，死在她的手上。」五公主那滿是稚氣的臉上，滿滿的一股恨意。彷彿這個時候的她才是她，那些天真浪漫全部都是偽裝的。

傅清雪震驚得不得了，她下意識地抓起楚馨的手，似乎想要給她一點安慰，卻發現著實蒼白無力。

那年她才五歲啊，親眼看著自己額娘在自己面前死去，多年以來只能裝傻，不能手刃仇人。帶著這樣的痛楚，她是如何度過這十一個失去至親的夜晚啊。

五公主輕輕一笑，又說：「馨兒嚇到姐姐了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當年我只知道額娘是喝了淑妃娘娘送來的酒後才死的。額娘死後的幾天，我的舅舅御史白昊陽，就被父親放了出來，說是案情有誤，無罪釋放。呵呵。後面都說我額娘是以死明志以證白家清白，父皇覺得對不起我額娘，才對我寵愛有加。姐姐，我額娘她真的是死的好慘，可是我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淑妃的勢力太強大了，宮裡到處都是她的爪牙，皇額娘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如果不裝成什麼都不知道，我怎麼能活到幫我額娘報仇的那一天呢。」

傅清雪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這個事你做得對，小不忍則亂大謀。淑妃這般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你一時想推倒就推倒的。潛伏自保才是眼上最重要的。」

「傅姐姐，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把這個事情告訴你嗎？」

傅清雪肯定不知道啊，這麼晦深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何況今天，她跟楚馨才第一次見面。

「因為呢，那年杏花微雨，我曾見過你的大哥，傅里辰。」

「沒有他，我活不到今天。所以，我信你們傅家的人。」此刻的五公主臉上滿是少女的嬌羞，傅清雪不用看就知道，少女懷春總是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