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一直在你左右

玄若染喜歡上了墨離，喜歡上了這個幫助她重生，救過她，幫助過她，並且一直在陪伴著他的墨離。

夜冥辰的心抽痛不已，他應該覺得慶幸。應該覺得開心，可是他做不到。因為他不只是墨離還是夜冥辰，他此時無法面對她的心情。

二人無聲的沉默著，玄若染的心裡更是一片空白，尤其是她在聽到夜冥辰回復的時候。心中已經恢復了一片死寂。

「若染。」夜冥辰在身後喚了她一聲，雖然聲音很輕宛若一片細微的鵝毛，但是落在她的卻如千斤般沉重，被撞響的鐘，一直在她的心裡引起了巨大的轟鳴。

玄若染盡量鎮定的回過頭，但是有些不穩的呼吸和緊緊握著的雙拳卻出賣了她的情緒，她垂著眸有些不敢看他。

夜冥辰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擔心，其實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情。」

玄若染驚訝的抬起頭，馬上又低下，她聲音有些喑啞的問道：「真的是一樣的嗎？」

「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要救你？」

玄若染急促的喘息了一下，有些不安的說道：「沒想過，你想告訴我嗎？」

夜冥辰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從未見過我？」

「未曾。」玄若染抬眸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但我見過你。」我一直在你左右。

「對不起，我沒……」

「無妨。」夜冥辰輕聲說道：「我救你心情，與你現在擔憂我的心情很相似，但是卻又不同。」

玄若染有一瞬間的恍然，她仿若被放逐到海上的罪人，但是卻被海浪衝到了岸邊得到了海洋的救贖。隨之而來的是劫後餘生的欣喜還有對未來的不安和茫然。

「哪裡不同？」玄若染急急的詢問道。

「你對我更多的應該是感動和感激，並非你想的那般。」

夜冥辰盡量將話說的婉轉了些，他不想傷害她，但是也不像她深陷其中，因為他害怕這會動搖她的決心，他害怕若是身份暴露。只會讓她更痛苦。

玄若染深深低下了頭，她開始重新審視，或許她只是在感動覺得感激，沒有非分之想。沒有擔憂，沒有迷茫和不安，是真的只留下了感動嗎？

那兩面在仙劍山上的日日陪伴，兩人侃侃而談，從無到有，一切的心情和情緒似乎都在被對方牽連著。而這種感覺於她只唯二人——夜冥辰和墨離。

眼前的這個人，他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但是他的意思卻已經讓聰明如她明白的徹底，她突然覺得有些心痛。這種心痛也只有他們二人給過她。

夜冥辰看著玄若染的臉一片慘白，心中的痛楚卻並不比她好幾分，痛心入骨的感覺，讓他甚至覺得視線開始模糊，整個人都快要站立不住了。

兩人相顧無言，只有悲痛流動在兩人之間。

良久，玄若染笑了一下，她的笑容帶著無數複雜情緒的交織。

「我很想反駁你。但我似乎並沒有什麼底氣，好像真的想你說的那樣，只是感激和感動，我似乎被這些情緒迷惑住了。」

夜冥辰心裡一陣抽痛。依舊沒有說話。

「可是我這麼想著，但是卻怎麼也忘不了這兩年，我們雖然一直沒有見面，但你一直在陪著我，我那時候只想著時間永久的停留在那兩年。」

「就算是放棄復仇，或是放下仇恨也好，那兩年間是我自重生以來，過的最輕鬆也是最開心的時光，在那段時光中，卻並沒有感動和感激的情緒，只有……歡喜。」

玄若染說完，心中的負荷彷彿也被卸下，她輕鬆的笑著說道：「你不必回應我，或許你認為我應該冷靜，但怎樣都好，我只希望你給我時間，也給你自己時間。」

夜冥辰看著玄若染，心中一陣悸動，她還是一樣的勇敢堅定，毫不畏懼，更襯托他的怯懦，面對她熠熠的雙眼，他無法拒絕。

「好。」夜冥辰答應道：「我們都給彼此時間。」

玄若染終於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會就此離開。」

夜冥辰搖了搖頭，毫不猶豫的說道：「不會的。」

玄若染深深的看著他說道：「我都記下了，你不能反悔了。」

聽著她有些孩子氣的強調著，夜冥辰忍不住輕輕一笑：「嗯，我也記下了。」

玄若染心中的洪鐘終於安靜下來，此時她才覺得剛剛說的話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慌張的說道：「該走了。」

「嗯，走吧。」